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雲微微搖了兩下頭，神情有些隱諱，不好意思地說道：“似乎是在一場犒賞宴，有一位想要討好翼王爺的舞姬將酒水灑到了那把扇子。”
“當場，”蔣思雲沒忍住抖動了一下眉眼，壓低聲音，“翼王爺便將舞姬賞給了軍隊的一衆士兵。只不過是一把扇子，便那般無情地毀掉一個小丫頭的清白，可謂是非常的殘忍無心了。”
“此事一流傳出來，便再也沒有人敢不將那把扇子放在眼裏。有一個趣事是，翼王爺赴某位官員的宴請，隨手將那把扇子放在了手旁的座位。於是，那個座位連帶着附近的兩個座位都沒有人敢靠近。”
這般誇張叫楚漫貞實在是不相信。忍不住低聲道：“再珍貴也不過是一把扇子，豈能大過人命？”
蔣思雲有一些唏噓：“再不值錢的物件，哪怕只是一根柴火棍，只要得翼王爺喜愛，那是寶貴的。但能不能大過人命還真是不知道，你不是把那把扇子給摔了嗎？眼下還好好活着呢。”
“是是，”楚漫貞頗有點自我安慰，“若真是那般嚴重，我現在豈不是早……”
她也不知道軒轅逸嵐如果真要處置她，會拿她怎麼辦。
話沒說完，楚漫貞恍然想起自世安寺後，她是曾在客滿樓與軒轅逸嵐匆匆見過一面的。
難道軒轅逸嵐拿她和豚豬做較，算是報了斷扇之仇？
……想想也不可能。
尋思着與蔣思雲商議：“如果我眼下因爲想要去春獵節的事情請求於他，他會不會與我計較前嫌，盤算舊賬？”
兩個人竊竊私語，說事情說得專心，絲毫沒有發現趁她二人不注意的時候，小柔歡將一碗酥酪又吃了個乾淨。
“離春獵節還有小半個月。這樣吧，你先尋你的門路，若是七天之內沒有結果，你便尋我來，我請求丞相爲你向聖呈奏章。”
楚漫貞點頭：“好。”
二人說罷，一轉頭看到小柔歡吃了個滿嘴的白花花、滑膩膩，蔣思雲急忙拿帕子在女兒的臉擦拭，口訓斥道：“哎呀，饞死你了！”
“這丫頭，都是涼物，回去要鬧得肚子痛可怎麼辦？”
楚漫貞無奈地笑着，打開房門，召喚月香打一些熱水送來。
“瑞環，你順道跟着去廚房再準備兩碗酥酪放入食盒，給傅二夫人帶走。”
屋裏的蔣思雲聽到楚漫貞對丫頭的吩咐，急忙連聲呼喚：“不用，小魚兒！”
楚漫貞眉間一蹙。不等瑞環去思索傅二夫人爲什麼稱呼郡主爲“小魚兒”，急忙將瑞環給打發走。
蔣思雲同樣意識到自己的口誤，見楚漫貞返回屋內，她擦完女兒的臉，拍拍自己的嘴。
“我呀，真是不長記性。”
楚漫貞搖頭：“不過是一個小稱呼，當喊錯了。”
只是這麼一兩次，沒人會放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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