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你不許兇我![重生] >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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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前頭的馬車沒人不認識,那是聞家的馬車, 但是後面一輛,卻叫人猜測紛紛, 尤其是趕車的車伕, 總有股凶神惡煞的氣勢,叫人膽寒。

    聞家公子被綁架的事情是鎮上百姓最新的談資,今天早上官兵撤回來後, 各種版本的傳言就長了腳一樣傳的飛快。

    楚向天跟傅有琴的對話演變出了各種各樣的版本,“我與聞公子一見如故”硬生生被扭曲成了“西山頭的土匪頭子看上了聞家公子,要把人留下做壓寨夫人”。

    大楚南風盛行,達官貴人喜歡豢養男寵, 而平民百姓則更多的是結爲契兄弟,彼此結伴過日子, 因此這一番流言就傳的有板有眼。

    馬車穿過東大街,往右邊拐進了福喜街,聞風而來的百姓眼神緊緊追着馬車,人羣裏不知道是誰忽然說了一句, “趕車的那個就是西山頭的匪首”

    一石激起千層浪,小聲議論的人羣“嘭”的一下就炸了。

    “我就說那個車伕看着不像普通人。”

    “竟然是土匪頭子,難怪看着這麼嚇人。”

    “那流言是真的了那土匪真跟聞小公子”

    百姓們議論紛紛, 都激動的談論着:“當然是真的, 我看土匪會答應放人, 八成就是聞家迫不得已答應了兩人的親事,不然你說西山頭怎麼會答應放人,而且匪首還跟着一起回來了”

    這一番推論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人羣很快就響起贊同的聲音。

    但也有人唏噓道:“就是可憐了聞小公子,好好一個少年郎,要被個土匪糟蹋了。”

    人羣一片唏噓,馬車裏的聞湉聽見隱約傳來的議論,又是羞惱又是氣憤,馬車在聞府門口停下時候,硬是沒讓楚向天抱他,讓代福扶着他慢吞吞的下車。

    楚向天收回手,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不過這小少爺就是生氣也是好看,因此並不覺得氣惱。

    聞府門口點起了火盆,聞博禮還有聞書月帶着一衆下人在等候。

    傅有琴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看見聞湉還受了傷,心疼的叫下人過來揹他進去。

    “我來吧。”楚向天主動蹲下身要揹他。

    但是聞湉還因爲那些沒影子的流言生着氣,加上回了家,人多勢衆,膽子大了脾氣自然也跟着上來了,他隨意指了個高大的下人,“來福,你來揹我。”

    然後對楚向天不客氣道:“有勞楚當家送我回來,我有傷在身就不送了,你慢走。”

    他一番話說的客氣,但是神情卻寫着你趕緊滾蛋我不想再看見你。

    楚向天被他這神氣活現的樣子逗的挑挑眉,存心逗弄他,“楚某這次下山還有些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借貴府歇個腳”

    聞湉一聽眉毛都豎了起來,氣呼呼的說:“不能,代福,送客”

    他說完就指揮來福揹着自己進去,絲毫不理會邊上的楚向天。

    楚向天摸摸下巴,嘖了一聲,沒想到這嬌氣的小公子還挺會裝,在山上乖的跟只小兔子似的,現在回了兔子窩,立馬就威風起來了。

    傅有琴見他眼神深沉的盯着聞湉,讓下人去府裏拿了一個尺長的木箱子過來遞給楚向天,“這次多謝當家深明大義,家裏事情多不便多送,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楚向天:“”

    楚向天接過箱子直接放在了聞家的馬車上,箱子不大還挺沉,他估摸着裏面裝的都是銀子,“我與聞公子是朋友,這些不過是朋友間的舉手之勞罷了,聞夫人不用客氣。”

    傅有琴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估計也沒想到這人能這麼不要臉,她壓下臉上的不悅,冷淡道:“佑齡年紀小,當不得當家的厚愛。”

    “當家若嫌銀子俗氣,我有座莊子靠近西山頭,環境極好,就送給當家當謝禮了。”

    楚向天哪裏看不出來她這是一心想撇清關係,笑了笑,依舊拒絕了,又想了想對傅有琴拱手,“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夫人,何必跟這土匪多言。”

    聞博禮聽他們倆人打了半天機鋒,只覺得不耐,聞湉出事後的幾天,傅有琴爲了救人跟他吵了一架,之後就沒再給他好臉色,就連女兒也有樣學樣,對他冷淡了不少,他心中鬱氣積壓,以至於連謙謙君子的風度都維持不住,直接出聲阻攔。

    好好的高門大戶竟然跟一個土匪扯上關係,自己的妻子還對土匪頭子客客氣氣,一想到日後鎮子上的流言蜚語,想到他辛苦建立的名聲就此淪爲笑柄,他就覺得臉皮被扔在地上踩得生疼。

    楚向天淡淡的瞥他一眼,聞博禮被他冷徹的眼神嚇住,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

    楚向天嗤笑一聲,對傅有琴道:“夫人巾幗不讓鬚眉。”

