眼瞧着楚容婉要碰到姜夫人的衣襬了,楚漫貞驀然出聲。
動作一僵,楚容婉滿眼淚水,視線都是模糊的,霧眼濛濛望向楚漫貞。
“姐姐,求你……”
“我說,退後。”說罷,面色猶如雪山冰凌刺骨的楚漫貞,手一緊。
姜夫人立刻:“唔!”
姜夫人此時已經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攔在脖子與鐵鏈之間的手指都被勒得通紅髮紫。
“不、不……”兩條腿用力地蹬地,像是岸瀕死的魚在劇烈甩尾。
一見這樣,楚容婉急速收回手,還連連向後挪步。
“我不靠近,我不靠近!”面色慘白,驚嚇萬分,“姐姐你手鬆一些,我娘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楚容婉甚至都能看到母親因爲太過奮力掙扎,那隻受傷的左眼眼珠面的傷疤開始裂開,有血滲出。
有血!
楚漫貞不再耗費時間,她時刻保持着力氣也是很累的。
擡起下巴向月香示意:“現在把人捆。”
月香匆忙應是,和王婆子還有侍女芳婷,手忙腳亂地將三姑娘和郭乳母的手腳都戴了鐐銬。
“給她也戴。”楚漫貞又向月香示意欣音。
欣音驚得後退兩步,但終究沒敢作反抗之舉。
佩戴鐐銬的過程很順利,三姑娘與郭乳母還有欣音毫無反抗。三姑娘與欣音或許更多的是在乎姜夫人的安危,而郭乳母則是一定被楚漫貞給嚇到了。
身爲乳母,相當於是楚漫貞的半個娘。郭乳母最是瞭解合昌郡主的性子。今天親眼看到郡主敢動手用鐵鏈勒別人的脖子,郭乳母完全是被驚飛魂魄。
她的聲音又輕又柔,讓楚容婉感到如同回到了過去,還在昌國皇宮時,她們姐妹倆個閒聊趣談。那會兒多輕鬆。
“三妹妹覺得我會放過你孃親嗎?”楚漫貞問。
聞言,楚容婉稍有放鬆的臉再次緊繃。
“會的,一定會的!”她大聲喊道,似乎是在恐嚇楚漫貞,也似乎是在安定自己的心。
“姐姐你自幼學醫,慈悲爲懷。姐姐只會救人性命,如何會取人性命呢?”淚如雨下,“姐姐不要嚇我好不好,我只有娘了。求求你,我一定會爲姐姐當牛做馬的!”
“我不稀罕你爲我當牛做馬,”楚漫貞說,“你們母女二人先是勾結何應意那個色胚欲害我清白,再是想取我性命。我怎麼敢要你們這樣的牛和馬?”
“牛能耕地,馬能代步,你母女二人能作何用?”說罷,她冷笑道,“若是連個畜生都不如,還不如死了罷。”
在楚容婉放大的瞳孔,楚漫貞一點一點加重手力度。
此時,姜夫人是徹底地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套在姜夫人脖頸處的鐵鏈越來越收縮,楚漫貞握在手的鐵鏈被拉扯得越來越長。
姜夫人開始翻起白眼,兩條腿蹬地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微弱。
楚容婉大叫:“娘!娘!姐姐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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