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你不許兇我![重生] >47.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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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活躍着呢,前世沒提前遇見過,估計是因爲他那時候並沒有來參加賞花宴,跟李慶年出來玩的次數也不多,所以才錯過機會。

    聞湉冷冷的看着聞則明,聞則明只比他大兩個月,但是身量高加上跟聞博禮如出一轍的斯文面孔, 看起來要比聞湉大幾歲, 也更成熟一些。

    察覺到有人看他, 聞則明微微擡頭,正好對上聞湉的目光, 他愣了一下, 隨後拱拱手, 對聞湉笑了笑。

    聞湉眯眼,厭惡掃了他一眼, 連表面功夫都沒有做,直接轉開了視線。

    聞則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掩飾的低頭喝茶。他是跟着這裏面的一個公子哥兒來的。他在樂河鎮的書院上學, 帶他來的那個公子哥兒幼年時跟他是同窗,這次恰巧遇見了,就帶他過來玩一玩, 多結識些朋友。

    他自然是樂意的, 父親從小教導他, 要學會利用身邊的人脈轉爲自己的力量,他也一直以父親作爲榜樣。處事圓滑,長袖善舞,這些都是他在努力學習的。

    而且聞湉在四方鎮。他一直想看看那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弟弟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他跟母親在寺廟裏無名無分的過了這麼多年,連求學都被人低看一眼,說對父親的另一個兒子沒有嫉恨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一直在掩飾,他努力求學,爲的也不過是有一天母親能堂堂正正進聞家大門,他能堂堂正正做聞家的大公子,而不是沒有父親的野種。

    視線在周圍逡巡一圈,參加宴會的有十幾個人,他一時也分不清哪個是聞湉,只能耐心的等着。

    從看見聞則明後,聞湉的心情就很不好,李慶年的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側過身體跟他說話:“佑齡,你怎麼了”

    聞湉坐的筆直,眼神都透着兇惡,“看見了一個討厭的人。”

    “誰”李慶年四處看看,也跟着生氣起來,“我幫你把人趕出去。”這次宴會是他提議的,要趕個人也不是難事。

    “不用。”聞湉眯着眼睛,嘴脣抿成一條線,低低說:“我自己收拾他。”

    李慶年聽他這麼說,聽話的點點頭,看見他的小身板又補充道;“要是打架就喊上我,我幫你揍他”別的不行,他打架可是沒輸過,壓都能把人壓趴下。

    聞湉被他逗得笑起來,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一些,這不是前世,聞博禮還沒有做官,聞則明還是個跟他一樣大的孩子,多活了一世,他有什麼可怕的

    想通了關竅,聞湉就懶洋洋撐着手肘喫水果。

    矮几擺成了一個圓圈形狀,中間的空地上被灑滿桃花瓣,李慶年還請了舞女過來助興,靡靡的歌聲和着舞娘妖嬈的舞姿,倒是聞湉沒有經歷過的放蕩。

    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喝,聞湉沒有心思看舞,琢磨着怎麼收拾聞則明。

    前世聞則明母子被接回來後,母親跟聞博禮冷戰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提了和離。就是冷戰的那陣子,聞博禮讓聞則明母子住進府裏,白瑞荷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聞則明有樣學樣,總以一副溫潤模樣示人,見誰都笑三分,母親和離鬧出來的動靜不小,那時候有交情的世家都說是他們母親心眼太小,不能容人。連這麼省心懂事的小妾庶子都容不下,未免太過霸道。

    然而他們都忘了,這座宅子原來姓傅,聞博禮是贅婿,沒有傅家,他還只是個連束脩都交不起的窮書生。

    仰頭喝了一口酒,聞湉緩緩直起身體,既然前世白白擔了惡名,那不如今天就切切實實的做一回不講道理的紈絝。

    歌舞結束,穿着妖嬈的舞女端着糕點酒水上來,經過聞湉時還朝他拋了個媚眼,聞湉回了個禮貌的笑容,然後目不斜視的繼續喝酒。

    李慶年站起身,舉着酒杯講接下來的玩法。

    既然是賞花宴,那就必不可少要跟花有關,在座的雖然都是些紈絝少爺,但也有一顆附庸風雅的心。

    李慶年提議說不如行花令。

    舞娘擊鼓,在座的各位公子傳花,花落在誰手裏,誰就得做一句帶“花”字的詩,考慮到來的幾個肚子裏估計都沒有什麼墨水,就放寬了條件,古人的詩也可以,做不出來的就要罰酒。

