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陳家歐典櫥櫃公司開工班，陳子山姐弟倆一起出了家門，雙雙返回學校。
原本陳麗麗沒打算這麼早出門，元宵那天沈珂打來電話，說一起坐車去臨州，去她學校玩兩天，過了可以從臨州直接坐車去尚海。
陳麗麗欣然同意。
這一下倒是無意間讓沈平鬆了口氣。
心裏琢磨着，有了兩個女生，陳子山總不至於厚着臉皮擠後座。
……
回到臨州市區，陳子山在學校逗留了小半天，又去湖墅花園親自打理了一番服務器的站，發現房間內乾乾淨淨，頓時對沈雲好感大增。
一切弄好，打車前往鴻志絡，年後跟凌海嘯有些事情順便要交代，另外是鴻志絡隔壁不遠有一個機票代售點，可以辦理前往深城的機票。
鴻志絡。
凌海嘯見到陳子山，頗爲意外。
“你這不剛回家嗎？”他問。
“咋拉？不能來？”陳子山笑着開玩笑。
凌海嘯說：“你們學校開學好像還要十來天吧，既然回家了，又這麼早趕來幹什麼？”
“回去過了個元宵，在家閒得無聊，回來了。”陳子山敷衍一句，順手把單肩包放在辦公室的小桌子，“我的行李放你這兒，走的時候我來拿。”
“你這不像回學校。”
“去外地。”
“去哪？”
“深城。”
“好遠，去幹嘛？”
“見個朋友。”
說這話時，陳子山想的不是後世的企鵝爸爸，而是記憶那一張清秀的面容，那是前世相親認識的姑娘，未來的妻子，另一個時空裏寶貝小棉襖的媽媽。
跟前世妻子的感情一直都是相敬如賓，談不愛情，卻自有一股割之不斷的親情在內。談不多麼濃烈深厚，卻自始至終都有一種淡淡的溫馨。
重生以來，陳子山回想妻子的時間很少很少，幾乎可以說沒有，潛意識深處，甚至有一絲拒絕回想的念頭。
或者，這是所謂的迴避。
陳子山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迴避什麼，他只是本能地拒絕回想，拒絕現在去接觸本應該十年之後纔會相親認識的女孩。
這次前往深城，下意識才會想起，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爲她的大學生涯是在深城度過的，未來的企鵝爸爸、現在的小馬哥曾經讀的深城大學。
“想那麼入神，有女人啦？”凌海嘯笑呵呵的一句玩笑，竟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瞎猜！”陳子山當然不會承認。
凌海嘯也打趣一句，轉換話題說：“怎麼去？”
陳子山說坐飛機。
凌海嘯說：“那要去臨州筧河機場，你家蕭然那邊的機場什麼時候好通航？那邊好了，你以後坐飛機方便很多。”
“應該差不多了。”陳子山知道對方說的是蕭然國際機場，通航時間好像在這一兩年，具體記不太清，“那邊啓用，確實會方便許多，我家離東大門十幾分鐘的車程。”
“哪天走？”凌海嘯又問。
“我給你訂票，旁邊航空公司代售點的小姑娘我認識。”
“好。”
陳子山剛答應，見凌海嘯順手開始撥內線，知道對方十有八九是交代外面的內勤姑娘去辦理，便擺擺手，示意對方先不急。
“咋啦？”
凌海嘯單手提着話筒，手指頭按在話機按鈕。
陳子山說：“機票等會再說，不急，我們先來聊聊傳的工作進度。”
“傳開發進度沒什麼問題呀。”
凌海嘯放下電話聽筒，把面前的電腦顯示器扭了個半圓，斜對着陳子山，“我正好在看甘特圖，你看看流程進度表，目前所有工作，均按照咱們去年制定的進度要求穩步前進，你放心吧，傳開發保證只會提前，不會滯後。”
屏幕的甘特圖顯示，目前傳開發進度已經達到50%，甚至某一些方面還有超出的進度，前期的開發工作時間在整個項目進程，是最難把控的階段，現在能夠保質保量完成進度，說明剛纔凌海嘯所說的只會提前不會滯後，不是一句虛話。
陳子山笑着點頭說：“你恐怕還沒理解我真正的意圖，之所以跟你聊到傳開發進度之事，雖然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但實際，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們公司的第二筆開發款項馬可以支付了。”
凌海嘯瞄了一眼甘特圖，恍然大悟說：“對呀，你不說，我還搞蒙了。”
按照合同約定，在開發進度完成50%時，會有一個測試評估階段，雙方確認無誤，開發方即可要求委託方支付30%的開發費用。
凌海嘯屬於那種工作起來廢寢忘食的人，一旦投入一件事情，不幹完勢必不會罷休。對於屬於委託方的陳子山來說，凌海嘯這樣的開發公司是最受歡迎的一類。
陳子山搖頭說：“小凌啊，你的那個所謂的助理，真心建議你換一換，失職啊。或者把公司內部編制稍微完善一下，別像現在這樣，老闆下面是員工，連個像樣的部門都沒有。”
凌海嘯臉色一黑：“說了多少遍了，別叫我小凌。”
“ok。”
陳子山兩手微舉，示意不爭論：“咱倆沒必要在意這些小細節，剛纔我說的是真心話，公司組織架構真的要好好梳理纔行呀。”
凌海嘯說：“你以爲我不知道，關鍵都是同學，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一下不好弄，先這樣吧，等把你的合同履行完，我再來考慮這方面的事情。”
陳子山笑道：“隨便你，反正公司是你的，愛怎麼折騰都行。咱倆先來對接一下工作吧，今天不弄好，你要等到下個月才能拿到開發款項。”
凌海嘯問：“你去深城要呆那麼久？”
陳子山說：“也不算久，現在都快20號，距離3月份也十來天。不過事情到底能不能順利辦好，暫時還沒底，所以真不知道三月份要呆多久，這是我今天來跟你對接工作的主要原因，否則拖太久，你還以爲我故意拖欠你的開發費用。”
凌海嘯呵呵一笑說：“你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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