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手機又收到了一條信息:“你的xx銀行卡剛剛消費8000元。”
關處快崩潰了, 再次打電話:“朝陽, 你又買了什麼”
“東京旅館的單人間。”王朝陽說道:“東京住宿太貴了,我找了個便宜點的。”
便宜的還八千塊關處很想把工資卡要回來, 又擔心“經費充足”的謊言被戳破了, 王朝陽當場離開專案組走人, 影響工作,只得打腫臉充胖子, 說道:
“一切小心。”
舌頭都快咬斷了,才把“省着點花”這句話吞下去。
關處掛斷電話,深吸幾口氣, 鼓起勇氣,撥打前妻的電話:”那個這個月贍養費會晚幾天打給你。”
前妻:“知道了,我母子倆本來就不靠你養活。”
關處:“大寶呢,我能不能和他說幾句話”
前妻:“關處長,您知道現在幾點嗎您兒子夢都做好幾個了。”
嘟嘟嘟, 前妻掛斷電話。
關處一看手機, 十一點半了, 該。
王朝陽住在單身宿舍裏, 草草收拾了一個揹包, 給女友打電話:“突然接到通知, 明天出差, 任務保密,這幾天都不在綠島。”
林梓駿:“窮家富路,出門多帶錢,喫好住好。”
王朝陽:“放心,我們專案組經費很足的。”
關處的工資卡嚇得瑟瑟發抖:雅蠛蝶
綠島飛東京,三個半小時,約的出租車來機場來接,開到千代田區銀座的一家酒店,剛好到中午飯時間。
入住酒店,劉頓發現唐伯爵只定了一個房間還是個大牀房。
是的,唐伯爵放下兩人的行李,順手把自己的外套掛在衣櫥裏,並沒有打算去另外房間的意思,然後去洗澡了。
聽着嘩啦啦的流水聲,劉頓驀地有些緊張。昨天,甚至今天在飛機上,唐伯爵都是一副清心寡慾的佛性男友模樣,怎麼變成在綠島喫早餐,在東京滾牀單
這就是他說的生日禮物
太俗了吧。
不過,她挺喜歡的
正思忖着,唐伯爵已經洗完了,穿着浴袍,身上溼漉漉的,散發着荷爾蒙的味道,向她走來,低下身,越來越近,從包裏翻出兩張票,“你去洗澡,中午叫客房服務送餐,下午休息,晚上換一身正式點的衣服,七點半東京寶冢劇場演出羅密歐與朱麗葉。”
寶冢劇團,日本最紅的流行音樂劇劇團,團員全是未婚女性,按照扮演角色的性別分男役和娘役。
其中以超越性別美、撩撥少婦心而聞名的男役是劇團吸粉法寶,天海佑希等日本著名演員,都曾經是寶冢劇團的首席男役。
而今天,是寶冢劇團花組首席男役明日海主演的音樂劇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日子。
劉頓看着門票:“你你怎麼知道我想看這個”
唐伯爵打開手機某個海外社交軟件,“社交媒體的好處就是能最快了解一個人的喜好。日本的明星你關注了她和天海佑希幾個,基本都是寶冢劇團出來的男役,你還曾經發布過推文,說喜歡寶冢音樂劇的舞臺妝容,很有表現力,想去現場親歷一下。”
唐伯爵從包裏翻出一個小型望遠鏡,“這樣就看得更清楚了。”
可以說是驚喜了,但有一點失望是怎麼回事
劉頓:“這就是你說的神祕禮物吧。”
“不是。”唐伯爵換了一身黑色日式浴衣,踏着木屐,“禮物還需要我親自準備,你去寶冢劇院看音樂劇,等劇目結束,禮物應該就準備好了。”
穿成這樣,是要學日本廚子親手做生魚片嗎
劉頓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你不去,怎麼有兩張票”
“旁邊的座位是給你放包的。”
東京寶冢劇院,最好的ss席,一共只有七排座位,來自日本各地的貴婦、少婦,或者財閥大家族的小姐們彙集在此,個個打扮得體,妝容比約會情人還要精緻,從耳飾到高跟鞋,全是奢侈品。
她們幾乎都是爲了首席男役來的,首席男役滿足了她們對男人所有美好的想象,都集在女扮男裝的男役身上,將在這個製造“華麗的夢幻”般美好的舞臺上實現。
劉頓坐在第一排中間位置,旁邊是她的包。只空出一個位置的ss席好像換牙期間的孩童,缺了一顆牙齒。
