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澤,你先扶惜語上樓去吧!”時慕琛見江惜語有些強撐,於是開口道。
“沒關係,我還挺得住!”江惜語擺擺手道:“今天難得和大家一起玩,我不想中途離場。”
“真是個倔強的女孩!”顏清澤無奈:“好,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說着,他攬着江惜語,讓她靠在自己胸口。
這時,傅席歌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杜麗麗打過來的。
他沉吟片刻,滑了接聽,淡淡道:“杜小姐。”
“席歌——”杜麗麗拖長了尾音:“在做什麼呀,怎麼又叫我杜小姐啦,這麼見外?”
傅席歌懶得和她多說,他直接問道:“找我有事?”
杜麗麗道:“上次不是說了麼,送你兩張演唱會的票,給你和你女朋友一起去。我正好到了你工作室外面,你在嗎?”
傅席歌的目光不由飄向了喬悠悠處,他脣角的線條變淺,語氣隨意道:“你進去直接放在前臺,讓他們交給我就好。”
“好吧,看來想見你一面真難!”杜麗麗笑道:“記得到時候一定來捧場哦!”
“嗯,我知道了。”傅席歌說完,掛了電話。
他收起手機,看向藍小棠:“小棠,喜歡杜麗麗的歌嗎?”他記得,上次在時慕琛家,藍小棠好像唱過。
藍小棠點頭:“嗯,挺喜歡的,她唱功和音色都很好!”
“正好,我那裏有兩張她演唱會的門票,在最靠前的VIP座位。”傅席歌道:“你和阿琛下個月去聽吧!”
藍小棠不由笑道:“好啊,我還沒去聽過演唱會呢!”
時慕琛看向她:“還喜歡誰的告訴我?以後我都陪你去。”
“真是猝不及防就被琛哥和嫂子撒了狗糧哎!”蘇拾槿感嘆。
這時,傅席歌的目光微微一轉,看向喬悠悠。
偏偏,從聽到‘杜麗麗’三個字的時候,喬悠悠就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算起來,杜麗麗還是見證她和傅席歌幾個小時戀愛的證人,而那兩張票,原本是她準備給他們的。
她不由看向傅席歌,正要收回目光的時候,發現他也向着她看了過來。
她心跳驟停,臉色有些尷尬。不過好在光線偏暗,似乎也看不出來她的異樣。
“席歌,杜麗麗該不會是喜歡你吧?”顏清澤在一旁調侃道。
傅席歌笑了笑:“喜歡我的多了,你看我什麼時候理會過她們?”
“這麼傲嬌?”顏清澤道:“說起來,我倒是很好奇,你下一任女友將會是誰?任期能不能超過三個月?”
這時,蘇拾槿也在旁邊插嘴,好奇道:“涼蓆,你最短的戀愛是多少?一個星期?”
傅席歌聽到她的話,臉色微微有些僵硬,頓了兩秒,纔開口:“五個小時。”
“啊?”顯然,蘇拾槿也被這個答案嚇了一跳,她鄙視地看着傅席歌:“你又禍害哪個良家少女了?剛給人喫個糖葫蘆,就馬上把人家甩了?”
傅席歌搖了搖頭,脣角有不易察覺的自嘲:“哪有?那次是我被人甩。”
喬悠悠聽了這句話,捏着酒杯的手不由發緊。
“天哪,你還有被人幾小時就甩掉的記錄?”顏清澤來了精神:“是哪家美女,我很崇拜她!”
傅席歌聳了聳肩:“你弟我都失戀了,就別揭我的傷疤了!”
“切——”蘇拾槿撇了撇嘴:“你就裝吧!除了當初……”她頓了一下,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於是馬上轉開話題:“最近幾年,什麼時候見你失戀難受過?”
喬悠悠聽了這句話,心頭突然有些複雜。
是啊,那天她說了自己的選擇,傅席歌也只是微笑平靜着表示祝福。
所以,或許她在他的心中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抹風景,當時留戀,失去了,或許也就淡了。
想到這裏,她突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卻又在片刻之後有些釋然。
既然他都不在乎了,那麼,她爲什麼就好像辜負了他一樣,一直心裏難受着?
或許,她也應該學着瀟灑一些。不論是普通朋友還是路人,她都不該再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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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接下來繼續玩了好幾輪,因爲江惜語有些醉了,所以,每輪都讓她做法官,到了最後,大家都有了些許醉意。
見時間已經不早了,烤全羊也幾乎被消滅乾淨,時慕琛道:“好了,今天也差不多了,大家都上樓休息吧!”
