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都是我前男友[劍三] >49.49只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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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龍頓時一陣心塞:你看他幹什麼他還沒林照月好看呢。

    “看他是什麼人。”

    顧矜霄的聲音很輕,每一個字卻都很清楚。和大多數人重音在後不同, 他的音調落在前面。像穿堂而過的的夏風,總有一些漫不經心, 無意爲之的輕忽。

    縱使他在你身邊, 時時溫聲迴應,也總握不住猜不到,他在想什麼,心神在何處。

    戲參北斗不自覺靠近了些,軟軟地說:光這麼看, 能看出什麼呀

    “你看, 他舉止優雅自若,肘不過桌, 勺不碰盤, 咀嚼無聲。一般的江湖客, 很少注意這些小節。說明他一定出身很好,這些禮儀習以爲常。但他又並不完全恪守規矩, 用餐時對顧相知談笑, 說明他性情隨心所欲,不在乎世俗眼光。”

    這一點和林幽篁說的, 燕雙飛母親爲人嚴苛並不符合。

    因爲, 就算物極必反, 一個自小生長在壓抑規矩繁多環境的人, 多少也會留下一些童年的痕跡。這樣看來, 他不是燕雙飛的可能性更大了。當然也有可能,林幽篁那話本來就是騙他的。

    “再聽他的談吐,雖然只是講些飲食民俗的趣事,也信手拈來妙趣橫生,說明他博覽羣書,涉獵很廣。一個出身良好的江湖人,一般是不會有這種閒暇的。很可能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他只能靠讀書打發閒暇。最符合這些的情況就是,這個人纏綿病榻過一段時間,但絕對病得不嚴重,最多隻是不良於行。”

    神龍目瞪口呆,這都能行。

    顧矜霄眉宇略作思忖:“但我不明白的是,如果真是如此,他哪裏練到的絕世武學,能血洗這秋水在天清如月而且,他的手不是慣常提筆的,也沒有明顯的繭,擅長的不是什麼兵器,這一點又完全符合燕雙飛擅使暗器的人設了。”

    秋水在天清如月這是什麼神龍迷迷糊糊的。

    “這山莊的名字。在門口的橫匾上寫着。”

    神龍不明覺厲:真是特別有文化的名字了,江湖人文藝起來真夠難理解的。

    的確奇怪,顧矜霄一時卻想不出,這句像詩的名字有什麼問題。

    燕雙飛喫完了,僕從進來奉茶撤走碗碟。

    顧矜霄發現,原來這裏竟然還是有活人的。

    “娘子久等了,我們這就啓程吧。”

    之後,他就和燕雙飛上了準備好的馬車,去往神祕的落花谷了。

    身後跟着一衆像活人的死人,還有板着臉像死人的活人下屬。

    平穩飛馳的馬車裏。

    燕雙飛曲起一膝,神情愉快又帶着一點懶洋洋的意味,一手撐着側臉,一手漫不經心的逗弄車裏的戲參北斗。

    “娘子的燈籠真有趣,自己會跟着人,還會飄來飄去的。像活的一樣。”

    神龍躲開他的指尖,不開心地哼一聲,偏偏每次還都在他能夠到的範圍內晃悠。

    “我是方士,這叫戲參北斗的燈籠,是我們祭山方士一脈的身份象徵。燕公子見過其他的方士嗎”

    燕雙飛渾身懶懶的,極其自然的傾靠向顧矜霄,枕在他的肩膀上。

    一雙瀲灩的桃花眼靜靜的微睜着,清澈又溫順,他喃喃地笑說:“若是別人問,我肯定說沒見過。但是我不會騙娘子,那個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只能說,他很可怕。若是不能成爲同個陣營的人,就要離他遠遠的,確保沒有擋他的路。”

    “把人變成活死人,也是他教你的”顧矜霄沒有避開他的親近,而是隨意地揭開這個,燕雙飛並沒有試圖隱藏的祕密。

    燕雙飛沒骨頭似得,像是隨時要纏着點什麼的菟絲花,怕冷畏寒又迷戀人的體溫。

    他從後環抱着琴娘小姐姐,像是讓顧相知靠在他懷裏一樣,下巴枕靠在右側的肩上。

    這樣毫不遮掩的舉動,早就不是,他昨日隔着機關鎖住的門,對顧矜霄說的,只是暫時李代桃僵的權宜之計。

    顧矜霄沒有掙扎,因爲他發現,在顧相知的能力範圍內,他竟然不能掙開。

    “這跟你昨日說得,不一樣。燕公子。”

    燕雙飛閉上眼睛,抱着懷裏的人,心滿意足地收緊,愉快優雅地說:“啊,這個呀,當然是爲了小心翼翼地,把相知哄到我懷裏來。我本來對成親這種事,真是厭煩透了,誰若敢叫我成親,我會讓他死得魂魄無存。誰知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改變了主意。若是你來做這個新娘子,這婚事我一定歡喜。”

     

    顧矜霄淡淡地說:“不瞞燕公子,我也是這麼想的。”

    燕雙飛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清冷香氣,他低低地笑着,故意說:“相知也想嫁我嗎”

