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鳳血江山 >第六十五章慢慢除6
    郝豪豪因泄了一晚的肚子,把麪條吸得嗞溜響!

    翠花梳好了幾根稀疏的頭髮,一張大臉貼過來問道:“小哥兒,我看你這傷是內傷吧!”

    郝豪豪放下那碗,一臉憤恨的說道:“江湖險惡,我郝豪豪此仇若是不報,難以在這江湖上立足!“

    翠花翠雲相視一眼,翠雲支支吾吾地說道:“原……原來是江湖仇殺啊,我們這小草屋簡陋寒磣,就連昨天救大俠的也是符水香灰,大俠這一看就是傷了元氣,我們這裏最金貴的就是那剩下的小半鍋的面了,實在是無法給大俠提供好的日行,我們兩也是江湖女子,漂泊至此,得一立命之所實屬不易,活着便是我們的大事,大俠大事未謀,我們也是有心無力,也只能緣盡與此……”

    郝豪豪接過翠花遞過來的另一碗麪,嗞溜地吸了一口,說道:“大姐不必介懷,相見便是有緣,大姐你們在心中支持小弟便好!”郝豪豪再次放下碗來,惡狠狠地盯着那破窗戶說:“與我有仇之人,在人前要裝於一番慈眉善目,對於他人他們總是假以慈善,而背後則是草菅人命,視人命如狗糞,這些日子只要我躲在大姐家裏,不讓他們知道,趁着機會便去偷襲,報了此仇,一舉兩得,也無傷大姐分毫利益……”

    翠花翠雲相互對視一眼,再看了一眼那又空了的碗!

    在我家白喫白喝,難道就沒有損害我們的利益?你小子身上有金子還是有銅板,老孃都他媽的一清二楚,再說了,什麼叫做一舉兩得,老孃的得在哪裏?什麼叫做這些日子,你小子有經過我們的同意了嗎?

    縱是她們抱怨萬千,但畢竟是女流之輩,雖是在戲班子中練了幾年拳腳,但面對郝豪豪這樣的殺手,她們還是心聲畏懼!

    “那……不知大俠的仇家是什麼人?”翠花問道!

    郝豪豪擺擺手,說道:“你好是不知爲好,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用,你們一定會叫我放棄殺她!”

    “放棄?難道我們認識!”翠雲問道!

    “認識……見沒見過我倒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的大名你一定聽過,那般沽名釣譽的人,在這中部哪有人沒聽過,那些平頭老百姓說好,但也有不少人要殺他們!”

    “咕咕咕……”一個大公雞站在矮牆上叫了起來!

    倒是把翠雲和翠花下了一跳,翠花拿起那燒火的棍子擲過去,轉過臉來,表情凝重地問道:“這般大的人物你也敢動,不過,若是官家的人兒,我看,你還是進林子躲躲,若是同時江湖中人,你還是報官吧!”

    郝豪豪一聽,憤起拍案,說道:“如今官賊親得就是想是一家……等等,你剛剛說什麼?”郝豪豪指着翠花!

    翠花被他這一指也是一愣,支支吾吾地說道:“什……什麼?”

    郝豪豪猶如癡瘋,說道:“你是說可以報官是吧,是吧?”

    翠花,訥訥點頭!

    郝豪豪得到迴應,表情更是瘋狂無狀,嘴中不斷地念道:“找人,找人,借刀殺人,沒錯,替死鬼……”之類的話語!

    最後他一把扣住翠雲的肩頭說道:“大姐,你可知道站主在何處?”

    中午已到,喫撐了的安心周恆還有阿仇轅珿,均睡不着,主要是因爲,肚子了的東西太多,安心打一個嗝,都是肉的味道。 .

    於是兩人一獸邊去逛了,而轅珿則是在客棧中伺候中毒了的沙唯君!

    “這些人也真是的,這麼快就下手,要是我繼續喫這鬼明驛的東西,指不定都成了毒人了!”安心自我打趣道。

    “大勢所趨罷了,不過你真的確定這裏是聯繫璃都和中西部的樞紐嗎?”若真的是周恆擔心安心這般草率就動手,實在危險!

    安心搖頭,看樣子把握不大:“不是很確定,但十成中有五成,前些年我以前會是狐芝那一塊地方,可是經過觀察發現不是,而這裏什麼樣的人都有,魚龍混雜之地最容易引人耳目。封嵪是個極其自大自私的人,什麼蒼生在他眼中不過是跪拜他的螻蟻罷了,而他更是不在乎什麼後世對他的評價,善嫉弄權,將東璃放在他的稱中,只要兩邊平衡,便無論生死禍福!以他的性格,璃都已經是自生自滅,但怎麼說都還在他的眼皮底下,而遠遠的中西部,鞭長難及,他多少都會留着後手!”

