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日後接觸得多了呢？”賀丹問，“若是郡主你發現與翼王的性情合得來呢？”
聽到這種頗有明顯引誘的話語，楚漫貞心不屑，沒有迴應。
看楚漫貞一副我自巋然不動、任爾評說的模樣，賀丹的言辭在霎時間嚴厲起來。
他將聲音壓得極低，非常嚴肅地向楚漫貞問道：“是不是到時候會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讓你放棄了你的平凡？”
楚漫貞很是不想理會賀丹的詢問。
賀丹繼續說：“然後郡主能夠心安理得地在大晏的國土安穩度日，說不定還能向翼王請求，討個王妃的名分，好重享榮華富貴？”
對此，楚漫貞嗤笑一聲：“呵。”
下一息，賀丹站起身來，側行兩步在楚漫貞的面前站定：“郡主可敢擡頭看我，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會不會這樣？”
其實賀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如此咄咄逼人，並且滿懷惡意。
他其實是想非常平和地詢問楚漫貞，但一想到楚漫貞會與軒轅逸嵐有什麼結果，他壓抑不住心的怒火。
口無法抑制地要說出一些傷人的話，似乎這樣能換得楚漫貞對他的些許保證。
然而，對他的些許保證又有什麼意思呢？
面對賀丹的質問，楚漫貞猛然擡起頭，直視賀丹的雙目。
她有何不敢？
“莊毅王現在對我問的話，似乎全然是妄自揣測。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夠回答你呢？何況我是或不是、會或不會，對於你來說，有什麼區別嗎？”
他知道自己應該偃旗息鼓，眼神的怒氣卻愈發濃重。
“所以說是有這種可能的，對嗎？所以你根本不是隻是想過什麼平凡的日子，你只是在爲自己正漸漸地拋棄骨氣與自尊尋找藉口！”
賀丹猛然伸出雙手，按在了楚漫貞削薄的雙肩，發紅的眸子直逼她的雙眸。
好像幾乎是在咬牙切齒地引誘：“因爲你知道，你這一輩子恐怕會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
面對賀丹振聾發聵的指責與逼迫質問，楚漫貞的眸光一震。她咬緊牙，瞬間瞪大雙眼，再也忍不住地重重揮手，打在賀丹按壓住她肩頭的胳膊。
頓時，賀丹按在楚漫貞雙肩的力道一鬆。
彷彿遲遲才從瘋狂的魔魘掙脫出來，他的雙臂因爲他的懊悔而無力地顫抖了一下。
賀丹的雙眉緊皺，張口欲言：“我……”
楚漫貞憤然從椅子站起身子：“我再說一遍，不管我做何決定，以後會是什麼樣的命途，都與莊毅王你毫無關係！”
望着賀丹在眨眼間顯得有些頹然的雙目，楚漫貞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
她咬着牙說：“當年在昌國受難時，北夏沒有出兵……”
瞬時，賀丹滿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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