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了不起的唐伯爵 >66.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原來胡家是盧國光的靠山、十九年前去巴黎出差的名單其實是崔城和她和胡斐南是胡斐南把名額讓給了崔城的,否則憑他高幹子弟的身份, 那會輪到崔城

    而一切的源頭明初銅佛像, 是盧國光主動聯繫導師要求捐獻的。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張木春腦中浮現:這是個圈套

    胡局陪着父母看完新聞聯播,在天氣預報的背景音樂漁舟唱晚中回到臥室, 妻子正在擦拭牆上的一排照片上的浮灰,是胡斐南從嬰兒時期到青年時期,以及喜得貴女後一家四口的合影。

    其中兩人的婚紗照佔地面積最大, 橫在中間,在綠島海邊拍攝的:她迎風舉着四米長的白紗,胡局單膝跪地, 捧着一把紅玫瑰。

    這是綠島本地人婚紗照必擺的pose,幾乎每一對新人都有這樣的姿勢和背景,只是換個頭像而已。

    胡局走過來,從後面摟住妻子的腰,“拍攝的時候海邊溫度零下三度,你堅持要穿這件抹胸婚紗,我白西裝下面穿着秋衣秋褲都凍得發抖,真佩服你們女人,爲了美麗可以忍受一切。”

    “婚紗照嘛,人生最美的時刻, 一切都要完美。”張木春似乎心情有所好轉,開起了玩笑, “你看看這小腰多細啊, 從那之後, 我的腰圍再也沒回去過。”

    三十歲那年,張木春終於接受了胡局的求婚。

    胡局的手在妻子腰間磨蹭,“有點肉手感纔好,昨天你出現在病房那一刻,同學們看我的目光有嫉妒也有羨慕,十九年過去,你依然是我們系裏的校花。”

    張木春似乎不經意的問道:“你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胡局:“畢業之後。”

    張木春轉過身,摟過丈夫的肩膀,在他耳畔吹着氣,低聲道:“都老夫老妻了,還不說實話。”

    結婚十年,有了兩個孩子,一切已成定局,胡局不再有顧慮,“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是開學第一天,你拖着箱子來報道,穿着白色揹帶牛仔短裙,披散着齊腰長髮。那個年代考古系的女生少,美女更少,那些迎新學長都直愣愣的看着你,我提出幫你把行李箱送到宿舍,你答應了,結果樓下宿管阿姨不讓男生進去,你一個人拖着箱子上了五樓。”

    張木春:“然後你就喜歡上我了你喜歡我,是因爲我力氣大,一口氣上五樓”

    “這就是一見鍾情。”胡局抱着妻子,輕聲唱起了一首老歌,“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的愛上你,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胡局吻上了妻子的頸窩,張木春身體一僵,輕輕推開丈夫,“我要去洗澡了,京城風沙大,身上一股土腥味。”

    次日胡局夫妻飛綠島,公婆準備了一箱子食物、衣服,玩具等送給孫子孫女,張木春謝過,還熱情邀請公婆去綠島度假,“再過兩個月就是夏天了,綠島涼快,我把書房騰出來,方便爸媽過去一起住,毛毛一直掛念爺爺奶奶,豆豆那時候估計能睡整夜覺,晚上不吵人了,大家都能睡個安穩覺。”

    胡局很滿意的妻子的表現,這是一個折中方案,即能留兒女在身邊,也能滿足爸媽含飴弄孫的渴望,不至於撕破臉鬧翻了。

    兒媳知進退,公婆暗中點頭:娶都娶了,孫子孫女也生了,湊合過吧

    達成和解,婆婆還從自己手腕上擼了一個碧綠如水的鐲子,非要套在兒媳手上,張木春識貨,一看就價值不菲,那敢接忙推辭道:“我和斐南都是搞文博工作的,戴這個出去太招搖了,怕給斐南招禍。”

    “妻賢夫禍少,我知道你是個低調懂事的,不追求虛榮,平時除了結婚戒指,其他首飾基本不戴,不過”婆婆教育兒媳:“有些場合,還是要隆重一點,我們胡家是名門貴族,兒媳婦連個像樣的鐲子都不敢戴,會惹人笑柄。”

    張木春心中冷笑:邀請公婆去綠島,這樣就和島城首富盧國光有了直接的交集,她可以更方便的收集官商勾結的證據,爲崔城翻案,還他清白。

    可能是最近沙塵暴太厲害,京城百姓紛紛出逃避霾,出京城的機票緊張,胡局只搶到一張頭等艙和一個經濟艙。作爲文化局知名的好丈夫,胡局當然把頭等艙位置給妻子,自己坐在擁擠的經濟艙。

    頭等艙最後登機,張木春拿着登機牌走進機艙,又遇到熟人劉頓。

    劉頓剛剛卸妝洗臉,準備往臉上敷補水面膜,京城可怕的氣候讓使得她肌膚乾燥,完美的中性皮變成了沙漠皮。

    早上六點半的飛機

    ,一個半小時的飛行時間,恰好趕上上班時間,因而這班飛機機票極其槍手,劉頓搶到頭等艙,趕回公司開會,唐伯爵要坐下一班八點的飛機回綠島,兩人在機場分別。

    “張館長這麼巧”劉頓職業病,熱情邀請張木春體驗同款面膜,“補水效果超好,等下了飛機,就跟換臉一樣。”

