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什麼”常喜擺擺手,擺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什麼,驚悚的轉過頭,“老老老大”
楚向天看着他就想起來聞湉背上的傷,頓時看他更加不順眼,不客氣的踹了他一腳,“大晚上不睡覺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常喜皮糙肉厚的抗揍,他微微退後了一步,伸手指了指裏面,壯着膽子問道:“他沒事吧”
楚向天皺眉,“他能有什麼事情沒事就滾回去睡覺。”
常喜往裏又瞅了一眼,窗戶上也沒有影子,連聲兒也沒了,他還想再問問,但是看見楚向天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到底有點慫,一步三回頭的往自己家走。
楚向天眯着眼睛,將握緊的拳頭鬆開,要是常喜再磨蹭一下,估計就少不了一頓揍。
回屋的時候聞湉已經起來了,衣服穿的齊齊整整,只是頭髮胡亂的披散着,臉上脖頸上都是汗水。
這樣子也沒法睡覺,聞湉不想麻煩楚向天,但渾身黏糊糊的實在難受,只能厚着臉皮問楚向天有沒有地方洗澡。
“剛出了汗,洗澡容易着涼。”楚向天沒有同意他的要求,但是轉身出去給他端了一盆熱水過來,“你將就着擦一下。”
擦一擦也行,聞湉道了謝,在桌子上找了根布帶將頭髮隨意的綁起來,露出一截精緻修長的脖頸。他的骨架纖細,皮膚又白,此時幾縷散亂的黑絲被汗水黏在脖頸上,襯着肩膀半露的青紫痕跡,像一尊精緻又脆弱的玉雕,無意卻勾人。
楚向天一時挪不開眼睛。
聞湉將布巾浸到水裏,準備脫衣擦身,卻發現旁邊的人還沒有走的意思,他仰着頭看楚向天,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我要洗澡了。”
他走了,屋子裏的空氣都似乎變得快活起來,那種無時無刻的不在的壓迫感也散開,聞湉放鬆的吸了一口氣,脫掉衣服小心的擦身。
等收拾完,聞湉疲憊的躺下,幾乎一沾着枕頭就沉沉睡了過去。
背上有傷,他側着身體睡,脖頸的長命鎖從領口滑落出來,暗淡的銀色鎖身在黑暗中發出淺淺的白色光芒,將他整個人覆蓋住。
聞湉睡的很沉,眉頭微微皺着,發出輕緩的鼻息。
一.夜好夢,第二天聞湉是被悉悉索索的說話聲吵醒的。
和暖的陽光懶散的鋪撒下來,窗外細小的竊語聲不絕,聞湉模模糊糊的咕噥了一聲,實在被吵得煩不勝煩,才坐起身氣呼呼的嚷嚷了一句,“誰在說話”
竊竊的私語聲頓時停下來。
聞湉的瞌睡勁兒也醒了一點,他揉揉睡懵的頭,一時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清醒着的。
“他聽見我們說話了”剛纔的竊竊聲又響起來。
另一道略穩重的聲音說:“別怕,他聽不見。”
聞湉:“”
他機警的四處看了看,屋子裏大傢俱不多,也沒地方藏人,他穿好衣服,猛地往牀底一瞄,牀底下也空蕩蕩。
那聲音還在繼續,“今年天氣真暖和,再過半個月我就要開花了。”
聞湉:“”開花
他順着聲音來源四處找尋,最後目光落在窗子邊的兩盆植物上,花盆裏種着的是兩株牡丹,其中一株的主枝頂上已經頂了一個小小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