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盯着碼頭邊高臺之的一道窈窕纖瘦的身影,齊盛川忍不住目瞪口呆。
她、她她她她,她是仙女嗎,若不然怎麼會知道他想她了,所以立時出現了!
“突”地一下,齊盛川從座位站起。
“哥?”齊盛瑞納悶。
船艙另外一邊的衛國侯和長公主等人察覺到動靜,紛紛將目光轉向齊盛川。
長公主擔憂地問:“川兒怎麼了,可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說罷,對旁邊負責伺候的侍女罵道:“不長眼的丫頭,明知世子在吹風,爲什麼不把窗戶關閉?”
侍女好生委屈:“是世子不……”
“還敢狡辯?”
侍女“撲通”一聲跪地。
見之,心掛念着楚漫貞的齊盛川頓時生了氣:“不關她的事。”
長公主不同意:“怎麼不關她的事?她既然是伺候你的下人,該照顧好……”
“我說不關她的事!”
齊盛川猛然爆發,衝長公主呲牙瞪眼。原是江湖月色,一瞬間變成雷霆驟雨。
“爲什麼你總是不聽我說話!”
長公主大驚,還想再訓齊盛川幾句,見齊盛川猛然轉身,重重將守在出口的下人們推開,徑直離去。
不知道兒子爲什麼會大動肝火,長公主憤怒地朝齊盛瑞罵道:“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保護你哥哥?”
“哦,哦哦。”齊盛瑞急忙起身,匆匆跟去。
……
“這個好看嗎?”楚漫貞問。
小皓旰點頭:“好看。”
“那這個呢?”
“也好看!”
楚漫貞哈哈大笑:“怎麼什麼都好看呀?”
小皓旰也跟着笑。
從明慧河吹來的風非常清爽。瞧着周圍小姐們成羣結伴,嬌羞的臉各樣花燈還要秀美,少年公子們則是光鮮亮麗,全都風流倜儻。
而楚漫貞唯獨開心沉醉於與旰兒的小小歡樂。
這裏每一艘畫舫的樂伶舞姬都技藝高超精湛,讓人驚歎,流連忘返。只是因爲與旰兒同遊,楚漫貞也只能無心觀賞,只顧得逗樂兒子。
一邊逗弄兒子,還要一邊擔憂着身後那個如同鬼魅般跟隨的納蘭軒。
“姐姐,尾巴斷了。”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哪裏碰掉了尾巴,小皓旰委屈巴巴地將小糖狗亮到楚漫貞的面前。
楚漫貞正要安慰,卻忽然有人從背後大力拉扯住她的胳膊。
“郡主,真的是你!”
被突突一嚇,心一直提防着納蘭軒的楚漫貞差點沒被嚇死。
驚得好幾息喘氣後,才得以心安。
望着齊盛川和其後的齊盛瑞,楚漫貞皺眉:“你們也來看花燈?”
齊盛瑞說:“我與哥哥是隨同父親母親一起來的,家父家母都在畫舫。”說罷,用手一指。
一見齊二公子所指方向的畫舫在附近,楚漫貞當即帶着旰兒大大後退幾步。
“既然衛國侯爺和長公主都在,那世子和二公子還是離我遠一些爲好。”
不過當務之急,自然是要離開這個高臺,到一處稍微安靜的地方說話爲好。畢竟,很有可能長公主也會畫舫看到他們。
齊盛川緊緊拉抓住楚漫貞,想要將人帶走。
“郡主,你隨我來好不好?”
不等楚漫貞拒絕,小皓旰則擺起了架勢:“郡主姐姐是和我一起來看花燈的,川哥哥不準帶走郡主姐姐。”
這些哥哥姐姐的稱呼叫楚漫貞頓時一頭霧水。想了好一會兒纔想明白。
既然齊盛川是長公主之子,那自然與旰兒是表兄弟的關係了。
呼,跟兒子是表兄弟,楚漫貞能搭理齊盛川怪了。
聽到稱呼,齊盛川才發現七皇子小皓旰的存在。不過以齊盛川的心智,他與小皓旰怕是不分下。
果不其然,齊盛川對小皓旰眼巴巴地說:“你把郡主讓給我好不好,我、我給你買糖喫。”瞧着小皓旰手的小糖狗,齊盛川做出保證。
然而小皓旰可是非常堅定的:“我不要,我要郡主姐姐!”
“哇,你讓給我嘛!”
齊盛川的一嚎嗓子,驚得周圍一圈人都向楚漫貞等人看來。
連小皓旰也被嚇到了,怯怯地擡頭看向楚漫貞:“川哥哥是不是生病了?”
楚漫貞無無奈。生怕再留下去,真要惹出什麼事兒來,於是只好答應跟隨齊盛川走到他處。
衆人下了碼頭邊的高臺,沿着河岸前行。
河岸邊依然是無數的小商小販,都都各有遊人駐足。
心思得逞的齊盛川雀躍不已,走起路來都是帶着跳的。
楚漫貞盯着他半晌,向齊二公子問道:“你兄長他近段日子來,可有再生過病?”
同樣也莫名高興的齊盛瑞乖乖回答:“有,有過一次,母親將哥哥關在沒有瓷瓶利物的屋子裏,等哥哥安靜下來後,才讓哥哥出來的。”
楚漫貞有些驚訝。根據她的記憶,除了合昌郡主以外的郎,齊盛川可是非常抗拒的。沒有郎診治,發了一瘋病,要多久才能平息?
似乎是從楚漫貞的無聲沉默聽出疑惑,齊盛瑞低落地補充道:“關了整整一天一夜,母親也不準下人給哥哥送一些水和喫食。”
聞言,楚漫貞悠悠嘆息,平敬長公主也真是夠狠的。爲了和她置氣,寧願如此折磨自己的兒子,也不知道長公主是真心愛孩子,而是更重臉面。
齊盛川滔滔不絕地對楚漫貞表達他對她的思念,而從對面走過來一羣少年少女,衣着不凡,氣質出衆,一看都是大戶人家出身。
“合昌郡主。”
有人喚自己?楚漫貞聞言擡頭,看到的則是程碧清和唐曉月等人,這一次可沒有華瑩瑩。
從程碧清和唐曉月二人陡然變得極爲怨恨的目光,楚漫貞似乎可以猜出點什麼來。
怎麼,華瑩瑩終於發現這兩個人是蠢貨,將她們倆個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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