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鳳血江山 >威雲05
    東璃入了冬,往常都會下雪,可是今年的璃都卻沒有雪,只是那北風吹得人臉頰生疼,路賣喫食的要不斷加柴火加水,伍祥威的栗子賣得秋日時的少,主要是大家都要喫剛剛炒好的,有人願意等有人不願意等,還有的訂了待會回來拿,讓伍祥威先炒着,卻不回來拿的,所有一般都會剩下很多,這些日子洪小幺看到栗子犯胃脹,眼角犯抽。 .

    北風吹得伯府門前的燈籠搖曳,三顆腦袋躲在下有序地列在硃紅大門縫旁。

    “我說雲哥哥,你怎麼老來我家盯伍老闆啊?”伯楠的女兒伯璐從門縫裏盯着推着車在寒風遠去的伍祥。

    伯璐今年四歲,由於被家裏的大人寵着護着,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伯家世代武將連有幾代夫人也皆能馬背戎裝,伯家的女兒更是當做男子養,因而伯璐天天一身小男裝在伯府蹦噠,不知者都以爲伯璐是個帶靶的皮猴子。

    封仁雲捏捏剛會走路不久伯子離的臉,被伯璐狠狠地拍了一下手,封仁雲悻悻然收手,調侃伯璐道:“那你怎麼老在你爹後面盯着易將軍的孫子啊?”

    “因爲他是我未來夫君啊!”伯璐一身灰撲撲的小男子卻把她嬌嫩的小臉襯托得更加水靈,封仁雲忍不住掐了一把,說道:“小小年紀還真是不知害臊,縱然是你未來夫君,你也得矜持呀,不然他以後會討厭你!”

    伯璐嘟嘴不樂意了,辯駁道:“你怎麼知道逍遙之後會討厭我?矜持是什麼呀?我,小小年紀不懂,他見多了我不矜持,自然喜歡活潑的,還有我得早早盯他,以後他要是討厭我,或是我討厭他,我們還可以取消婚姻重新挑呀!”

    封仁雲睜着眼睛,驚訝地盯着伯璐的天靈蓋,說道:“這話誰教你的?”

    “我爹呀!”伯璐眨巴着大眼睛在門房目送伍祥威拐了一個角,身影消失了,才把穿得圓滾滾的弟弟交給奶孃,“我們習武之人最是要灑脫的,雖是要守禮法,卻也不能虧了自己,這男歡女愛之事,最是難說虧益,若是沒有政權掣肘,又何苦爲難自己!”

    封仁雲皺眉,問道:“這也是你爹告訴你的?”

    伯璐小嘴一揚,眼睛也跟着笑眯眯,脆聲回答:“是呀!”

    “還是你爹告訴你讓你告訴我的?”封仁雲也笑眯眯。

    “是呀……呃,我背得挺溜!”於是便腳底抹油了!

    封仁雲看着北風伯璐被裹得圓滾滾的小身板依舊還能像猴子一樣撒歡,他那原本揚的粉潤薄脣揚起深深的弧度,可眼卻是帶着絲絲憂愁,站在他身旁的下人偷偷擡頭卻見他嘴脣輕輕張合。

    他說:“可惜我並非習武之人。”

    他走了幾步,出了伯府的大門,忽然停留下來,眼的愁換成了喜,更在他身後的下人卻聽到,自家主子發瘋的大喊:“他是呀!他是呀……”

    伍祥威回到小院落,洪小幺這正在燒開水,見伍祥威的推車蓋着的白布高高隆起,眼角又跳,太陽穴也跟着疼。

    伍祥威知道洪小幺如喪考妣的表情是以爲拿隆起的白布下是賣不出去的熟栗子。

    他微微一笑,黝黑的皮膚下顯得很是和藹,“我知道你怕了,你在長身體我不該讓你喫那些個栗子,這裏是今日糖水阿婆給的鵪鶉蛋,我還去酒樓裏買了半隻醬油鴨好好給你補補!”

    洪小幺聽了高興地跳了起來,卻看到伍祥威今天挑出去的栗子還有大半桶,那笑着的最忽然癟可下去,罵了伍祥威一句:“有蛋了還賣鴨,你會賺錢是不是!”

    晚飯後,半籃子的鵪鶉蛋被洪小幺放到鍋裏煮,用來做第二日的早點。爐裏的火伍祥威看着,洪小幺攏着衣裳去睡了!

    伍祥威坐在爐火邊清理着買來的板栗子,如今入了冬,賣栗子的商販見他要貨少,不願意賣給他,剩下這麼半麻袋了,如今得好好謀劃接下來的謀生方式!

    冷風依舊在嗚嗚地吹着,昏暗油燈的房子有水咕嚕地沸着,伍祥威拿起漏勺把幾個鵪鶉蛋勺起。洪小幺口口聲聲說不想喫這蛋,卻連夜丟下去煮了,伍祥威用一塊佔了水的布包起幾枚蛋,準備放在小火爐的邊緣,手的動作卻頓了頓……

    院子外面有人翻牆而入,動作笨重,看來是初梁的梁君子!

    伍祥威放好了包好的鵪鶉蛋,繼續坐在小板凳挑板栗,可沒挑幾顆,他的眉頭深深皺起,來人若是竊賊,看見屋還亮着,依舊有人影活動,便原路返回放棄此次,可若是繼續在院子徘徊,那此人的目的……

    腳步越來越近,有着故意的放輕,鬼鬼祟祟的!伍祥威拿起火爐子旁的用來翻火堆的鐵夾子,鐵夾子燒得通紅,伍祥威抖一下拿火星子噗塑落下,半空泯滅。

    伍祥威看看手被燒得通紅的鐵夾子,在聽聽來人的腳步。以這人來的方向定會先走到他的房間了,在走到洪小幺的房間,若是這個人走過了他的房子,那他鐵夾子伺候。

    雖說着天子腳下最好不要惹事,這亂世之下最好不要打官司,然着鐵夾子一下去,即便來人穿着幾層皮衣,依舊可以扎入心臟,這些日子來,他發現跟蹤監視他的人越來越多,除了那個他認識的皇子封仁雲外還有幾方勢力,他暗探查過多爲江湖人,然這些江湖人身後的到底多是朝廷的人,具體是哪一方他不好揣測,也不想。

    來人的腳步慢慢靠近,伍祥威聽到來人打了一個寒戰,抖了一些,伍祥威看了看那鐵夾子,放下了,拿起一枝木棍劃了一下,不常笑也不常說話的嘴角微微勾起,壞壞的感覺和那日封仁雲的一樣。

    他知道來人是誰了。

    來人腳步一頓,伍祥威眉頭一鎖,來人若是客客氣氣的說話,那他伍祥威得請他進門,手的木棍用不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伍祥威這個窮人的老成孩子在很小的時候聰明地放棄了孩子還有的調皮天真,步入幼年老成的階段。可不知爲何伍祥威忽然覺得他該調皮一回。

    手的木棍隨着他的身型快速移動而移動,木門砰的一聲開了,寒風那個綽綽蕭條的身影愣愣的捱了一聲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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