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診脈,顯然是外行人的假把式。此人已經面色青黑、口吐白沫,此時最先要做的是翻開患者的眼皮,看看他的眼瞳,然後再看看他的舌苔。”
“所謂望聞問切,切脈是最後一步。哪怕病人已經昏死過去,在把脈之前也務必要儘可能多地瞭解病症。如何瞭解病症,那隻能通過‘察言觀色’了。”
此時,永泰不僅是在爲楚漫貞揭露假郎的馬腳,更是趁着好機會爲楚漫貞講解教授,楚漫貞更是懂得珍惜機會,聽得十分認真。
因爲此時假郎正在裝腔作勢地治病救人,所以周圍圍觀的衆人都開始安靜下來。只有永泰和楚漫貞兩個人在竊竊私語,還是頗爲讓人側目的。
只是當大家注意到說話的老者是集英樓小廝先前所請的老郎時,也不會投以異樣的眼光了。
救人嘛,全天下的郎都自然應該是救人心切的。
把了脈以後,八字鬍是滿臉的難色。
“哎呀,這個人沒救了,家裏人準備後事吧。”
“什麼,沒救了?!”婦人怒吼一聲,二話不說,扭頭大奎衝來。
起大家夫人,更像是鄉下農婦。一出手,那拳頭粗大粗大的,直接重重砸在大奎的胸口。
聽到那“咚”的一聲,楚漫貞是嚇得抖了抖。
這一拳要是砸在她的身,她估計會吐血吧?
咆哮了幾句,婦人再次一屁股坐到了地,和她的竹竿兒子一起哭天喊地。
“殺人啦!這家酒樓的菜喫死人啦,救命啊!沒天理了!”
“爹啊,你死得好慘啊!”別看竹竿的身量瘦條,嗓音卻是高亢嘹亮,起唱戲的也不遑多讓。
這轉眼變成哭喪送葬的架勢,將所有的人都給鎮住。連大奎也憂愁地來回跺腳踱步,直不知該如何是好。
集英樓許多看熱鬧的人,見竟然死人了,害怕事情鬧大波及到自己,開始一個接一個地離去。
當然也有些心思不軌的,趁此機會要佔點便宜。如說是不給錢跑,也如說是竟然宣稱在菜裏面發現了頭髮絲、指甲,硬要叫掌櫃的出來給個說法。
一時間,集英樓之亂成一鍋粥。
“大家不要吵!”大奎滿頭大汗,轉頭對哭喪的婦人和竹竿請求道,“大娘,我看你的夫君還有救,咱們再去別處看看郎好不好?若是實在沒將老哥哥救回來,該是我們集英樓的罪,我們絕不會推諉的!”
嚎哭的婦人壓根不理會大奎說的話。
“哇,夫君啊,你怎麼這麼走了呢,你讓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呀!”
婦人沒有迴應,一旁的八字鬍郎倒是不滿意地嚷嚷道:“怎麼還得到別處找郎看?怎麼,我不是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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