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濤被顏清澤森冷的語氣驚得心頭一顫,不過,還是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頗有些有恃無恐道:“呵呵,你比我有錢沒錯,但是,我家是什麼背景?你敢威脅我?!”
說着,他又道:“而且,你現在不止一頂綠帽子,要發泄的話,應該先找現在還睡你女人的人發泄吧!”
說着,他猛地掛了電話。
顏清澤聽到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雖然只睡了三四個小時,可是,此刻的他卻是睡意全無了。
他捏着手機,猶豫了一下,給蘇拾槿打了過去。
原本蘇拾槿只要睡覺,都是關機的。可是因爲剛纔秦海濤說了要互相交出證據,她擔心還會錯過電話,所以一.夜都沒關機。
一大清晨,她就被鈴聲吵醒了。
蘇拾槿睜開眼睛,見到是顏清澤的時候,一下子清醒了。她坐起來,滑了接聽:“清澤。”
顏清澤語氣平靜道:“小槿,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蘇拾槿脣角揚了揚道:“沒事,我還能睡回籠覺。”說着,她問道:“清澤,你事情辦完了嗎?”
顏清澤聽到蘇拾槿語氣很自然,斷然不像是旁邊還有男人的模樣,他只覺得撓心抓肺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些,他道:“快了。”
“哦,我等你回家。”蘇拾槿道。
反正今天上午,那邊就會交出負責人,那麼,他應該就能解決問題,回家了。
“小槿,你今天睡的哪個房間?”顏清澤又問。
蘇拾槿心頭一沉。
她如果說她不在家,那豈不是……
她不想讓他誤會,想到他反正不在,於是道:“我在主臥啊,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告訴你,下面的雪很厚了。”顏清澤捏着手機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嗯,我昨天下樓買東西的時候,就見到下雪了。”蘇拾槿道。
“好,我掛了。”顏清澤道。
他掛了電話,只覺得心頭有個念頭在瘋了一般地運轉着。
明知道自己和秦海濤有仇,秦海濤說的,他不能信。可是,顏清澤還是根本無法安枕。
他感覺自己無法思考,無法判斷,只覺得心頭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着了魔。
他再也忍不住,起身快速地穿好了衣服,然後退了房,向着他的公寓開去。
大清晨,一路上幾乎沒車,顏清澤很快就開到了家。
捏着鑰匙開門的時候,他的心中第一次虔誠祈禱,祈禱蘇拾槿真的在主臥,沒有騙他。
他打開了門。
房間裏很安靜,他慢慢走了進去,提着心絃,來到主臥。
主臥的門開着,和她平時的習慣不同。她一般只要睡覺,都是關門的。
顏清澤的目光,很輕易地就落在了主臥的大牀上。
可是,那上面只有疊好的被褥,空無一人。
而且,從牀單幹淨整潔的模樣上看,蘇拾槿顯然根本沒在上面睡過。
顏清澤的手瞬間緊握成拳,他慢慢退開,又來到了客臥。
可是,客臥同樣沒有人,還是之前他走的時候的模樣。
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好像身上的肉被人片片凌遲的感覺。可是,他卻偏偏不死!
“小槿!”顏清澤對着空房間大喊:“蘇拾槿!”
顏清澤找遍了全家,甚至連陽臺都找了,可是,依舊沒有一個人。
他感覺自己的心頭好似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悶棍,竟然有種眩暈的無力感。
他在房間裏發呆了好幾分鐘,然後,拿着鑰匙出門——
蘇拾槿自顏清澤打電話後,就沒有睡着。
她在牀上翻來覆去好半天,終於還是爬了起來,然後換上了衣服,打開了房間。
外面的套間裏,洛繁華正在淺睡,聽到她醒來,就緊接着起了身。
他看她:“似錦,怎麼起這麼早?”
蘇拾槿道:“睡不着了。”
“現在酒店應該有早餐了,我們收拾一下,去喫早餐?”洛繁華建議道。
蘇拾槿想到顏清澤剛纔打電話,她不知道爲什麼,心頭就有些不安。於是,她搖了搖頭道:“繁華,我想先回家。”
“但是你的鑰匙——”洛繁華見着蘇拾槿此刻的模樣,就有些無奈。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因爲顏清澤。
“我們小區樓下那個換鎖的師傅,每天六點就開門了。”蘇拾槿道。
“好,我送你回去。”洛繁華嘆息一聲。
“謝謝。”蘇拾槿笑了一下。
兩人收拾好退了房,蘇拾槿坐上洛繁華的車,然後,向着她和顏清澤的小區開去。
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
,蘇拾槿不經意地一轉眸,就看到了對面等燈的車裏,有一輛再熟悉不過的車。
車牌號是QZ1203,顏清澤的車牌!
蘇拾槿心頭猛地一驚,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就縮了一下身子,將整個人縮在了副駕駛座裏。
洛繁華見狀,不由問道:“似錦,你在做什麼?”
“他在對面——”蘇拾槿也覺得此刻的自己狼狽又可笑,但是,她還是道:“我怕他誤會。”
畢竟,一大清晨,她坐在別的男人的車上,車行方向還是往她的公寓開。任憑是誰,估計都會誤會他們吧!
洛繁華的車和顏清澤的車隔着中間的兩條黃.色地標線,擦身而過。
回到公寓,蘇拾槿提着的心稍微落了下來。她試着敲了門,確認裏面沒人,這才叫了開鎖師傅,換了門鎖,有些無力地坐在家裏。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一切都已經落幕,顏清澤的父親也很快就能脫罪,蘇拾槿還是覺得心頭髮慌。
她試着喝了很多熱水,可是,心頭的慌亂卻絲毫沒有減弱。
她越發覺得難受,竟然在家裏都坐不住起來。她不由站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而顏清澤,在打電話調查之後,很快就鎖定了蘇拾槿之前辦卡的那家酒店。
他從車上下來,心頭再三強調自己要冷靜。可是,一想到她可能和別的男人正在一個房間裏,就覺得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停了車,走進大堂。
顏清澤徑直來到了前臺。
前臺服務生要到早上8點才換班,所以還是昨天那個。
他見到顏清澤,因爲有些困,又因爲長相出衆的男人太少,一時恍惚,竟然將顏清澤當成了匆匆見過兩次的洛繁華,衝他笑道:“先生,您剛剛不是退房了嗎?不會是蘇小姐的腳又受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