    “既然是要假戲真做,我們是不是開誠佈公一下,我猜,你不是燕雙飛。落花谷拿活屍練兵器,也是信口開河。”

    燕雙飛親密地抱着他,聲音愉快極了:“那,你再猜猜,我是誰”

    神龍早在燕雙飛明目張膽的去抱琴娘小姐姐時,就驚呆了,再聽顧矜霄居然當衆拆穿他的僞裝,急得燈籠都不閃了。

    不能激怒壞人,這樣壞人就生氣了。

    燕雙飛已經變成,可以無差別攻擊的紅名了,但他頭頂還頂着燕雙飛的名字。

    顧矜霄平靜的眉宇一絲迫人的凌厲,他輕輕地說:“要的就是他生氣。顧莫問不能出現,顧相知就只能當被脅迫的受害者。不然,等落花谷一進,出了點什麼事,這黑鍋有一半得落顧相知頭上。”

    可是,他要是有意拖琴娘小姐姐下水,周圍都是他的人,別人也不知道你一片冰心在玉壺啊。

    “所以,就靠你了。給暮春傳信吧,司徒錚肯定在奇林山莊附近了。就寫求救,落花谷有變。”

    爲什麼不找容辰他就跟暮春在一起呀。

    顧矜霄搖頭:“你忘了林幽篁。她在這件事裏扮演什麼角色,還是個未知數。傳信給司徒錚,不管他什麼時候收到,一定會告訴沐君侯。只要在正道這邊留下背書,燕雙飛想怎麼玩,都可以隨他去。”

    燕雙飛撫着琴娘小姐姐的臉,斂眸垂睫,似笑非笑靠近。吐息和眸光,交織纏繞。

    他桃花潭似得眼尾,還掬着一捧愉快輕盈的笑意愛慕,入鬢的長眉卻靜止不動。春風剪裁的風流肆意,化作似有若無的鋒芒危險。脣角勾起,像是就要吻下來。

    “怎麼,不猜了”燕雙飛專注地看着這張清麗絕倫的臉,眉宇的清冷本該是逼退一切妄念的超然。但若是被人微微強迫拿捏掌心,這清冷就會化作咫尺可攀的心魔,滋生出無數不可控的惡意迷障。

    燕雙飛嘆一口氣,把面前的人擁入懷裏,溫柔的輕聲說:“你運氣怎麼這麼不好你這樣的人,若只是做方士,和鬼神打交道,本是沒什麼問題的。這世間的人心,可比鬼魅可怕多了。可是,有些事情還是很難避免。”

    他這時候不笑了,反而像是帶着點憂愁:“你昨天來的真不巧,早一天風平浪靜,晚一天塵埃落定。可你偏偏就是那個時候來,在我殺人的時候。我坐在最外面的水榭裏,想起過去的事,心情很不好。看到你從外面走進來,就像密不透風的囚牢,流進來一股泉水。我多喜歡你啊,你自己走到我面前的,怎麼辦好呢”

    爲敵不捨得,爲友不忍心叫她被整個江湖所惡。

    顧矜霄靜靜地被他抱着,聽他用溫柔的嗓音說着觸目驚心的話語。

    神龍咬着龍尾巴一動不動。

    “你剛剛前半句猜對了,後半句卻錯了。昨天之前,我的確不是燕雙飛,但從昨天開始,燕雙飛就是我。至於落花谷究竟有沒有用活人練兵器,你親自看看就知道了。”

    他輕輕的抱着顧矜霄,不帶任何情緒地,一下一下撫着他的脊背,就像安撫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像你這樣的人,祭山怎麼敢讓你只學救人的方法,就放你下山”

    忽然,燕雙飛的動作一滯,他緩緩鬆開顧矜霄,又慢慢笑了:“不過,你還有一個哥哥,他就在你附近吧。雖然他不見你,但是他一定很愛你,只要你跟誰稍微走近一些,他就會出現。從昨天開始我就在等他現身,結果,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蹤影。”

    燕雙飛的眼角微微顫慄,那是壓抑的興奮,他指尖輕輕撫過顧矜霄的眉眼:“你真的很美,沒有人會忍心願意傷害你,叫你染上半分塵埃。但是比起你,我更想得到你哥哥。顧莫問,他是我的了。”

    神龍頓時一陣心塞:你看他幹什麼他還沒林照月好看呢。

    “看他是什麼人。”

    顧矜霄的聲音很輕,每一個字卻都很清楚。和大多數人重音在後不同,他的音調落在前面。像穿堂而過的的夏風,總有一些漫不經心,無意爲之的輕忽。

    縱使他在你身邊,時時溫聲迴應,也總握不住猜不到,他在想什麼,心神在何處。

    戲參北斗不自覺靠近了些,軟軟地說:光這麼看,能看出什麼呀

    “你看,他舉止優雅自若,肘不過桌,勺不碰盤,咀嚼無聲。一般的江湖客,很少注意這些小節。說明他一定出身很好,這些禮儀習以爲常。但他又並不完全恪守規矩,用餐時對顧相知談笑,說明他性情隨心所欲,不在乎世俗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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