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容城如今還在狼牙軍的掌控之,沒必要在此浪費彈藥,只要拿下雁門關,秀容狼牙便成了孤軍,到那時,其被夾在雁門關與太原城之間,旦夕可滅。
於是蒼雲軍從距秀容尚有三十餘里的豆羅鎮轉道向東,打算從東北方向的林間繞過秀容,經定襄前往雁門關。
也幸虧他們繞了這麼一腳,否則,便會錯過一些事。
幷州(後世山西)屬於黃土高原地形,樹林植被不算茂密,板車勉強能夠通行,只是需要繞過許多樹木,稍稍拖慢了一些速度。
耗時五個時辰,終於穿過樹林,過了定襄有一條大河,名喚滹沱河,蒼雲軍到得河邊時,已是太陽即將落山之時,燕忘情下令,地紮營,暫時歇息一晚。
紮好營帳,埋鍋造飯,歐陽飛與燕忘情等人正在營商議如何渡河的問題時,突然有一名戰士在帳外求見。
“啓稟燕帥,屬下有事稟報。”
“進來。”
一名戰士掀簾進賬,道:“稟燕帥,剛剛幾名兄弟去河邊打水,卻發現河飄來一人,觀其打扮,似是七秀弟子。”
“她身受重傷,奄奄一息,兄弟們將她撈了來,她只說了一個‘康’字,便昏死過去,還請燕帥定奪。”
燕忘情聽完他的話,起身道:“帶我去看看。”
“是。”那蒼雲戰士掀起門簾,歐陽飛等人也紛紛跟着她走出營帳,在他的帶領下,往河邊而去。
燕忘情到得河邊,圍成一圈的蒼雲戰士們讓開道路,讓燕忘情等人可以走進圈內。
歐陽飛放眼看去,卻見草地果然躺着一名秀美女子,她身已經被蓋一件玄色披風,這女子臉色與嘴脣一樣蒼白,氣息十分微弱,隨時都會斷氣的樣子。
燕忘情對周圍戰士問道:“她身可有外傷?”
一名渾身溼透的蒼雲戰士稟道:“回燕帥,她肩膀有一道刀傷,傷口細而短,似是被一種刀刃十分鋒利的小刀劃傷。”
“這一刀應該原本是要斷她頸側,不過被她避過,外傷倒不算嚴重,最重的是內傷,經脈斷了好幾處,便連心脈都是將斷未斷,這樣的傷恐怕……救不回來了。”
燕忘情神色一黯,嘆道:“盡人事吧!”說完蹲下身,將那女子扶起,伸掌按在她背後,一股真氣緩緩輸入她體內。
片刻之後,那女子幽幽醒轉,當看清面前是蒼雲戰士,立刻虛弱的道:“遊……康雪燭……快去……”
一句話斷斷續續說完,女子又昏死過去,然而有這些話,已經夠了。
燕忘情臉色陰沉無,正準備放下女子,卻聽歐陽飛道:“燕姐,快給她服下這三粒丹藥。”
燕忘情扭頭一看,卻見歐陽飛手握着一個瓷瓶,從瓶倒出三枚猩紅如血的丹藥,一股濃郁的丹香傳了出來。
“歐弟,這是……”
歐陽飛將丹藥送到燕忘情面前,急道:“無常丹,可從黑白無常手奪命,只要還剩一口氣,能保住性命,只是這世已經沒剩多少了,你快喂她服下,三枚要一起服。”
隨即燕忘情伸掌按在其小腹,以真氣幫助她化開藥力,口對歐陽飛道:“歐弟,快去遊,若你看到一個黑衣白髮,半張面具蒙面,以刻刀爲兵器的男人,殺了他。”
歐陽飛聞言什麼都沒問,點頭道:“明白。”說完轉身展開輕功,順着河邊往遊飛掠而去,速度之快,讓宋森雪等人暗暗咋舌。
“你們也去,速度要快。”
“是。”
宋森雪、王不空、申屠遠、燕憶眉一齊施展輕功追了過去。
歐陽飛一路疾馳,拐過一道彎,往前飛掠約三四里距離後,終於看到了前方正在發生的事。
一羣或着粉紅,或穿大紅衣裙的七秀坊女子正圍攻一名黑衣白髮的男子,場牡丹飛舞,勁氣四溢,光華流轉,看去竟是莫名的浪漫與唯美。
然而那唯美的場景,卻是無盡的殺機,圍攻那男子的有七名女子,或者說,只剩七名女子。
因爲地還躺了五六個,每一個都是面容姣好,秀美清麗的美貌女子,鮮血流了一地,那些女子全都躺在血泊,沒了生息。
而圍攻那男子的七名女子,也幾乎人人帶傷,然而她們便似與那男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即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斬殺那男子。
那男子在七女的圍攻之下,卻仍顯遊刃有餘,他手一柄寒芒閃爍的小刀,靈活的在指尖翻騰飛舞。
氣勁揮灑間,將七秀弟子們的招式盡數封擋,時不時會攻出一刀,在某一位女子身留下一道刀痕。
看着這一幕,歐陽飛瞬間怒火沖天,此刻即便沒有燕忘情的吩咐,他也在心裏給這個男人判了死刑。
居然殺了那麼多漂亮妹子,死,必須死,殺妹證道的混蛋,都該死。
那個男人很強,從氣息來感覺,不在祁進之下,而且他出手很快,快到以歐陽飛如今的功力,都來不及判斷他招式間的破綻。
他出招時的動作不大,大多數時候只是轉動手腕,輕擺小臂,將靈巧二字發揮到了極限。
若是次歐陽飛進入時,哪怕身負獨孤九劍這等絕學,歐陽飛也絕對不敢與之放對。
但是如今,你還是去死吧!
歐陽飛一聲爆喝:“秀坊妹子們退開,此獠交給我了。”
場衆人聽得這一聲爆喝,齊齊一頓,無論是七秀弟子,還是被圍攻的那名似乎是叫康雪燭的男人,皆下意識看向歐陽飛。
“嗡”
“噹”
疾馳間,歐陽飛已經施展了金剛不壞神功,不再靠着輕功飛奔,而是直接以超能力控制身軀對着那男人爆衝而去。
衆人幾乎只能看見一道金芒往這邊飛射而來,七秀弟子知道來了強援,朝歐陽飛這邊的人立刻讓開一道缺口,下一刻,金芒已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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