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你不許兇我![重生] >118.第 118 章
    聞湉垂下眼睛沒有作聲,聞博禮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只得繼續說:“可西山頭的土匪多兇惡,僱的人哪裏靠的住”

    “我何嘗不擔心你,可只有官府纔有能力救你,你看這次若不是官府出兵,你回來的也不會這麼順利。”

    聞湉本來生着氣,結果聽完他這一番話都差點笑了,他擡頭很認真的問聞博禮,“可是官府出兵,是娘帶着賬本逼上門才換來的,後來出兵剿匪,跟着官兵上山的也是娘那時候你在哪裏你怎麼放心讓她一個女子上山”

    聞博禮面色漲紅,吶吶看着聞湉說不出話來。

    聞湉心中只覺得嘲諷,這個人根本不愛他們,所以也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平時裝的毫無破綻,一到生死關頭就露了餡。

    患難見人心。

    他揉揉額頭,有些疲憊的說:“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聞博禮還想說什麼,但是聞湉卻已經叫了下人進來,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下人擡着轎攆緩緩走遠,身後的書房傳來“嘭”的一聲聲響,聞湉一改先前的疲憊,愉快的彎了彎嘴角,盤算着是時候找個機會給母親透點底了。

    回去的時候經過書房,書房裏還亮着燈,一個高大人影投影在窗紙上。心情愉快的聞湉想到如果不是楚向天折騰出來這些事,想要揭穿聞博禮僞善的面具還得費一番功夫,對楚向天的敵意頓時就少了很多,回房後特意叫代福給書房送了兩牀被褥過去。

    楚向天都準備歇下了,書房的竹榻雖然硬了一些,但是他行軍打仗哪裏沒睡過,竹榻都算是好的了,因此也不介意,合衣就準備躺下。

    代福抱着被褥敲門進來,楚向天看着厚厚的兩牀被褥挑眉,“這是”

    “公子讓我給你送來的。”代福向來跟聞湉一個鼻孔出氣,聞湉先前不喜歡楚向天,他對楚向天也沒好臉色,現在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又主動關心起他,但是代福也客氣了不少。

    “替我向聞公子道聲謝。”楚向天接過被褥,鬆軟的被褥還帶着淡淡的薰香味道,利落的鋪好被褥,他嘴角的笑容更明顯,沒想到還是個嘴硬心軟的小東西。

    他只顧得上發泄心中的憤懣,卻沒有注意到周圍原本看戲的公子少爺們在他這一番話出口後都變了臉色。能坐在這裏的,多半都是靠着家裏的二世祖,他這一句話,等於是把所有人都罵了進去,就連先前還猶豫着想要勸解的鄭伯生臉色也不太好看。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刺激的他失了態,聞湉感慨這個時候的聞則明果然還沒修煉到家,前世見面的時候,就算聞湉將他母親也罵進去,也沒見聞則明變過臉色。

    還是太年輕了。

    他這幅樣子反而讓聞湉想笑了,姿態肆意的端起酒壺,對着壺嘴嘬了一口,他用眼角斜晲着面紅脖子的聞則明,“我就是欺你又如何”

    “我就是投胎投的好又如何我只用坐在這裏,動動手指就能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不像你,還得腆着臉皮去討好我這樣的草包,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聞則明胸腔劇烈起伏,目光如刀劍,恨不得用目光將這張得意洋洋的臉孔撕碎,他見多了這樣的表情,可沒有哪一次讓他這麼難堪跟不甘心。

    都是聞家的種,憑什麼他就要矮一頭憑什麼他要像條狗一樣的被欺辱。手在身側緊握成拳,聞則明用盡全力才控制着自己沒有動手,一字一頓的說道:“莫、欺、少、年、窮。”

    “噗嗤”聞湉直接笑出了聲,將酒壺隨意的扔在一邊,第一次站起身,目光冷冽的看着他,“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要我斬草除根”

    他眼中是真的有殺意,聞則明對上那雙黝黑的眸子,從裏面看見了明晰的恨意,這跟他了解到的聞湉完全不同。他打聽來的消息,說聞湉就是個長得好看的嬌氣小少爺,天真又沒什麼城府,跟眼前神情陰冷的少年判若兩人。

    難不成他也是裝的但聞則明一時想不出來聞湉爲什麼要針對他,一時又想着是不是該趁早脫身,忍一時風平浪靜,如果將對方惹惱了,說不定真的會下殺手。

    他心底已經有些害怕了,牙根緊咬,繃緊神情緊張的看着聞湉。

    然而聞湉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他做了兩輩子的良民,就算心裏恨不得將聞則明生吞活剝,但實際上卻不會親自動手殺人,爲了這種人惹上人命官司,不值得。

    見聞則明害怕了,聞湉興致缺缺的擺擺手,讓下人把他趕出去。

    李慶年反應最快,對爲首的下人道:“給我把他拖出去,記住了,下次再有李家的宴會,別讓他混進來。”

    聞則明本來挺直了脊背想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卻猝不及防被兩個粗壯下人拉住了胳膊,粗魯的將他拽了出去。

    鄭伯生面色幾番變化,最終卻沒有出聲,鄭家只是個小生意人家,比不上李家更比不上聞家,他雖然有心拉聞則明一把,但是現在聞則明明顯得罪了人,他也不願意爲了一個普通朋友拖累家裏。

    鬧了這一出,氣氛有些凝滯,這些紈絝子弟雖然玩在一處,但是內部的等級也很分明,他們靠着家族的勢力劃分等級,而聞湉背後的聞家,就是最不能惹的那一個。

    而且以前聞湉看着軟和的很,哪裏像今天,比他們這些紈絝還要兇惡還要不講道理,這些人一時都被震住了。

    倒是李慶年一點沒受影響,還樂呵呵的問:“從沒見過你發過這麼大的脾氣,這個聞則明得罪過你”

    沒了仇人在面前,聞湉就像只解除了狂躁狀態的小動物,收起牙齒跟爪子,重新變得無害起來。不過李慶年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他想了想,隨口道:“沒有,就是看見他就討厭。”

    衆人:“”

    這個理由很霸道,但是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他們以前也是看誰不順眼就收拾誰,可從來不興講道理這一套。這麼一想,這羣剛剛被震住的公子少爺們,反而對聞湉生出一種同類的親近感來。

    倒是一直在旁邊靜觀其變的周傳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今天聞湉的表現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他本來以爲聞湉是要被欺負那一個,還想着該出手攔一攔,結果沒想到他竟然反將一軍成了欺負人的那個,扇子合攏在手心敲了敲,周傳青覺得老大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有興趣。

    聞湉不知道他們的心理變化,雖然今天也算出了一口氣,但是看見聞則明,他就想起來聞博禮,心情不僅沒好,甚至更差了一點。

    賞花宴到傍晚才結束,天色暗下來之後,就是放花神燈的時候。聞湉想着聞書月這個時候也該回來找他了,就跟李慶年周傳青一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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