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遠遠的就看見李稚, 開始挺詫異, 還以爲是思念過度產生幻覺。
直到看見她毫不猶豫躲避的動作,一下就氣笑了。
李稚埋頭匆匆趕路, 忽然眼前一個挺拔的身影堵住她的去路。
沒有猶豫一秒, 非常乾脆的轉身原路走回。可惜剛邁開步伐, 衣領就被揪住, 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看見我就跑嗯”
李稚扭頭, 擡眸,對上樑墨清冷狹長的眼眸,心肝兒微顫。
這角度有點危險。
李稚低頭, 輕咳了幾聲:“那個, 大兄弟, 你先鬆手。”
耳邊傳來梁墨的輕聲哼笑:“你要是敢跑, 我現在就扛着你上民政局。”
李稚驚悚:“你想幹嘛冷靜點。登記解決不了問題。”
梁墨:“還跑嗎”
李稚感到牙疼。
踢到塊大鐵板,後果就是上民政局埋了自己。
“不跑了。你先鬆開, 不好看。”李稚聲音悶悶的, 手肘往後拍了拍梁墨的手臂:“我保證不跑,你冷靜點,我們談談。”
梁墨鬆手, 但攔住了李稚所有的去路。低頭目光牢牢鎖住了她, 見她懊惱的模樣, 眸裏曳出笑意:“談吧。你要說什麼”
李稚擡頭, 陡然發現梁墨太高。她都穿上高跟鞋,頭頂還是隻到梁墨下巴處。兩人靠得太近了,這讓她覺得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陌生男人的氣息下,有種被侵略的不安。
稍稍後退兩步,站定。李稚拿出和對手談判的氣勢:“先生,咱們都是成年人。”她比了個手勢,指了梁墨,然後又指了自己:“是吧”
“嗯。”
李稚:“所以,你不需要負責。”
梁墨聲音一冷:“你不想對我負責”
“”李稚:“不是”
“既然不是,那下週登記吧。”梁墨打斷她:“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挺突然,所以留點時間讓你考慮。你覺得下週六怎麼樣那天我休假,如果你不喜歡,週一到週五,哪天都可以。”
李稚微微張着嘴巴,要是嘴裏有煙,那真是嚇得煙都掉了。
“我不結婚,就算要結婚,也不是跟你。”
梁墨沉默的盯着李稚,良久:“所以,你還是不肯負責。”
“不是,你怎麼老抓着這個行吧,就當我不負責。”
梁墨輕飄飄的說:“你睡了我。”
李稚:“”
“我當時拒絕,反抗,跟你講道理。你還是把我拖進房間”
“”李稚當時腦海裏全是紈絝惡女強暴民男的畫面,還帶臺詞的那種。
“你別騙我,你騙不了我。”
“喝斷片的你,知道什麼樣兒嗎”
還真不知道。
梁墨淡淡的瞅着她,眼眸清冷乾淨,不帶半點譴責和難過。
李稚還挺心虛,一般來說她是絕對不信梁墨那話。
說到底梁墨比她高出個頭,全身都是勻稱的肌肉,一看就是常鍛鍊的那種。要是他自己沒點兒意思,她能說強迫就強迫成的
但,架不住她喝斷片兒了。
梁墨:“你說會對我負責,我才讓你睡。”
李稚:“呵呵,段子精彩。”
“”
梁墨突然低頭,從左手臂的手機臂帶中拿出手機。
此時李稚才注意到對方穿着灰色系運動衫,長褲短袖,有力的臂膀上一層汗。左手胳膊上綁着手機臂帶,手機嵌在裏面。對方右耳上帶着一個灰藍色藍牙耳機。
應該是晨跑的時候在聽歌。
梁墨將解鎖的手機放到李稚面前:“加個聯繫。微信、手機號,能聯繫到你都可以。”
李稚拒絕:“我say sorry”
“試試吧。”梁墨打斷她。
“啊”
面前的男人直視她的眼睛,脣角微勾,眼含笑意和情意,認真的模樣意外的成熟性感。
“你不接受我,是因爲不熟悉,也是因爲突發的意外,下意識的抗拒。那就試試看,和我交往。”
頓了頓,他又說道:“還是你想直接結婚。”
李稚反射性拒絕:“不了不了。先試試。”
梁墨淡笑:“乖。”
李稚輸入自己的微信號和手機號,回頭又在自己的微信上點了申請通過。
梁墨拿回手機,撥通號碼過去。
叮鈴鈴,給爸爸請安啦~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李稚不知爲何,覺得有點尷尬。
梁墨輕笑出聲,不知爲何,讓人覺得很蘇。
舉手擡足,自帶蘇氣。
李稚在心裏狠狠的撞了一下腦袋,把蘇氣替換成騷氣。
明明是個騷氣十足的男人,蘇什麼蘇
八輩子沒見過男人還是怎麼的沒出息
內心很有志氣的李稚慫慫的劃掉來電顯示,有些心虛的說:“我趕時間,先走了。”
梁墨將李稚額前一縷發撩到耳朵後,動作自然:“要我送你嗎”
李稚:“不用。我有車。”
梁墨:“那行,中午見。”
“哦、哦,中午見。”
“你也住南河公寓”
“嗯。”
“那巧了,我在a棟。”
李稚在c棟,但她閉緊嘴巴不說。
梁墨見她這樣,清楚她這是心存防備。於是保持一定的分寸,向後退一步:“中西區老街,中午見。”
“”
直到握着方向盤,李稚才猛然清醒,頭磕在方向盤上,哀嘆:“美色誤國,美色誤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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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打檔,轉了下方向盤,車子從地下停車場開出去。在過自動道閘的時候放緩了速度,然後車窗被敲了兩下。
擡頭看,窗外是微喘着粗氣的梁墨。大概是跑得太急,額頭和鼻樑滲出細密的汗珠,臉頰和脣是運動過後的健康顏色。雙眼黑亮,少了些清冷。
黑髮被耙過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幾縷汗溼的發垂下,增添幾許野性。
李稚心口猛地一陣窒息,吞了吞口水,艱難的挪開目光。手腳有些機械性的動作,將車開到旁邊,然後打開車窗,擡頭。
梁墨擡起長腿走過去,手裏提着一個簡易的套子,遞給她:“家裏傭嫂晨早送過來的湯,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