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摔在地，再次碎裂，暗紅色的酒液混着掌心被扎傷流出的鮮血，一起順着手掌邊沿迅速流入衣袖。
明蓁大驚，連忙抓過霍曜臣的手掰開，掌心扎着數塊碎片，鮮血不斷從傷口涌出來，“阿臣，你的手！”
霍曜臣卻是恍若未覺，眸光懾人的看着權成非。
知道霍曜臣是在找自己確認權成非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重複，“我剛接到醫院那邊的電話，半個小時前楚雲羨突然心臟衰竭，搶救無效，宣告死亡了。”
慢了權成非幾步過來的顧與暮聽到這句話以後，猶如晴天霹靂，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說什麼？楚雲羨死了？”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太猝不及防，連顧與暮都有些無法接受。
剛剛權成非還在跟自己說，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但是現在，楚雲羨死了。
霍曜臣聽了權成非的話，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但是耳邊卻已經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只反覆的迴響着一句話。
楚雲羨死了，她死了。
他恨到想要挫骨揚灰的這個女人，真的死了，死在了他的手。
他想他應該高興纔是，他終於不用因爲放過她而負疚於青焰，不用恨自己對她始終下不了手，今後的一切抉擇都不再有。
他應該高興的。
霍曜臣這樣想着，嘴角也真的緩緩勾起。
這個笑容，實在太詭異了。
帶着毀滅性。
“阿臣，你的手，我們去處理傷口。”明蓁焦急的看着霍曜臣的手，想要拉他走，但是霍曜臣卻不動分毫。
明蓁惱怒，轉頭怨懟的看着權成非：“成非，那個人已經跟阿臣沒有任何關係，她的消息你不需要特意來告訴阿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權成非瞭解明蓁的想法，她不希望霍曜臣再掛念楚雲羨。
但是，權成非凝眉，“阿臣，你現在過去，也許還能再見雲羨最後一面。”
這些天，楚雲羨躺在重症監護室，霍曜臣一直都沒有去看過楚雲羨一眼。
權成非知道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
但是，現在楚雲羨已經不在了，人死恨消，塵歸塵土歸土。
他希望霍曜臣趕去看着最後一眼，至少不要留下遺憾。
聞言，明蓁怒極，“成非，你到底是什麼居心？難道你忘了楚雲羨對青焰所做的一切了嗎？她有跪在那些死在她手裏的青焰兄弟認過罪嗎？憑什麼她死了阿臣要去看她？”
顧與暮本來無法接受楚雲羨死了的事實，這時候聽到明蓁這般咄咄逼人，也是怒火頓生，直接衝前道：“明蓁，你少在這裏拿以前的事來道德綁架，楚雲羨已經還了一命了，現在霍曜臣要不要去看楚雲羨是他個人的事，你閉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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