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過一些。”陳子山點點頭，輕輕地放下水筆，“以前在高，對計算機有興趣，自己學了一些。”
“學得怎麼樣？”衛成梁稍微把身子坐下去一些，低聲問，“你學到什麼程度了？厲害不厲害？”
陳子山低笑道：“哪有什麼厲害不厲害的說法，學計算機，無非是先把基礎知識學好，打下堅實的基礎之後，可以學進階的東西。”
“哪些東西？”衛成梁乾脆低頭趴在桌，臉側着請教。
“你是問基礎知識，還是進階課程？”
“基礎知識。”
“那有啥好問的，這個學期的計算機課程，幾乎全是基礎知識，你跟着紮實去學成。”
“那進階課程呢？”
陳子山想了想說：“進階課程其實在下個學期會接觸到，不過你要是想學，可以去圖書館找書自學，碰到實踐去機房。具體的課程我不說了，大多都是以編程和設計爲主，真有興趣，找c語言和頁製作方面的書籍看看，多去機房練習。”
“嗯嗯嗯……”衛成梁點頭如搗蒜。
一節課聊了大半，快到下課時間，陳子山的電話響了。
幸虧課之前考慮到這種情況，畢竟這個年代的學生配個手機還是有點高調，所以陳子山早早地把電話調成了震動。
接通。
電話是沈平打過來的，跟陳子山說錢已經打了，讓他及時去查收，陳子山悄聲回覆說謝了，在課不多講。
不到片刻，電話又滋滋地震動起來。
陳子山知道這課堂沒法呆了，反正快到下課時間，且座位靠後，便趁着臺的老師不注意，偷偷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來電顯示是鴻志絡的電話號碼。
凌海嘯說：“陳老闆，合同方面沒問題，我這邊隨時都可以簽約，不知道你那邊什麼時候有時間？”
陳子山從後門溜出，後門是走廊，正好有同學經過，等人過了，他才說道：“不急，快則明天，慢則三天內，保證能好，放心吧，不會放你鴿子。”
“那行。”
凌海嘯應了一聲，似乎鬆了一口氣，要說他不在意這一份生意是不可能的，畢竟以現在鴻志絡的利潤，一年都未必能掙到一百萬。
只要合同還沒有正式簽約，任何事情會存在變數，凌海嘯把陳子山找門來的委託開發傳遊戲的行爲，直接定義爲“人在家坐，福從天來”。
當然，更直接的因素，是因爲凌海嘯本人真的不適合做老闆，或者說，不適合做一家公司全盤決策的掌舵人，否則以一個合格的掌舵人思維，早應該把鴻志絡的計費軟件重視起來，而不是放任自流，變成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哦，另外提醒你一下。”凌海嘯突然快速地說，“這幾天我可能不會隨時呆在公司，你如果要來，記得先聯繫我，否則會跑空。”
“好的，明白。”
掛斷電話，陳子山瞧着時間馬要到下課點，便沒離開，而是俯身的走廊欄杆，觀察着下面走廊偶爾經過的學生，順便等課的室友。
419寢陸續走了出來。
沈雲最早，瞧見陳子山趴在欄杆，第一時間走過來，啪地拍了一下肩膀，然後攬着說：“你小子，居然偷偷地溜出來透氣，小心被班導發現。老徐說了，班導特意交代過，讓大家表現好一點，別以爲臨工業教學風氣寬鬆得意忘形。”
教學風氣寬鬆是臨工業的傳統，學習氛圍較開放，不管是教學的老師還是學校的領導，從到下，對於學生的要求多數都是放養的態度。
當然，寬鬆只是相對而言，都是跟大學區其他學校對出來的結果，如在臨工業，工體樓宿舍從來沒有熄燈寢的硬性規定，如果再過幾年，這邊通了絡之後，那是大學城所有學生夢寐以求的天堂宿舍。
相對寬鬆的意思，是在大多數時間內，學校不會刻意去限制學生的活動。不過在某些時候，學校還是會抓紀律抓典型的，如開學、如新生入學、如特殊時間等。
一旦在學校抓紀律抓典型的時間內被查到，那倒黴了，輕則記過處分，重則留校察看，學校領導做起來從不手軟。
正因爲如此，臨工業的教學風氣雖然相對寬鬆，但是學生們反而大多數學校更有自律性，因爲他們知道，看似寬鬆的氛圍，是以偶爾的嚴打爲代價的。
陳子山支起手臂撐在護欄，笑呵呵說道：“不礙事，我也剛出來，打個電話，看着時間馬下課，所以纔沒進去，他們幾人呢？”
“喏，來了……”沈雲朝前門口努了努嘴。
走近。
徐世友首先發難說：“山子你居然溜號，我跟你說，教計算機課程的老師很神經質的，他是一個不定期抽查的主。”
“什麼意思？”跟過來的幾人都沒明白，呂良傑扯着徐世友問。
“別毛手毛腳。”徐世友伸手敲開呂良傑伸過來拉他的手，“昨天忘記跟你們說，大二的師哥告訴我，說這一屆教我們計算機的老師，是學校出了名的神經老師……神經到什麼程度呢，是剛纔我提醒的，不定期點名抽查。”
“這算什麼神經？”
“別大意。”徐世友提醒說，“據師哥師姐們反饋，這位老師非常不好說話，他點名看興致，想到了查，或許十天半月都沒動靜，或許連續一個禮拜都會點。不過有一個特點，他點名不會全點，每次十來個，如果運氣不佳，正好那一天翹課被點到，那不好意思，期末你可以不用考試了，等着交錢補考吧，沒得人情講。”
“一次掛？”
“一次掛！”
“是說，查到一次，可以不用去課咯？反正無論怎麼學習，期末都會掛科。”
“呵呵……第二次查到，補考不及格。”
“第三次呢？”
徐世友在呂良傑手臂啪地拍了一巴掌，笑罵道：“滾犢子，別擡槓，你想知道連續補考不及格的後果，自己去試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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