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啦,殺人啦!大家快來看啊!兒子啊,兒子你去哪裏了,還不快回來救救老孃!”
見其這般粗俗,楚漫貞一臉的嫌惡嫌棄,避開些許。
哪裏會有婦人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夫君都快要死了,還不讓郎救治的?
別說是防備,常人這會兒都該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偏偏這婦人執拗得可怕。
而且,不是楚漫貞的心思惡毒。憑這婦人的氣質儀態,不像是會來集英樓用飯的。
集英樓之所以出入往來皆是貴人人,是因爲這裏的飯菜定價不是普通百姓能夠消受得起的。
達官貴人大可以揮金如土,人學士也可以憑藉作詩作詞得到優惠。所以,這裏才成爲達官貴人和人學士最愛來的地方,平民百姓紛紛於門外駐步。
觀此婦人。這個婦人身的衣裳布料看起來很是華貴,且是穿金戴銀、塗脂抹粉的,楚漫貞卻眼尖地瞧見婦人的衣袖過長,領口也過緊,憋得這婦人的脖頸泛紅,還有紅痕。
哪家的富貴夫人,衣裳會如此不合身?是等着姐妹們看笑話嗎?
是再落魄,頂多也是料子差一些,絕不會讓衣裳尺寸差得這麼多,白白惹人輕視。
更何況……
楚漫貞細觀這婦人捶打在地的手。
那手指粗紅,手背發皸,掌心還有老繭。
這哪裏是大戶人家的夫人,怕是誰家府的燒火廚娘吧?
尋常百姓自然也是可以進得起集英樓的,只是尋常百姓會穿得如此“富貴”,只爲了喫頓飯,然後還要不顧形象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哭天搶地?
可終究,倒在地的男子是真的昏死了過去。楚漫貞又悄悄問過永泰,得到確定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忽然,從門外闖進了一位個頭高高卻身形瘦條的年輕男子。
“娘,怎麼了?我爹怎麼樣?啊,娘,你怎麼了!”男子衝進來,撲到婦人和漢子的身邊,同樣的嚎啕大哭。
婦人哭啼着在竹竿一樣的年輕男子身,重重捶打兩下。
“兔崽子,你幹什麼去了,這羣人要打死老孃啊!”
“誰?誰敢打我娘!”男子突地從地站起,一副凶神惡煞。
瞧着這根生氣的竹竿,楚漫貞趕忙背過身子,忍笑。
大奎心疲心焦躁,又是好言好語地連聲安撫:“這位兄弟,我請了醫術高明的郎來,讓郎先給令尊診治一下如何?”
“呵,你請的?我呸!”竹竿和婦人是一個德行,唾罵了大奎之後,轉身向後張望。
不過片息,竹竿從人羣之拉出一個郎:“磨磨蹭蹭的,我爹都快死了!快,給我爹救命!”
一看見那個郎,楚漫貞頓時狠狠地眯起雙眼。
好啊,八字鬍?
這讓楚漫貞陡然間想起了一段不是很愉快的經歷。
真是見到仇人,分外眼紅。這個八字鬍又來招搖撞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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