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有能將書籍大作全部分清的能力，她前世能逼得軒轅正譽給她一個女官噹噹了，用的着現在忙碌着做酥酪？
想想都慘。
楚漫貞越想越覺得沈石頭是有實力的。
這旁邊是書坊，他這個書攤顯然是沒有生意的。一個沒有生意的書攤爲的當然不是賣書營生，而是爲了遇到貴人賞識。
楚漫貞自認不是這個貴人，不是伯樂，對不起千里馬。
然而心裏再犯慫，表面也要強作鎮定。
楚漫貞開始裝模作樣地一本書一本書看。好歹她也是精通一些詩書的，不至於太過無知。
沈天石站在書攤之後，抿脣靜默地看着楚漫貞。
他挽一挽袖子，整一整書攤的書，再擡頭，見楚漫貞的神情沒有分毫的煩躁和不耐，依然保持着專注閱看，對楚漫貞很有好感。
不管怎麼說，能這樣認真地對待他，不將他的言行和著寫看作是笑話，這一點足以讓他心生感念。
楚漫貞看書的速度很慢。
沈天石書攤面的書都只有書名，並無作者。有一些書她看過，能立刻作出判斷，而更多的書是她從未讀過的，只能通過筆風，在字裏行間進行分析判斷。
《蓋世章》？
這篇章真是佳作，對於楚漫貞來說，卻如此陌生。書名陌生，風格陌生，內容更是陌生。
這是誰寫的，會是這個沈石頭所寫的嗎？
一個書攤的主人，真的能夠寫出這種佳作？而如果不是這個默默無名的人所寫，這種華章又怎能不爲人知？
楚漫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見識淺薄，孤陋寡聞。
章的字裏行間流暢大氣，又樸素自然。哲理豐富，且深入淺出。猶如青山高雲，道理遙遠卻近在眼前。
越看，楚漫貞的心越是喫驚，這絕對不是一般學識之人能夠寫出的章！
擡頭看向年輕書生，楚漫貞的目光裏帶驚疑之色，神情也客氣許多。
狂傲自負、恃才傲物的人，只要底氣十足，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經過深思熟慮，楚漫貞將《蓋世章》與之前的幾本書分別放開。
看到她的動作，沈天石勾起嘴角，不加掩飾地露出幾分欣悅。
瞥見他的表情，楚漫貞覺得自己應該是挑選正確了一本，非常愉悅。
這樣，時快時慢，時平靜時蹙眉。
忽然聽到一陣咕嚕聲，楚漫貞擡起頭，發現是沈天石的肚子在叫，便十分自然地掏出一塊之前要賠給八字鬍攤主的碎銀子，遞了過去。
無大方：“在你這書攤前停留太久，恐怕會耽誤了你的生意。這是補償。你去喫早點吧，我順帶給你看着攤子。”
沈天石也不會感到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接過碎銀子：“郡主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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