    傅有琴神情不變,“當家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楚向天笑,“此地不便。”

    傅有琴思考了一會,還是擯退了下人,兩人轉到了馬車之後,藉由馬車遮擋了視線,楚向天從腰間拿出一枚令牌給傅有琴看。

    “楚某要事在身,望夫人收留幾日。”

    令牌呈長方形,通身純金打造,四周的祥雲紋圍繞着碩大的“兵部”二字,翻過來,背面用蠅頭小纂刻着“平楚兵部侍郎之令”。

    傅有琴神色驚疑不定,但是假造朝廷命官令牌是殺頭的大罪,楚向天犯不着自己將把柄遞到她手上。沒有造假的可能,那就是真的。

    微微嘆了一口氣,傅有琴道:“那楚公子就暫住客院吧。”

    兩人從馬車後轉出來,聞博禮已經不見了人影,只有聞書月跟下人還在等候。

    “聞吉,你安排楚公子到客院住下,楚公子要在府裏借住幾天。”

    聞吉是管家的名字,管家面露驚詫,愣了一下才點頭上前,“楚公子請跟我來。”

    還是太年輕了。

    他這幅樣子反而讓聞湉想笑了,姿態肆意的端起酒壺,對着壺嘴嘬了一口,他用眼角斜晲着面紅脖子的聞則明,“我就是欺你又如何”

    “我就是投胎投的好又如何我只用坐在這裏,動動手指就能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不像你,還得腆着臉皮去討好我這樣的草包,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聞則明胸腔劇烈起伏,目光如刀劍,恨不得用目光將這張得意洋洋的臉孔撕碎,他見多了這樣的表情,可沒有哪一次讓他這麼難堪跟不甘心。

    都是聞家的種,憑什麼他就要矮一頭憑什麼他要像條狗一樣的被欺辱。手在身側緊握成拳,聞則明用盡全力才控制着自己沒有動手,一字一頓的說道:“莫、欺、少、年、窮。”

    “噗嗤”聞湉直接笑出了聲,將酒壺隨意的扔在一邊,第一次站起身,目光冷冽的看着他,“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要我斬草除根”

    他眼中是真的有殺意,聞則明對上那雙黝黑的眸子,從裏面看見了明晰的恨意,這跟他了解到的聞湉完全不同。他打聽來的消息,說聞湉就是個長得好看的嬌氣小少爺,天真又沒什麼城府,跟眼前神情陰冷的少年判若兩人。

    難不成他也是裝的但聞則明一時想不出來聞湉爲什麼要針對他,一時又想着是不是該趁早脫身,忍一時風平浪靜,如果將對方惹惱了,說不定真的會下殺手。

    他心底已經有些害怕了,牙根緊咬,繃緊神情緊張的看着聞湉。

    然而聞湉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他做了兩輩子的良民,就算心裏恨不得將聞則明生吞活剝,但實際上卻不會親自動手殺人,爲了這種人惹上人命官司,不值得。

    見聞則明害怕了,聞湉興致缺缺的擺擺手,讓下人把他趕出去。

    李慶年反應最快,對爲首的下人道:“給我把他拖出去,記住了,下次再有李家的宴會,別讓他混進來。”

    聞則明本來挺直了脊背想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卻猝不及防被兩個粗壯下人拉住了胳膊,粗魯的將他拽了出去。

    鄭伯生面色幾番變化,最終卻沒有出聲,鄭家只是個小生意人家,比不上李家更比不上聞家,他雖然有心拉聞則明一把,但是現在聞則明明顯得罪了人,他也不願意爲了一個普通朋友拖累家裏。

    鬧了這一出,氣氛有些凝滯,這些紈絝子弟雖然玩在一處,但是內部的等級也很分明,他們靠着家族的勢力劃分等級,而聞湉背後的聞家,就是最不能惹的那一個。

    而且以前聞湉看着軟和的很,哪裏像今天,比他們這些紈絝還要兇惡還要不講道理,這些人一時都被震住了。

    倒是李慶年一點沒受影響,還樂呵呵的問:“從沒見過你發過這麼大的脾氣,這個聞則明得罪過你”

    沒了仇人在面前,聞湉就像只解除了狂躁狀態的小動物,收起牙齒跟爪子,重新變得無害起來。不過李慶年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他想了想,隨口道:“沒有,就是看見他就討厭。”

    衆人:“”

    這個理由很霸道,但是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他們以前也是看誰不順眼就收拾誰,可從來不興講道理這一套。這麼一想,這羣剛剛被震住的公子少爺們,反而對聞湉生出一種同類的親近感來。

    倒是一直在旁邊靜觀其變的周傳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今天聞湉的表現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他本來以爲聞湉是要被欺負那一個,還想着該出手攔一攔,結果沒想到他竟然反將一軍成了欺負人的那個,扇子合攏在手心敲了敲,周傳青覺得老大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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