音樂響起,如夢似幻,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故事耳熟能詳,縱使一句日語都聽不懂,劉頓還是
立刻被拉進了劇情
沒辦法,寶冢劇團的粉絲基本都是女性,他一個男人站在這裏太顯眼了,會暴露的,化妝成女生是比較保險的做法。
日本有着非常成熟的應援文化,有共同偶像的粉絲們抱團在一起,圍着應援巾這樣特殊的標示,類似宗教儀式般的自我感動,氣氛熱烈。
王朝陽喊着口號,觀察着周圍是否異常。
手機又有信息,是關處:“買了什麼”
王朝陽回覆:“一條毛巾。”是明日海的應援巾,如此,才能和粉絲們混在一起。
關處:什麼毛巾要兩百多心裏在滴血,悔不該當初說那句“經費充足”。
唐伯爵坐着出租車來到東京郊區的一個天然溫泉旅館,他用日語報上名字,服務員立刻拿出一個包裹,“今天上午剛剛送過來的。”
唐伯爵說的是日語:“謝謝,可以借我一把剪刀嗎”
唐伯爵拆了快遞,裏面是一個信封,信封約有手掌厚,他拿着信封去了浴池,天空飄着細雪,露天溫泉確實暖烘烘的,客人在冰與火之間浮沉,如臨仙境,煞是愜意。
一杯清酒擱在木托盤上,在溫泉裏池裏飄蕩,泡在溫泉池裏的男人伸手去取,半路被一個穿着黑色浴衣的男人中間截胡,男人坐在池塘邊上,手臂修長素白,輪廓可入畫。
人們對美的容忍度總是要高一點,被人截胡的男子並沒有生氣,大方的點點頭,“多座請”
黑浴衣男人笑了笑,把信封擱在木托盤上,朝着男子推過去。
信封裏是一摞照片,男主角是溫泉男,女主角則幾乎一張照片換一個,共同的特點是都沒穿什麼衣服。
黑浴衣男用日語說道:“聽說丸紅先生今年競選議員,打算步入政壇了不知道您的對手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溫泉男:“你想要什麼”
黑浴衣男:“我只需要你幫個忙,很小的一個忙”
同一時刻,綠島某夜店。
長時間的重金屬音樂,已經聽覺疲勞了,覺得耳朵疼,盧娜看了看腕錶,還不到十點,回去也沒什麼意思。
她坐在吧檯上,要了一瓶啤酒,蹙眉揉着耳朵,“吵死了。”
酒保打開瓶蓋,遞給她,使了個眼神,“今晚有新節目,好玩。”
果然,盧娜喝完這瓶啤酒,十點整,嘈雜的音樂停了。
燈光黑了十秒,閃瞎人眼的聚光燈亮起來時,t型舞臺上鋪了一層塑料膜,七個光着腳和上半身、穿着破洞牛仔褲的舞男站在上面。
紅橙黃綠藍靛紫,七個男人,七種顏色的頭髮,全部往上抓起來,火焰山般豎在頭頂上。
盧娜覺得可笑,周圍也是噓聲頓起:
“喂老闆,你搞什麼鄉村殺馬特嗎”
“我看不像,分明是七個小矮人,待會出來個白雪公主。”
衆人鬨笑。
音樂響起,七個男人模仿某韓國男子團體偶像的舞步跳着舞,但跳着跳着,他們開始互相扯褲子,褲子原本只有幾根線連在一起,三兩下就扯沒了。
七個男人只穿着露出臀線的短褲,有些膽怯,排成一線,舞姿生硬,像是做廣播體操,但顏值和身材還是不錯的。
驀地,舞臺燈光處嘩啦啦一陣響,倒出一桶桶某種半透明粘稠物,香噴噴,甜絲絲的,是蜂蜜。
七個男人變成了蜂蜜男。
這時侍者端着一盤盤果盤,“今天老闆請客,水果蘸蜂蜜”
嘲笑變成歡呼,“老闆真會玩。”
客人們鬨笑着,拿着一塊塊蘋果香瓜往蜂蜜男身上蹭,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們不敢亂動,只有爲首的紅髮蜂蜜男嚇的連滾帶爬因爲全身都是蜂蜜,走路的話會滑倒。
紅髮蜂蜜男在t臺塑料膜上翻滾,爬行,躲避着瘋癲的客人們舉着水果刮蹭,“不是這樣俺們被老闆騙了,明明是說來選秀當明星的”
反抗纔有意思呢,其他六個像木頭人,沒意思。
客人放肆大笑,紛紛追逐,“老闆說的沒錯,你就是今晚最大的明星。”
紅髮蜂蜜男憤怒了,喊出剛剛學會的蹩腳綠島話,“嫩你嫩掰你別這個樣住手嫩往那捅往那捅我跟嫩說,嫩純屬道德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