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龍又問:“現在去哪?”
陳子山說:“陪我去一個地方,談一樁買賣。”
章小龍說:“你到這邊來,是爲了談生意的吧?”
陳子山說:“差不多。”
章小龍:“和誰?”
陳子山:“騰迅。”
章小龍:“做qq的?”
陳子山反問:“你知道?”
章小龍笑,說馬站長開了家騰迅公司,做了個qq,誰都知道,末了說:“最近據說馬站長焦頭爛額,到處在尋找投資人,你說的生意該不會是投資騰迅qq吧,他們怎麼找到你的?”
陳子山笑道:“不是他們找我,是我找他們,昨天在這裏碰過面,一起喫過一頓酸辣粉,不過他們應該不知道我是特意來找他們的,以爲是偶遇。”
章小龍說:“馬站長的心思很細膩的。”
陳子山說:“沒事,現在他們需要資金救命,他們找我跟我找他們,事實都差不多,反正一個要錢一個出錢,如此而已。”
“說的也是。”
章小龍點頭。
喫早餐的地方離賽格科技園很近。
不一會,兩人趕到了騰迅公司所在的樓下。
未來的騰迅集團,現在還沒有高大的騰迅大廈,也沒有一個像樣的辦公室,那麼幾個小房間,很破舊,根本感受不到未來巨人的影子。
辦公室一個人。
前臺肯定是沒有的,騰迅還沒有發展到需要安排前臺的地步。
陳子山詢問對方,說馬總馬老闆在不在公司。
然後被告知,說馬總今天不在。
把五個創始人都問了一個遍,結果是沒一個人在公司,有的是沒來,有的是出去了,有的根本沒在這裏班,如在電信班的那位創始人,跟騰迅一起創業時,一開始屬於兼職的性質。
陳子山和章小龍面面相覷。
章小龍說:“你們到底有沒有約好的?或者說,你記錯時間了?”
陳子山說:“怎麼可能,昨天分開時,曾清說今天來騰迅公司再詳談,要說具體時間確實沒約定,但是日期絕對不會錯,肯定是今天。”
章小龍說那再等等。
這一等是大半天。
期間陳子山兩人還下樓去吃了個午飯,等到下午下班,仍然沒見騰迅公司任何一個人,除了那個在辦公室呆了一天的男員工。
章小龍說你打電話試試。
陳子山說沒電話,昨天沒在意沒要。
章小龍說:“我有曾清的電話。”
陳子山詫異道:“你們認識?”
章小龍說:“絡這一塊現在很小,在混的人差不多都熟悉,不過很多僅限於絡交流和來往。我跟騰迅的幾個人都有郵件聯繫方式,但只跟曾清較熟悉,所以有私下裏的電話聯繫方式。”
陳子山說好。
撥打電話,卻提示關機。
陳子山眉頭緊皺,拿着電話在手心拋了幾下,然後問辦公室內僅有的那一名員工,說有沒有你們馬總的電話,對方卻說我只是普通的小員工,沒有馬總的電話。
男員工的言辭有很強的推諉性質。
陳子山心頭開始埋了一層陰影。
“我要關門了。”
快下班時,男員工提醒還在枯等的兩人。
沒辦法。
兩人只得離開。
傍晚時分,之前跟章小龍約好的那兩個黑客程序員來到了深城,陳子山給他們安排好住的地方,又一起跑去華強北的酒店吃了一頓大餐。
通過交流,陳子山瞭解到這兩人都是外來打工者,年紀大一點的叫易天,湘北人,鄂省大學畢業,黑客技術是自己沒事鑽研的。年紀輕一點的叫白饒,甘省人,曾經跟夥伴一起在燕京關村混過,後來不知道怎麼跑到了羊城。
章小龍跟他們是在羊城認識的,三人都是屬於那種不喜規矩,嚮往自由自在生活的人,說好聽點是志趣相投,說難聽點是臭味相投。
2月25號,陳子山又帶着章小龍一起去了賽格科技園,騰迅公司仍然老樣子,除了那個面癱的男員工,沒再見着任何人。
26號同樣如此。
陳子山開始覺得不對勁。
事不過三。
第四天,陳子山沒再去,帶着三人開始瞎逛遊,逛到一半,兩個黑客宅男受不了,嚷嚷着要找個地方休息,然後兩人一頭扎進了吧。
陳子山問章小龍,說你要不要進去玩玩。
章小龍說:“我對沒興趣,倒是你這邊,要不要給你想個辦法,把對方的電話弄過來,你直接問問。”
陳子山說不用。
章小龍說爲什麼。
陳子山說:“現在很明顯,曾清一連三天關機,這是絕對不正常的行爲,他們要麼是真有事,要麼是因爲什麼原因故意在拖延我,所以打電話同樣不會有效果,要麼關機,要麼不接……退一萬步,即便接通,他們也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推諉咱們。”
章小龍說:“或許真有事。”
陳子山搖頭說:“我覺得拖我的可能性最大。”
章小龍說:“這麼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這一點,陳子山沒法準確地推測,但是從之前三人分開時的態度,對方十有八九是想着晾自己幾天,好在接下來的談判扳回一點主動權。
但事不過三,陳子山可不想接二連三地被對方放鴿子,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所以現在他也不想再去騰迅公司折騰,同樣打算先晾對方几天再說。
畢竟現在形式喫緊的是對方,而不是自己。
陳子山心裏其實也有點無奈,原本以爲十拿九穩的投資計劃,反而起了波瀾,之前作爲第二投資考慮的白度,現在卻進入了實質性接觸階段。
這幾天,萬啓鋒打來電話,說白度已經開始跟他聯繫,他已經啓程前往燕京,近幾天在收集資料,對白度公司做一個細緻全面的盤底調查。
不出意外,三天之內會啓動談判程序。
當真是一喜一憂。
陳子山不得不感嘆世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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