    價格過萬貴婦補水面膜,拿着小勺挖一塊就是一千塊。劉頓和張木春各挖了四勺,在臉上推開,放下椅背享受面膜時光,簡直是兩個躺下的人民幣。

    張木春面上平靜,心緒煩亂,她看着身邊躺下的劉頓,隔着厚重的黑色面膜,都能看出她待嫁的喜悅。

    曾幾何時,她也像劉頓這般的喜悅,憧憬着未來,卻不知道她看似完美的愛情和婚姻背後,是崔城的血和淚,還有他的名譽和前途。

    她舉起手腕,價值過千萬的翡翠手鐲像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和她的婚姻一樣,這個天價手鐲背後又有什麼骯髒的交易呢

    “好漂亮的手鐲。”劉頓讚道,“胡局送的禮物麼,真有眼光。”

    “公婆送的。我連戴錶都不習慣,這東西好看不適用,怪累人的。也就在公婆面前戴一戴,哄他們開心。”張木春摘下手鐲,隨意放在椅背上的白色信封雜物袋裏。

    劉頓暗道,官太太就是不一樣,這種貴重的首飾難道不應該鎖在保險箱裏嗎。

    張木春心情沉重,故意聊些輕鬆的事,“唐伯爵這個人不是我故意誇他,真是個好男人。以前我看他單身寂寞,介紹了不少姑娘和他相親,他都說不合適,直到你那天出現在博物館,看展覽看哭了,他拿着面巾紙去安慰你,我就知道你們倆有戲,相貌人品都配的上。”

    “他這個人有點悶,不過悶也有悶的好處,能沉下心和你過日子,細水長流。人生短短几十年,有個相看兩不厭的人陪着走完餘生,簡直和中大獎一樣幸運,你和唐伯爵都是幸運的人。”

    劉頓笑道:“你和胡局也中了大獎。”

    張木春心中苦笑,還是把話題轉到唐伯爵身上,“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相遇的、相愛的、你和老唐都那麼優秀,是不是一見鍾情”

    “那有。”黑麪膜下,劉頓的臉頰微微泛紅,有着新娘的嬌羞,“我們第一次見面,其實很不愉快,我和他都看上了海邊那棟房子,爲了爭房子差點吵起來呢”

    聽劉頓講完經過,張木春會心一笑,“原來是歡喜冤家。唐伯爵骨子裏是有點喜歡較真。不過,幸虧他堅持和你爭房子,你們纔有機會互相瞭解,走到一起。其實搞文物修復的人個個都有處女座傾向,沒有吹毛求疵的精神,根本做不來這一行。”

    劉頓點頭贊同,“他的手藝真的很好,我有個長滿鏽跡的銅佛像,都快鏽成渣了,他拿去幫忙修復,除去大部分銅鏽,還用了什麼藥劑阻斷鏽跡蔓延,佛像一點都沒損傷,就像洗了個澡。”

    飛機遇到氣流,震顫起來了。

    張木春用盡所有的力量控制住情緒,問道:“是個什麼樣的銅佛像”

    劉頓:“釋迦牟尼銅佛,不值錢的,仿造大英博物館中國館的明初銅佛像,銅佛像曾經陪我度過一場生死大劫,所以一直沒捨得扔。”

    張木春的靈魂都在隨着飛機在顫抖,“在那裏買的好靈驗啊,我也想去買一個。”

    劉頓:“在大英博物館禮品部九塊九毛九英鎊買的。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在倫敦讀書,前男友買來送我的,不知道現在禮品部還有沒有這樣的銅佛像,下次我去倫敦出差,給你買一個回來。”

    ”不用麻煩你了,我找海外代購,要他們寄過來。”張木春頓了頓,“冒昧問一下,你說的那個前男友,是不是歐米咖科技的徐繼祖那天徐繼祖在遊艇上舉行融資大會,你和他用一枚戒指合作演出水下無人機的潛水召回功能,我看過那個視頻,太精彩了,有謠言說你和他曾經是情侶。”

    往日兩人各種恩怨,都在徐繼祖替她捱了一刀後煙消雲散,劉頓爽朗一笑,“是的,我們在英國認識的,還有過婚約,不過後來我們的人生方向不一樣,分開了,現在是朋友,等到結婚那天,他會親自把我送到唐伯爵身邊。”

    張木春如墜冰窟:傳聞徐繼祖是盧國光的親生兒子,所以輕易而舉得到國光控股五十億的融資。如果徐繼祖送給劉頓的銅佛像,是盧國光當年以捐贈的名義引崔城上鉤的誘餌,那麼唐伯爵他”

    在張木春的腦子裏,唐伯爵和崔城的形象開始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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