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了不起的唐伯爵 >17.我要十個
    次日, 劉頓因昨晚喝酒起晚了, 下樓喫早餐, 唐伯爵已經出門上班,餐桌上有一張紙條:

    “爐子上的砂鍋裏有皮蛋火腿粥,開中火,熱三分鐘關火, 加熱過程中用長柄勺插入鍋底,順時針攪拌, 否則會糊。”

    物體白癡的劉頓打開手機,查順時針是什麼方向, 開中火熱粥的時候, 她打電話給唐伯爵:“請教一下, 如果逆時針攪拌會發生什麼”

    此時正是唐伯爵喝蜂蜜紅茶,看報紙的時間, 辦公桌上照例鋪着綠島日報和綠島早報,兩份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異曲同工的驚歎號:

    “一億三千七百五十六萬島城慈善拍賣會創新高”

    “島城首富引領慈善新風潮,億元捐款關愛留守兒童和老人。”

    唐伯爵看着報紙裏昨晚慈善拍賣會捐款嘉賓合影,劉頓和他明明提前離席走了,報紙圖片編輯卻把劉頓穿着星空裙、手拎機器人晚宴包的形象單獨摳出來, 強行p到了宴會結束時嘉賓合影裏頭, 雖說位置不是c位, 但十分靠前了。

    唐伯爵捐的比她多, 編輯卻沒有把他也p進去, 可見漂亮是多麼的重要。

    唐伯爵的目光落在報紙裏劉頓照片上, 正好劉頓打電話來問熱粥的事情,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會不好喫。”

    劉頓:“真的”

    唐伯爵沒有說話,只是笑,先是無聲淺笑,而後笑聲越來越大。

    劉頓發覺上當了,也忍俊不禁,“無聊,以後別開這種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

    從上次劉頓問他我們是不是朋友,他回答你是不是要借錢開始,劉頓發現她的鄰居喜歡冷幽默,而且是一般人很難覺察到的那種冷幽默,笑點冷門,且奇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這時,張科來到辦公區,見唐伯爵拿着手機傻笑,立刻拍掌以示鼓勵,“給女鄰居打電話呢,你再抓點緊,全博物館的人都等着送紅包。哦,王老館長要你去他辦公室。”

    唐伯爵一進辦公室,王老館長就揮着一張蓋滿了各種印章的紙,頗有成就感,“批文下來了,3d掃描儀準備好了沒考古隊那邊一直催着。”

    劉頓晚上有應酬,十點多才回家,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霸道的香氣。

    唐伯爵正在包大蝦仁餛飩,鍋裏雞湯燉好了,撈出快要化掉、酥爛的整雞,換上中火,繼續熬煮。

    晚上業務飯沒喫幾口,光顧着喝酒談事了,劉頓看見雞湯餛飩,猶如指環王裏咕嚕看到了魔戒,無法抗拒其魅力,“我要六個八個,湊着整數,煮十個。”

    “宵夜對胃不好,還容易發胖。餓了就熱杯牛奶。”唐伯爵單手捏了個漂亮的元寶造型餛飩,放進一排排塑料格子裏,“我明天出差,這些放在冰箱裏冷凍,早晚飯自己煮着喫。”

    如突然籠罩在冰冷的海霧裏,劉頓頓時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且說白天得到去獸夾村考古現場的准入批文,唐伯爵一下班就殺進菜市場。

    一斤半餛飩皮、一斤頸背肉,機器攪碎、一頭姜、半把蔥,去海鮮市場挑了三斤活蹦亂跳的基圍蝦,雞禽市場捉了兩支小公雞,當場宰殺,去毛。

    在麪館吃了碗蛤蜊芸豆麪匆忙解決晚飯,提着菜回家。

    按照食堂大廚老莊給的方子,唐伯爵有條不紊的照做。

    公雞焯水去血腥,丟進大砂鍋,大塊生薑切花刀、章丘大蔥一整根、開燉。

    戴上圍裙,蔥姜剁碎,兩個雞蛋清,料酒醬油味精鹽,兩勺耗油,一勺五香粉,全部加入肉餡,按照一個方向攪拌均勻。

    唐伯爵提起某個美食紀錄片上說肉餡必須順時針方向攪拌,逆時針會破壞蛋白質的說法。

    “僞科學”老莊爲此嗤之以鼻,當時的原話是:“順時針、逆時針兩個方向攪拌都行,攪拌目的是使得肌動蛋白和肌球蛋白從肉纖維裏遊離出來,形成凝膠狀的肌動球蛋白,口感細膩,你別中途換方向攪拌,打破了這層凝膠即可。”

    唐伯爵暗道:原來是胡扯,難怪這一季口碑坍塌了,該。

    等待肉餡靜置入味半個小時時間裏,唐伯爵開始處理鮮蝦,去頭、剝殼、剔去蝦線,剝出半盆蝦仁後,用一塑料袋鮮啤酒沖洗乾淨,去腥還能保持肉質鮮美。

    蝦仁伴入醃好的肉餡,鋪上面案,開始包餛飩時,已經快十點了。

    劉頓喝着牛奶,看着他包餛飩,“你們這種清閒的事業單位也要出差啊。”如今劉頓也習慣用奶鍋熱奶了,口感好像真的比微波爐好一點。

    “考古研究所裏有些人在荒郊野外田間地頭待一整年的。”唐伯爵包好最後一顆餛飩,放進冷凍室裏。

    此時砂鍋裏的雞湯經過沸煮,已經濃縮成一鍋亮黃色黏稠高湯了。

    唐伯爵拿出製作冰塊的冰格,將濃湯倒進去,放進急凍室,“明天早上就凍成一個個冰塊,煮一碗餛飩,丟兩顆高湯,覺得味淡了就再丟一顆。具體方法我會寫下來貼在冰箱上,你照着自己煮。”

    沒等劉頓醞釀感謝,唐伯爵解開圍裙,劉備託孤似的遞給她,“終於完成了,好累,我要去休息,明天一早趕火車,廚房就交給你收拾打掃了。”

    劉頓穿上圍裙,上面似乎還有他的體溫。

    在冷凍室裏,一顆顆餛飩整齊排列着,像兵馬俑,站滿了艙室。劉頓把拌餡的盆筷子放進洗碗機,在水龍頭下衝洗面板這玩意兒實在太大,洗碗機裝不下。

    劉頓五歲就在私立學校寄宿,步入

    集體生活,她對五歲前的家庭生活幾乎沒有記憶,西海區博物館那張一九八九年綠島日報社會版裏,兩代紡織女工,兩種人生命運的報道猶如冰箱冷凍艙似的儲存了關於她家庭的記憶,每讀一次,她都感覺到家的溫暖。

    洗着面板,聽着洗碗機的轟鳴,劉頓覺得,這一刻和讀報道的感覺有幾分相似了。

    次日,劉頓早起化妝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唐伯爵打來的。

    她正在畫眼影,左右手各拿一把火苗頭化妝刷,同時在眼皮暈染着眼影粉,這是她的絕技,化妝省時間。

    “悠悠,接通電話。”無暇他顧,求助機器人。她討厭前男友徐繼祖,但並沒有遷怒他設計的機器人悠悠,畢竟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不興搞株連九族這套了。

    “電話已接通。”

    火車站嘈雜的喧囂立刻通過智能機器人悠悠音箱裏播放出來。

    “從綠島開往德州的g1280次列車開始檢票進站了”

    唐伯爵:“我昨晚忘記提醒你,早上餛飩在冷凍室凍硬了,你要儘快把它們裝進密封袋裏,不然餛飩皮暴露在外會流失水分,一煮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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