    周恆看着安心侃侃而談,想起她要做的事,若真的只是要封嵪認罪天下,以安心和柯慎的能力大可直殺皇宮。周恆雖是心中略可猜到答案,但還是想從安心的口中聽到答案。

    他問:“你真的只是想要一個道歉嗎?”

    安心停下了腳步,她想去看周恆的表情,但又害怕周恆看到自己的表情,不知爲何,他不希望周恆從她的眼中看到絲毫的不信任。

    安心低着頭,看着腳下的三寸土地說道:“我要的是一個道歉,但柯家……”即便不奢望那個皇位,也要推翻這個皇位上的人!

    “我知道了,心兒做自己認爲對的就好!”

    秋老虎,是和祥的貓科動物;這骯髒的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蟲蠅,是花田中的彩蝶;就連那危及生命的刀劍嗎,在此刻安心的眼中也是爲他閃亮的燈光……

    他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髮,說:“做自己認爲對的就好……”他的笑,讓安心想到前世,西方油畫中天使天神的微笑……

    安心想,是不是自己愛上這個比自己小很多歲的男孩,明明只是一個幼稚的男孩,難道是自己身體還是小孩的原因嗎?

    好像,愛上他也沒什麼!

    好像,忘記過去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好像,只要自己強大,在這個世界,她完全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但是……

    那個月夜,在狐芝山的那個與月爲鄰的夜裏。安心清晰地記得,他們之間第一次相擁,還是他強制地把她抱在懷中,飛到天上,卻讓她覺得那一刻比在地上還要安全,不是腳踏實地的實在,也不是遠離刀光劍影的安寧,而是來自心底的舒心。

    可是,他卻說:“他把一切都給你,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安心不願相信,他對她的好,只是來源於那個小時候角色的承諾!

    可是……若是真的呢,他對她,真的只是承諾,多過去那個“女孩”照顧一生的承諾。

    古人對於誠信的看重,對於承諾的執行,往往能以命爲之!

    安心的笑,心中的跳動,慢慢平復!

    安心點頭,淡淡地說:“會的!”

    淡淡的笑,也是苦澀的!

    縱使周恆再如何聰明,他也只是一個初入紅塵的少年,即便是久經情場的浪子,也難把握女子細密的心思。

    他在道觀中長大,來燒香求籤的人,揹負着故事和傷痛,祈求的平安與幸福。而穿着道袍的他,總是聽着別的故事,平復着別人的心……

    他習慣地,總是爲別人着想;他習慣地,站在別人的角度,說着能安慰別人的話;他習慣地,爲別人盤算着平穩的未來。

    所以,每一次他都遷就着安心的想法,每一次他都默默的付出。

    他想安慰她,他想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他想把自己的肩膀借給她,他憐憫她的身世,卻又兼顧着她的個性。

    所以每次他都沉默,他想爲她搞定所有的事情。

    可是每次看她咬着牙關奮鬥着。

    他就告訴自己:“只要守候,便好!”

    她說這片果子樹是她的,他便等她來的時候,才摘食果子,只爲看她時而嗔怪時而得意的神情。

    他說她的故事還沒有講完,他便連夜破陣,只爲在晌午之時,能與她相約。

    她說有很多所草房子的陶老爺是最有霸氣的,在祈福山下,他總是自己一個人一座一座的修建災民草房,只爲練好建草房的技術!

    她說躲在母親羽翼下,即便是派人保護她,那個人也不是他,於是他建立了清水門,只爲能保護她……屬於他的能力!

    他說她要報仇,她要道歉,他陪她千迴百轉,放棄最直接的方法,即便她的千迴百轉也在爲着別的人,但是他義無反顧,只要是她的事,他願意……

    她說她不喜歡他叫她娘子,他放棄那想盡辦法得來的一句稱呼。

    ……

    如果有人在一旁提筆計算,就會發現一直以來都是周恆再付出,他唯一“自私”得來的一句娘子,也被“冷漠”收回!

    秋日的太陽下,她淡淡的語調,淡淡的笑,冷冷清清的背影,似乎刺痛了他。

    即便師傅已經不在他似乎感覺到師傅在拿着賈珏的江湖俠義在打他的腦袋,罵他不知變通!

    “不知變通”這四個字,他在祈福山的這些年來已經是聽了不下百遍。

    這些年來,不知是變通了還是沒有變通。

    但是,面對這個女孩,他覺得自己真的該變了!

    他知道,只守不攻,雖是得一時平定,但難以有所作爲,行軍如此,面對她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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