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微笑以對。
漸漸的, 在場觀衆和線上觀衆都察覺到不對。吵鬧變成了安靜, 安靜變成了竊竊私語。
冷音的表情不太對啊。
她幹嘛不回答難道真的有未婚夫
有未婚夫也不用這樣吧。照實回答也沒關係啊。
e新人啊。你大概不知道冷音和騎士組cp互炒,在直播遊戲過程中各種親密舉動和曖昧話語。如果她真的有未婚夫, 那之前的舉動就呵呵。
話說,冷音的腦殘粉到哪裏去了快點出來替你們主子說話啊。之前不是在嘲aer嗎現在你們家主子纔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不說話了
你們太過分了,咄咄逼人,隔着網線就能肆無忌憚的詆譭他人。嘴臉惡毒, 你們是要逼死阿音嗎
嘻嘻, 比不過你們。嘻嘻。
腦殘的言論,腦殘的粉。
你們家主子也沒好到哪裏去爲什麼逼阿音惡毒
李稚:“說不出來,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孟懷呦看向梁墨,被那冰冷的眼神凍到,向後踉蹌一步。她臉上出現痛苦的神色, 李稚在逼她。
要麼愛情, 要麼事業。
無論她選哪一個,都會被毀掉。
李稚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那樣刻薄高傲的女人。
怎麼可能會輕易原諒她搶走樑子齊的事
果然在這裏等着她。
孟懷呦擡頭,四顧茫然。
底下的觀衆黑黝黝的目光全都成爲逼迫她的刀劍, 劃傷她的皮膚, 讓她感到疼痛無比。
孟懷呦感到肚子有些疼, 她摸向肚子。
李稚皺眉:“孟懷呦不會出事了吧”
這麼不能打
她是不喜歡孟懷呦, 逮着機會能報復就報復回來。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她不想因爲大人之間的事情牽扯到小孩子身上。
梁墨拉住李稚,把她拉回來:“她沒事。”
李稚回頭:“她裝的”
“嗯。”
這麼點距離,梁墨還看得清楚,孟懷呦額頭上連滴冷汗都沒有。眼裏的神色只有慌張,沒有痛苦。
分明就是假裝的。
李稚:“裝什麼不好,裝肚子疼”
“騙你就行了。”
“嗯”
“別人不知道她懷有身孕,臺上出了事兒,負責人只會緊張讓她下臺。她就過了這關,之後就是你咄咄逼人,逼得她犯病。她是可憐的人,你是驕橫有錢人。而且算準了你我會因她肚子裏的孩子不計較。”
可惜,她算漏了一點。
梁墨看出她的僞裝。
李稚嘆口氣:“我就不該信她。”
孟懷呦虛僞、野心大,耐力又強,可以爲了樑子齊跟到國外,又跟着他回國。當了他半年的情人,最後算計到手。
進入音客一兩年,就能讓高層力捧她。
雖然不乏有其他種種原因,但也不可否認孟懷呦這人確實有幾分本事。
光是這份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她就不會活得太差。
可惜,其心不正。
李稚和梁墨冷漠的注視孟懷呦,讓假裝肚子痛的她心驚不已,差點以爲自己被看穿。
孟懷呦:“痛”
卻不說是哪裏痛。
主持人見她臉色慘白,便信了。叫保安過來把她扶下場。
此時,場上和線上觀衆分成了兩批。一批認定孟懷呦在裝病,只爲了逃避問題。另一批人是孟懷呦的粉,覺得是李稚咄咄逼人。
場上也有一批觀衆是孟懷呦的粉絲,衆所周知,她的粉絲幾乎都是未成年人和宅男,前者沒什麼是非辨別能力,後者容易情緒激動。
當場他們就鬧起來,如果不是保安攔着,他們早就衝上臺暴打主持人。因爲他們認定是音客在害冷音,雖然保安極力攔住。
然而還是有個男人衝了進去。
他太不起眼了,穿着暗色的衣服,長而凌亂的頭髮。揹着揹包,散發着孤僻懦弱的氣息。
這個現實生活中懦弱的男人是孟懷呦的超級粉絲,好幾次私信她、騷擾她。卻越來越沉迷,此時,他越過人羣,眼裏只有坐在家屬位置上的李稚。
於曉眼角瞥見一點寒芒,轉頭看過去,只看到一箇中年男人猛地舉起彈簧刀,凶神惡煞的撲向李稚。她尖叫:“小心啊”
李稚轉頭,瞳孔緊縮。
彈簧刀盡在咫尺。
梁墨猛然擡腿一個側踢,朝着中年男人的腦袋踢過去。中年男人被踢飛,趴在地上半天沒能動彈。
李稚被梁墨護在身後,梁墨滿身寒氣:“保安報警。”
保安隊長臉色蒼白的指揮人擒住那中年男人,自己站在一邊報警。
而中年男人起初沒有反抗,在被抓起來的時候猛地掙脫保安,從懷裏掏出一小瓶液體,朝着李稚潑過去。
梁墨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便轉身撲到李稚身上,把她整個人牢牢護在身下。
刺鼻的腐蝕衣物和皮肉混合而成的味道刺激着李稚的鼻子和神經。
硫酸。
中年男人被保安擒住,壓在地上,嘴裏罵罵咧咧:“賤人你欺負阿音賤人我要殺了你”
孟懷呦
李稚眼睛泛紅,鼻頭酸澀,卻無比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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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的扶着梁墨,看到他肩胛骨那一塊,衣裳全被灼開,燙到皮膚上。
那該有多痛
李稚:“先叫救護車。”
保安隊長連忙點頭。
李稚對梁墨說:“把衣服脫掉。”
她說話時,聲音止不住的抖。
梁墨笑着安慰她:“稀釋過的硫酸,沒那麼嚴重。”
李稚猛地擡頭瞪他:“閉嘴。”
梁墨噤聲。
李稚沉着臉,紅着眼,擡頭:“誰有剪刀或指甲鉗”
“我、我有指甲鉗。”
“我有把小剪刀。”
李稚接過那小剪刀:“謝謝。”又問道:“有沒有水”
有人拿來水,還有人脫下身上的棉布衫,遞給她。
李稚一一道謝,然後小心翼翼的剪開梁墨背後被腐蝕壞的地方,先用棉布擦過,再用了好幾瓶水清洗。等救護車到的時候,跟隨梁墨上車。
到達醫院,醫生診斷,不是太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