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臣起身，和衛晴對視了一眼，然後往病房走去。
衛晴一步攔在霍曜臣跟前，“不要再刺激蓁兒，能順着她的話儘量順着她。”
霍曜臣微微頷首，衛晴這才放心讓他進去。
霍曜臣進了病房，明蓁正背對着門口，聽到開門聲，她的肩膀微微顫動了一下。
霍曜臣走到病牀邊，輕聲道：“蓁兒。”
明蓁轉過身，雙眼通紅的看着霍曜臣，聲音沙啞道：“阿臣，你都知道了，對不對？”
霍曜臣頷首，“成非已經調查到了。”
明蓁聞言，眼淚瞬間滾了出來，“阿臣，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很髒，覺得我很不堪？”
霍曜臣搖頭，“沒有，這些年是你受苦了。”
“我不想讓你們知道的，可我知道我瞞不住……”明蓁痛苦道。
“這件事是我們不應該追究。”
明蓁伸手抓住霍曜臣的手臂，“阿臣，你現在心裏一定很嫌棄我，是不是？我做過那種事，我自己都覺得我好髒……”
“你當時也是別無選擇，不是你的錯，不要多想，我們沒有任何人會嫌棄你，或者看不起你，大家都只是心疼你。”霍曜臣安慰道。
明蓁淚眼婆娑的看着霍曜臣，“真的嗎？”
“真的。”
“阿臣……”明蓁撐起身子想去抱霍曜臣的腰。
霍曜臣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不動聲色避過明蓁的動作，然後將她重新按回牀，淡淡道：“醫生說你需要臥牀休息，別亂動了。”
明蓁意圖落空，眼淚再次盈眶，“阿臣，你心裏還是在嫌棄我，不願意碰我是嗎？“
“沒有，不要想太多了，現在好好休養身體，長歌等下也會回來看你。”霍曜臣淡淡轉移話題。
明蓁咬脣，只能退而求其次，“阿臣，你能不能不要走，在這裏陪我……”
看着霍曜臣，明蓁終於覺得有了幾分滿意。
至少，經過這一次之後，所有人對她只會有愧疚，不會再懷疑她。
霍曜臣在病房裏等到明蓁睡着，然後纔出來，衛晴看他出來，立刻起身進去了。
權成非因爲有事情要處理，先離開了醫院。
霍曜臣走到走廊盡頭，從窗口望向外面，手指輕捻了一下，有些想抽菸。
但是身沒有帶。
他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第一個聯繫人，是楚雲羨。
這段時間以來，他養成了個不太好的習慣，空下來的時候，忍不住想給楚雲羨打電話，雖然知道聽到的永遠只會是關機提醒，他還是改不了。
霍曜臣手指在屏幕滑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他將手機放到耳邊，習慣性的等待着響鈴之後的冰冷系統音。
然而，等了數秒後，電話依舊是一聲一聲的嘟音。
電話，通了。
這個關機了快三個月的號碼，在今天，終於被他撥通了。
……
英國。
楚雲羨剛下飛機沒多久，又去了雕刻時光。
坐在咖啡館裏，突然記起豆豆曾經交給她一張電話卡，是她在t市的號碼。
不知不覺，她已經離開t市快三個月了，她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人會想要聯繫她。
反正現在霍曜臣已經知道她還活着的事情了，她也沒了那麼多顧慮，她想給沈思瑜打個電話，聯繫一下她。
然而，在楚雲羨剛剛安裝電話卡，正在看手機裏的那些積累的未讀短信和來電提醒的時候，突然進來了電話。
來電顯示，顯示着一個熟悉，又久違了的名字。
霍先生。
竟然是霍曜臣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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