藍小棠給衆人分派了房間,然後,也和時慕琛回了自己的房間。
原本,藍小棠也問過顏清澤,要不要給江惜語單獨安排一個房間的,可是,顏清澤見江惜語走路都快走不動了,於是道:“惜語就和我一個房間吧,方便我照顧!”
蘇拾槿聽了這句話,手裏的手機滑落到了地上,屏幕碎裂。
她慢吞吞地將手機撿了起來,看着顏清澤打橫抱着江惜語走進了她隔壁的房間。
直到,隔壁傳來了關門的聲音,她才收回目光。
傅席歌的在她的另一邊,見蘇拾槿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不進去,不由問道:“素什錦,你也喝醉了?”
蘇拾槿看了他一眼,一語不發,直接進屋關上了門。
傅席歌搖了搖頭,也不在意,他轉過身,正要回房間,就看到了喬悠悠。
她擡眼看到他,飛快地抽回了目光,然後,快步走了進去。
而因爲她走得快,口袋裏有一張卡掉了出來,落到了地面。
傅席歌走過去,撿起卡,在喬悠悠要關門的時候,按住了她的門。
她呼吸一窒,困惑地看着他。
他將卡遞了過去,語調平和:“你的卡丟了。”
“哦。”喬悠悠接了過去,只覺得空氣變得稀薄,她衝他客氣笑笑:“謝謝。”
“不客氣。”傅席歌說完,轉身離開。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喬悠悠關了門,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在柔軟的大牀上坐下。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看着頭髮變成亂糟糟的模樣,這才覺得,心頭亂七八糟的思緒得到了發泄的缺口,好像輕鬆了許多。
而此刻,顏清澤將江惜語放在了牀上,幫她脫掉了鞋子,開口道:“惜語,還能起來洗澡嗎?”
江惜語掙扎着坐起,點了點頭:“嗯,身上都是燒烤的味道,我還是去洗洗吧!”
“好,我扶你去。”顏清澤說着,拿來拖鞋幫江惜語穿上,扶着她到了浴室。
他試好了水溫,衝她道:“惜語,要不要我幫你?”
江惜語笑了一下:“打我的主意?”
她擺了擺手:“我自己就好,你在外面等我,我要是有什麼,再叫你。”
顏清澤只好妥協:“好吧。”說着,離開了浴室,還幫江惜語關了門。
他靠在門口,聽着裏面的水聲,衝江惜語道:“我還以爲,你願意和我一個房間,是決定邁出最後一步了……”
浴室裏,江惜語柔軟的聲音帶着慵懶的酒意:“你們男人是不是總是想着那最後一步?”
顏清澤不否認地笑笑:“我是想,但是,也會尊重你。惜語,我對你是認真的。”
江惜語洗完,用浴巾裹住身子,搖搖晃晃地到了門邊。
顏清澤聽到動靜,轉過身,幫她打開了門。
當看到因爲熱氣,江惜語身上泛着的粉紅時,顏清澤的喉結滾了滾,聲音都沙啞了幾分:“惜語,你是在考驗我的意志。”
說着,他扶着她到了牀上躺下,然後,自己走進浴室,沖涼。
隔壁房間,蘇拾槿自從一進屋,就坐在牀上沒有動過。
她的手觸摸着柔軟的大牀,感受着被子傳來絲緞般光滑細膩的觸感,心頭卻是難受得近乎窒息。
隔着一面牆,現在,顏清澤和江惜語此刻恐怕正在親密吧?
一個喝醉了,另一個本來就是喜歡她的,所以,他們兩人應該是乾柴烈火吧?
明明知道,江惜語和顏清澤談了這麼久,很可能早就該做什麼都已經做過了,可是,此刻蘇拾槿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難受。
下方的牀墊上彷彿有針扎一般,蘇拾槿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來回走着。
她覺得心慌一陣快過一陣,呼吸凌亂,腦袋裏全是顏清澤疼愛江惜語的畫面。
她痛苦地捂住腦袋,直到頭髮都被自己揪痛,才慢慢地放開了手。
她覺得自己再這麼下去,肯定會被逼瘋,一個瘋狂的念頭涌起,她想要去打斷他們!
她不想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痛不欲生!
蘇拾槿走到門邊,伸手旋轉了門把手,走了出去。
顏清澤的房間就在隔壁,蘇拾槿走到門口,聽了一會兒,似乎沒有聽到動靜。
她要敲門的手擡起又放下,放下又不甘地擡起。
最後,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已經敲了門!
那一刻,她甚至有種奪路而逃的衝動,可是,雙腿卻好像釘了釘子,一動不動,倔強地想要看看,想要等待着那一刻,死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