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人身材魁梧,皮膚黝黑,脣一抹鬍鬚,看去是個尋常的江湖豪士。
這種人在道一天能撞見幾百個,傅思歸若是道左相逢,定然不會多瞧一眼,另一人身材矮小,面色蠟黃,頭戴着璞帽。
那身材魁梧的大漢眼帶着一抹警惕之色,待走近幾人後,對歐陽飛與歐靜妍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隨即直接看向傅思歸,開門見山的道:“這位大哥,咱們受了一個使板斧朋友的囑託,要到小鏡湖去送一個訊,請問去小鏡湖是這邊走嗎?”
傅思歸聞言一怔,急問道:“使板斧的朋友是死是活?”
大漢道:“他只損耗了些氣力,並無大礙。”
傅思歸吁了口氣,道:“謝天謝地,兩位請向北行,送訊之德,決不敢忘。”
大漢又問道:“老兄尊姓?跟那使板斧的是朋友嗎?”
傅思歸點點頭,道:“賤姓傅,閣下請快趕向小鏡湖去,大惡人已搶過了頭,說來慚愧,在下攔他不住。”
“傅大哥,你受的傷不輕,大惡人用什麼兵刃傷你的?”
“是根鐵棒。”
見那大漢微微頷首,似是在思忖什麼,歐陽飛主動開口道:“如此說來,果然是四大惡人,使鐵棒的當是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
“真是老天開眼,竟讓我兄妹在此撞,今次定要剷除四大惡人,爲武林除害。”
聽了歐陽飛的話,那魁梧大漢回過神來,看了歐陽飛與歐靜妍一眼,臉浮起一抹讚賞之色,原來是一對心懷正氣的俠義兄妹。
歐靜妍道:“老哥,四大惡人固然要剷除,不過這位傅大哥受傷頗重,你還是先給他療傷吧!”
歐陽飛點頭道:“理當如此。”
說完蹲下身,扒開他衣襟,見當胸破了一孔,雖不過指頭大小,卻是極深,這皮肉的傷還只是小事,但他的是一陽指,指力侵入其經脈,對他造成了嚴重內傷。
這傷倒也算不得什麼,只消施展枯木逢春術,幾分鐘便能痊癒,只不過此時不是給他療傷的好時機。
當下連點他胸前幾處穴道,爲他止血減痛,再輸入一股真元,口道:“傅兄,在下趕着去對付四大惡人,此刻沒時間爲你療傷。”
“我輸入你體內這股真氣十分凝實,不會輕易消散,你自行引導,當足夠你治好內傷,這皮肉的外傷倒是不妨事。”
傅思歸感受到歐陽飛那股真元,心下大爲驚,好凝實的真氣,這位公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難怪他敢口口聲聲要剷除四大惡人。
“歐陽公子大恩,傅某不敢言謝,只盼公子儘快去小鏡湖,剷除四大惡人。”
“傅兄不必客氣,你便安心在此療傷,四大惡人自有我兄妹對付。”歐陽飛安慰了一句,撕下他衣襟,給他包紮好傷處,便即站起身來,對那魁梧大漢道:“這位兄臺要去小鏡湖報訊,不如咱們一道前往?”
說完向傅思歸道:“傅兄保重,後會有期。”
傅思歸面含感激的道:“多謝兄臺仗義相助,還請兄臺留下姓名,也好讓在下知道是誰幫了我們。”
那大漢略一沉吟,伸手在自己臉一抹,一張臉立馬是一變,原來此人竟是易容喬裝過的。
那大漢除去了易容之物後,便成了一個濃眉大眼,高鼻闊口,顧盼之際,凜然生威的青年男子。
“在下契丹人蕭峯,傅兄且安心療傷,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在下定會將口訊送到。”說到這,蕭峯看了看歐陽飛,臉浮起一抹微笑,道:“不過在下認爲,這口訊送不送已經無關緊要了。”
歐陽飛與歐靜妍裝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傅思歸也微微一笑,臉有鬆了口氣的意味。
當下一行四人結伴往北快步而行,歐靜妍與那矮個子年走在後面,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脆聲道:“這位老哥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愛好?”
那年男子詫異的看了看歐靜妍,道:“姑娘此話何意?”
他聲音粗重,與尋常男子無異,歐靜妍卻是笑了笑,道:“若老哥沒有特殊愛好,爲何身會有脂粉之氣?”
“呃……咳咳,這個……”年面色略有尷尬,這位美貌不在表小姐之下的姑娘好靈的鼻子,這都能聞出來?
“老哥不會想說,在來此之前剛剛跟女子親熱過吧?可是你身那股女兒家的體香,可不是跟女子親熱能沾染的哦!”歐靜妍對男子眨了眨眼,俏皮的笑道。
歐陽飛失笑道:“丫頭,你怎麼口沒遮攔的?姑娘家家,什麼話都敢說,也不害臊。”
“哈哈哈哈……”蕭峯聞言朗聲大笑,道:“阿朱,看來這位姑娘與你是一般的性子,你還是回覆女裝吧!免得教人笑話。”
阿朱笑了笑,從善如流的走到小溪之旁,洗去臉化裝,脫下帽子,露出一頭青絲,寬大的外袍一除下,裏面穿的本來便是女子衣衫。
只見她身穿淡絳紗衫,一張柔美的鵝蛋臉,雪白粉嫩的面頰之,鑲嵌着一雙烏黑靈動的大眼睛,另有一股動人氣韻,給人一種精靈頑皮的感覺。
在等候阿朱時,歐陽飛對蕭峯抱拳道:“在下歐陽飛,這是舍妹歐陽靜,蕭兄好。”
蕭峯抱拳還了一禮,笑道:“從方纔的話,可以聽出歐陽兄弟乃是心懷正氣的俠義之士,蕭某佩服。”
歐陽飛擺擺手,道:“在下與妹妹遊歷天下,增長見聞,若遇到爲非作歹的敗類,便順手懲奸除惡,卻也不會專門去行俠仗義,這俠義二字着實不敢當。”
見歐陽飛灑脫坦蕩,蕭峯對他大有好感,笑道:“歐陽兄能做到如此,也算是十分難得了。”
“江湖許多人都是自掃門前雪,事不關己,便高高掛起,能主動出手管遇到的不平之事,便當得起俠義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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