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楚漫貞微微眯眼扭頭看去,想要在人羣之找出是誰這麼不要臉,能說出這種話來。!
信不信她在一展風華之前,先大鵬展翅,把說這話的人給扇飛?
有翼王爺要給姑娘們搖鈴做遊戲,衆人哪怕是再不願意,這傳花作詩的遊戲也得玩到讓翼王爺盡興了纔行。
何況大家已經知道翼王爺是要針對合昌郡主的,所以心都很放鬆。只要不是自己當着衆人的面兒,在翼王爺的面前被點到出醜,管她誰出醜!
心忐忑的姑娘們恢復坐席。與旁人等着看戲的慶幸心態相,華瑩瑩拼命地用力握拳,才能壓住臉的嫉恨之色。
呵,翼王爺那是爲難合昌郡主嗎?分明是在當衆調情!
這個念頭忍不住地冒,讓華瑩瑩感到羞恥,爲楚漫貞感到羞恥!
厚顏無恥,當天化日之下行狐媚之術!
若是叫楚漫貞知道華瑩瑩是這樣想的,一定要喊冤。從頭至尾,她有說什麼嗎?
“翼王爺請。”
軒轅逸嵐從原涵儷的手接過搖鈴,撐在椅子背,慵懶地將搖鈴在手掌拍打。
山莊裏的小丫頭在搖鈴的時候會唱曲兒,軒轅逸嵐是幹搖鈴不出聲。那抖動不停地鈴鐺發出連響脆亮之音,不像是要玩遊戲,更像是招魂,讓人聽着心裏愈發惶恐。
許多還等着看合昌郡主會不會鬧笑話的人,開始發自內心地希望合昌郡主的詩作能夠叫翼王爺滿意。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翼王爺一怒,今日景秀莊裏的人也是開開刀刃吧?
也不知道翼王爺是想看合昌郡主的詩作做得好呀,還是做得差。
聽着軒轅逸嵐那像是催魂一樣的搖鈴聲,楚漫貞眼眸緊緊盯着流傳於衆人手的月季花。
知道軒轅逸嵐要逮自己,她當然不會樂意叫軒轅逸嵐得逞。
若她手疾眼快地一接一扔,軒轅逸嵐能那麼湊巧正好挑她?
而在月季花即將接入楚漫貞的手時,似乎是猜楚漫貞的行動一定會快如閃電,軒轅逸嵐的搖鈴也陡然停止!
像是正在打鳴的公雞忽然被人拔掉舌頭,鈴聲之音突兀地斷掉。
這麼一來,月季花正正好剛被傳入楚漫貞的手,讓楚漫貞抓着月季花的動作頓時僵住。
眉頭一挑,嘴角一抽。
這混賬的眼是真尖啊。剛纔說不過那位程家小姐,他還真是謙虛了。
見果然是點到了合昌郡主,陷入緊張之的衆人忍不住齊齊驚呼,緩緩發泄緊張受驚之情。
嚇死人了。一直在擔心如果合昌郡主的動作太快,跳過了她,翼王爺會不會發怒。
坐在楚漫貞身旁的原涵儷伸手,從楚漫貞的手將月季花拿走,趁機在楚漫貞的手背輕輕拍付兩下,以示安撫。
“果真是點到了郡主。郡主莫憂慮,遊戲而已,您抒發感想便好。”
一旁以程碧清爲首的人也連連應聲起鬨。
“郡主可不要謙虛,我們姐妹們都期待着呢。”
連華瑩瑩也忍不住帶了一點幸災樂禍地說:“久仰郡主美名,我等洗耳恭聽。”
聞言,正坐在楚漫貞對面的楚容婉目露譏諷。楚漫貞會作詩?除了醫術鍼灸能夠拿出手外,她還有什麼能拿出來見人的?
不僅是年輕的姑娘小姐,連唐老夫人等人也是停下了閒談,各懷心思地看向楚漫貞,等着楚漫貞做出大作。
瞧見眼前的這麼多人一人一句,都在催促自己,楚漫貞勾脣笑笑。
衆人表面說是期待,其實都是在期待她會出醜丟人罷了。
明明與這些人大都無冤無仇,偏偏會得到這麼多的惡意,楚漫貞也真是怪。
她不會像楚容婉那樣出口成章,也不會像華瑩瑩那樣在衆人的捧場之下有多思索的工夫。
瞧着身旁原家小姐手轉動着的玫紅豔麗的月季花,楚漫貞擺出凝思的模樣。單是這麼靜靜的一個思索姿勢,倒是之前的一衆姑娘們都要來得賞心悅目。
看着像是才女會作詩!
對於楚漫貞的故作姿態,軒轅逸嵐拍拍手的搖鈴,慢悠悠地說:“郡主不必心急,本王靜候佳作。”
聞言,瞥軒轅逸嵐一眼,楚漫貞緩緩地甩甩手的帕子,謙虛地說:“我不善詩詞,若是讓諸位看了笑話,還望海涵。”
原涵儷很給面子地提前鋪好臺階:“沒有什麼笑話不笑話的,姑娘們之間的玩樂,做些打油詩尋樂子罷了。”
很粗略的,把華瑩瑩和楚容婉之前所做出的幾首詩,也都歸於“打油詩”之。旁人不覺,華瑩瑩和楚容婉則是心裏噁心得像是吃了蒼蠅。
“咳咳。”楚漫貞清了清嗓子。
軒轅逸嵐瞥去目光。原皓行脣帶笑意,也一副等候期待的神情。
楚漫貞微微蹙眉,緩緩說:“今得相邀入山莊。”
衆人:……嗯,開篇白話,姑且能聽。
頓了頓,楚漫貞難產一樣地又道:“又得相邀來遊戲。”
衆人:……
“呵。”軒轅逸嵐直接輕哼出聲。
陷入詩情的楚漫貞全當聽不見,一口氣地說完:“茶水芳香很解渴,遊戲無聊惹人嫌。一隻青蛙呱呱叫,兩隻蛤蟆湊熱鬧,還有一條大水蛇,樂於浮萍做熱鬧。聒噪繚亂耳邊吵,靜靜喝茶最乖巧。”
一連串說完,楚漫貞端起小案的茶水,老神在在地喝起來,彷彿做了這麼長的詩,好生費她口舌。
園內,陷入詭異的安靜。
站在楚漫貞身後的月香和瑞環兩個人,死死地低着頭,腦袋都要垂到胸口去。
月香的面色有點發白,是被郡主的大膽給嚇得。瑞環則是有點忍俊不禁。這若是在郡主府,瑞環早笑得倒在地打滾了。
郡主說得這是什麼嘛,什麼蛤蟆青蛙大水蛇的,哈哈哈哈!
悄悄擡眼,看一下旁邊翼王爺的神情。只見翼王爺是一副表情古怪、要笑不笑的糾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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