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都是我前男友[劍三] >128.128只反派
    感謝支持, 晉江唯一正版  容辰跪坐摟着小鹿暮春的脖子,側首臉挨着它的臉。少年清澈淌着笑意的眼睛, 和小鹿的一樣純真無垢。

    他就這麼回頭望向顧矜霄, 臉上燦爛無邪的笑容, 很乖地允諾:“我記下了。”

    顧矜霄看着眼前一人一鹿,小鹿支起身來蹭他的手, 他就輕輕撫了撫小小的鹿角, 順便也撫過少年蹭過來的頭。

    目光落在容辰腰間黯淡古樸的黑色長劍,顧矜霄輕聲問:“你的武功誰教你的”

    “當然是師父,也就是父親大人呀。”容辰毫不遲疑地答道。

    顧矜霄只一下就收回了手:“奇林山莊老莊主, 林書意前輩”

    “是啊。我和二哥都只有這一個父親呀。”容辰已經開心的和暮春玩起來了。

    林書意的名字, 顧矜霄只從鴉九爺的嘴裏聽到過, 他在奇林山莊十日, 卻一次都沒見過他。

    按理來說,顧相知是鴉九爺請來的神醫,第一日林書意就該見見他。可是,直到林照月病癒第十日, 對方都絲毫沒有要露面的意思。

    第一日,還可以解釋爲, 對方是對他的醫術毫無指望。可現在林照月雖沒有根治, 至少看上去痊癒了,對方還不見這位神醫, 禮數上都說不過去。

    這奇林山莊未免也太奇怪了

    不過, 林書意四十多歲, 應該不會和司徒錚年近六十的師父是同一人。

    只是,若是說給司徒錚聽,這巧合總不能又用林書意和司徒前輩是同門來解釋吧。這樣下去,滿江湖都是司徒錚的同門了。

    “美人小姐姐想見父親大人嗎現在可能不行,二哥說父親在閉關,只有很緊急,連他都不能決定的事情,才能去打擾父親。”容辰眨眨眼,“二哥說不能說出去,不然就有很多人來找我們打架了。雖然我喜歡打架,但是小姐姐你不要告訴別人。”

    顧矜霄頜首:“好。”

    閉關的話,的確就都能說通了。既然不能說出去,那就司徒錚自己查吧。

    “我走了。”他說完,就真的走了,沒有一絲要跟誰寒暄話別的意思。

    容辰看着天空中遠去的青羽衣袂,嘆氣一下,抱住小鹿暮春的脖子蹭蹭:“美人小姐姐空中彈琴的時候,真好看啊。暮春你會不會彈琴啊”

    小鹿用那張純潔優雅又高貴的臉望着他:喲喲。

    “咦,怎麼現在不咕咕了”容辰跪坐地上,擡着它的下巴左看右看,被暮春靈巧的蹄子傲嬌地蹬開。

    顧矜霄出了奇林山莊,開始頭頂飄着戲參北斗,重操舊業當神棍。

    出麒麟城這一路,隨手接了幾個諸如家宅鬧鬼、老墳託夢、舊物遺失的委託。

    城內的人普遍富庶,酬金也高。可惜鬼是沒看見幾個,大多人只是求個心安,或者是活人假借鬼神想搞事。

    唯一一次例外,是神龍終於發現了一處挖寶點:顧矜霄顧矜霄,快入定。我找到一個地方,一鏟子下去,至少是個無常。

    顧矜霄正好走到郊外一處破敗的道觀,他找了個還算乾淨隱匿的地方,雙手交握旋轉擬訣。

    瞬間,天地之間似乎睜開一隻巨大的眼睛。

    世界一暗,顧矜霄已然身處陰魂所在的裏世界。

    裏世界一切都以靈魂本來的樣貌出現。

    顧矜霄站起來,腳下一點往戲參北斗飄的方向飛去。

    在一個外表富貴宏偉的大宅子裏,戲參北斗停了下來:就是這裏,顧矜霄你小心些,裏面好多紅眼幽魅。

    宅子裏的門打開了,所有尋找着什麼的幽魅一起看去,看到一個極爲俊美的方士出現在它們面前。

    那雙漆黑的眼睛平靜地看着它們,眉梢眼尾又陰鬱又倨傲。這鬱色在周遭的陰暗裏,卻像是被亙古的尊貴優雅層層遮掩了的罪孽,隱約着血色裏的陰鷙狂氣,禁慾得反而引人發狂。

    被他這樣翩然沉靜地注視着,錯覺鬼話顛倒,儒雅書生描了溫柔矜傲的畫皮,反過來引誘貪戀的鬼魅入網,簡直叫惡鬼的靈體一寒又一熱。

    “嘻嘻嘻,好美味的公子,想喫。”

    “或者,方士大人您想不想喫我。”聲音瞬間在耳後出現。

    絃聲一顫,那膽大妄爲的鬼魅連一聲都沒發出,整個就化作一縷灰煙,被幽藍的燈籠吸走。

    顧矜霄半垂了眼,面無表情,直接奏了一曲往生曲。曲音之下,果然再無幽魂。

    神龍一邊到處飄了去接那能量,一面沒救地搖頭:長得跟鬼一樣還敢調戲顧自戀本尊都沒法給你勇氣。

    可是,鬼不長得跟鬼一樣,還能長成什麼樣

    琴音這時候卻忽然停滯了一瞬,神龍一刻飄過去,驚慌失措:顧矜霄,快快快還魂歸體,有人動了你的腰帶

    是的,顧矜霄的腰帶忽然掉了。

    毫無疑問,是現實世界被人從外界扯開的。

    顧矜霄,果然是個幸運e。

    第一次入定,破相。第二次入定,破破破

    外面。破敗的道觀裏。

    一個一眼望去就叫人想到世家公子的青年,背對着道觀的入口,一手扶着閉眼擬訣的顧相知,另一隻本該拿劍的手,卻解下了他自己的外袍。

    門口,破敗的石板間隙生出的野草,被靴子踩壓下去。

    青年公子一手扶劍,敏銳地朝門口望去。

    彷彿被春風的暖意浸潤過的聲音,便是警示都透着清冽溫雅:“閣下留步,這裏暫且不方便進人。”

    氣勢洶洶的神龍都呆了:我屮,他居然叫我們別進來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直接囂張的採花賊。

    顧矜霄擡起的腳,慢慢放下。

    當然,下一刻,顧矜霄也不用進去了。

    琴絃一撫,內力形成的氣場直接暴戾地掀開阻擋視野的殘垣斷壁。

    同時裏面卻也有一股溫和的氣場向外盪開,似乎卻只是爲了推開周身半尺的塵埃,不沾染上誰。

    塵埃被那春風般溫和的氣場安撫,落花一般溫馴地落地。

    重新清靜,再無所謂裏外隔絕的道觀廢墟里,顧矜霄和裏面的人,兩相對望。

    顧矜霄的眼睛本來就漆黑得像吞噬了光影,他面無表情的時候,縱使生得俊美尊貴,一身儒雅,都叫人下意識生寒畏懼。但凡稍有凌厲之意,眉梢眼角就不止是陰鬱,而是陰鷙了。

    彷彿拔劍間,身後便是伏屍

    百萬,流血漂櫓的地獄。

    裏面的人,聲音卻依舊溫和清冽,似春酒傾注玉盞,從容不退:“道兄這是何意莫非是誤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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