    衆人都拍手贊同,下人擡了一架大鼓過來,最好看的那位舞娘光着腳,拎着兩隻鼓槌妖嬈入場,李慶年手裏拿着一

    支現折下來的桃花枝,鼓聲一響,就將花枝傳給了聞湉。

    聞湉又傳給周傳青,鼓聲不停,舞娘邊跳邊擂鼓,咚咚的鼓聲急急響起又驟然停下,桃花枝落在張家公子手裏。

    張家公子想了想,現場做了一首詩,不算工整,但帶了“花”字,也算符合規則。舞娘眼波流轉,手腕一揚,咚咚的鼓聲又響。

    就這樣過來兩輪,花落在聞湉手裏,聞湉不擅長詩詞,直接用了古人的詩,“千葉桃花勝百花,孤榮春軟駐年華。”

    發現剛纔注意到的少年竟然就是聞湉,聞則明目光中就帶了些不屑,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是個連詩都不會做的草包。

    察覺到下方的注視,聞湉轉過目光,發現是聞則明後,不悅的皺起眉,隨後想看見了什麼髒東西一樣,立刻收回了視線,態度是毫不遮掩的厭惡。

    “你得罪過聞公子”旁邊的友人也發現了,低聲問聞則明。

    聞則明苦惱的搖搖頭,喝了一口酒,苦澀笑道:“我第一次見到聞公子,可能是他嫌棄我這樣的平民百姓污了眼睛吧”

    友人聽了這番話反而爲他抱不平起來,他跟聞則明是同窗,知道他家境貧寒但是卻纔華滿腹,連先生都誇獎過,就有心拉他一把,想讓他多結識些朋友,也好讓他多條路子。

    於是在花枝傳到聞則明手裏,聞則明自己做了一句詩獲得大家的喝彩時,他就主動起身介紹了聞則明,試圖化解聞湉的偏見。

    “這位是我的同窗聞則明,是今年學堂裏最有望考中秀才的大才子”

    “伯生過譽了,”聞則明舉着酒杯坐起來,向衆人敬了一杯酒,“只是聞某平時讀書比較刻苦罷了。”

    這裏的都是些公子兒,有真才實學沒幾個,所以大家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大才子態度還算友好,聞則明敬了一圈酒後,友人就拉着他去跟聞湉套近乎。

    聞湉端着酒杯晃晃,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說起來聞公子跟則明都姓聞,說不定還是本家。”鄭伯生笑着打趣一句,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本來還懶洋洋的聞湉臉色一沉,輕蔑的看了聞則明一眼,冷冷道:“聞家可沒有這號人。”

    鄭伯生有些尷尬,聞則明手指緊了緊,勉強笑道:“不知道聞某哪裏得罪了聞公子,還是聞公子覺得聞某家境貧寒入不得眼”

    他這一套用過很多回,既然家境貧寒現在掩藏不了,那不如化被動爲主動,寒門驕子有時候也是個不錯的敲門石,最少每次他主動自嘲寒門時,那些要臉面的公子哥兒們,反而不好再對他的出身說什麼。

    他以爲聞湉也會跟那些公子哥兒一樣。

    卻不料聞湉揚起下巴,毫不客氣道:“我不是看不起家境貧寒的人,只是看不起你而已。”

    聞則明臉色迅速漲紅,“你”

    聞湉沒讓他接話,繼續道:“這麼虛僞你裝的不累麼明明是想攀權富貴,還裝出一份清高樣子給誰看想跟聞家攀關係你要是直接點求我,我還高看你一眼。”

    鄭伯生張口想說什麼,卻被李慶年一把拉了過去,李慶年雖然看着一副傻呵呵的樣子,但是並不是真傻,他低聲警告鄭伯生,“你可別被人當了擋箭牌。”

    這個聞則明一看就是個精明主兒,他跟着父親,見過不少這種表面斯文背後下黑手的商人,只是聞則明裝的還不太像而已,聞湉不過刺了他兩句,就繃不住了。

    看着聞則明青青紫紫的臉色,聞湉心情好了一點,慢悠悠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見聞則明還杵着不走,疑惑道:“你還不走莫非真想求我”

    他懶洋洋的往後靠了靠,將酒杯隨手扔到地上,指了指沾了灰塵的酒杯,紈絝姿態盡顯,“你給我把酒杯撿起來,我就勉強收你做個書童怎麼樣”

    但是他腦子一根筋,向來弄不來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發愁了半晌,最後猛的一拍大.腿,既然抓錯了人,那不如就趁老大還沒回來,偷偷把人放了,其他人揍一頓讓他們不許告密,不就可以當做無事發生過了

    常喜深深覺得這是個可以不用捱揍的好主意,於是站起身,開始給聞湉解繩子,還粗聲粗氣的警告聞湉,“你不許出聲,等會我把你送下山。”

    聞湉一喜,乖乖的點頭,配合的不動讓他解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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