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山笑道：“這樣再好不過……對了，馬總呢，怎麼沒看到？”
曾清說：“他身體不好，現在住院了。”
“住院？”陳子山有些發愣，“馬老闆身子骨不是一直都很好麼，看去精神抖擻，怎麼突然住院了呢？”
曾清嘆道：“人有三災六病，誰能預料呢！不過pony這是老毛病了，一直以來都有，最近憂心之事太多，東奔西走心力憔悴，所以一下病倒了。”
章小龍說：“到底啥毛病？”
曾清說：“腰疾。”
“腰椎盤？”
“嗯。”
“嚴重嗎？”
“醫生說，有點嚴重，本來說好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有必要再動手術，誰知這兩天突然加重，醫生建議最好馬手術，否則拖得越久，形勢越發不妙。所以pony強調，說要儘快審覈你們的合同，爭取手術完成後可以馬簽約，然後啓動相關流程。”
“……”
章小龍跟陳子山面面相覷。
還真是始料未及。
末了，陳子山說：“咱們去看看吧。”
“也好。”
離開賽格科技園，陳子山和章小龍兩人先去醫院看了小馬哥。
小馬哥確實是病了，躺在病牀，神色有些萎靡不振，曾清說對方憂心之事太多，肯定不是虛言。
見到陳子山兩人，小馬哥讓曾清把病牀搖起，半躺着招呼他倆。
小馬哥說：“真是不好意思，陳老闆，簽約之事恐怕得延期到手術之後，合同這塊，我爭取在手術前確定下來，術後咱們可以直接啓動簽約流程。”
陳子山說：“沒關係。”
小馬哥說：“如果陳先生覺得有必要，咱們可以馬啓動簽約，我這病又不是什麼大病，拖個幾天並不打緊。”
陳子山擺手笑道：“可別……既然醫生都說了，馬總還是身體要緊。咱們什麼都談好了，不差這幾天，前面那麼長時間都等了，還在乎這麼幾天麼？”
小馬哥點點頭，說你們先坐會，我看看合同，說着接過曾清帶來的合同件，開始仔細地看起來。
陳子山小坐了一會，不好過多地打擾，稍作停留便跟章小龍一塊兒離開了醫院。
臨走時，曾清送出醫院大門，交代說：“陳老闆你放心，咱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pony現在趕着時間審覈合同，保證很快有結果，等到術後，一旦pony好轉，我馬跟你聯繫。”
陳子山說好。
離開醫院。
路。
章小龍說：“馬站長還真是拼，住院都沒得休息時間。”
陳子山嘆氣道：“病得真是時候，太巧了。”
章小龍說：“也不算巧吧，其實馬站長的腰疾確實是老毛病，以前在交流，經常聽他抱怨腰不舒服，當時大家還取笑他，說他腎虛，平日裏要悠着點。後來知道是腰椎盤突出，其實是長期坐在電腦前勞累的後果。”
“還真是老毛病啊？”
陳子山說：“這麼看來，只得等了。”
章小龍說：“看馬站長的態度，對你的投資其實很重視，並沒有像之前一樣。”
陳子山點頭說：“是有點不一樣，或許是想通了。”
章小龍說：“那之前說的，還做不做？”
“你指查電話？”
“是的。”
陳子山想了想說：“電話還是查吧，用不用的主動權在咱們一方。之前或許我想岔了，但是以防萬一，免得港島投資商那邊鬧幺蛾子。”
章小龍說好，然後又問：“港島投資商還能鬧什麼幺蛾子？”
陳子山說：“這要看對方的排外性強不強了。”
“怎麼說？”
“其實是獨佔心理。”陳子山笑道，“有些投資機構，不喜歡跟太多人分享蛋糕，所以會盡可能壓縮投資者，爭取自身的最大利益。不過在目前的互聯環境下，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我卻不得不防。”
說這話時，陳子山想到的不是盈科技和idg，而是騰迅第二次融資的對象，也是後世騰迅公司最大的股東——mih。
在前世，騰迅得到第一筆融資後，一直挺到年尾，其資金纔再次枯竭，再不久是騰迅最大的莊家mih進場。
mih的進場很強勢，排外性非常非常強，外界一直認爲盈科技和idg是因爲想要套現才離開，其實真實情況並非如此簡單，個內情究竟如何，恐怕只有當初交手的當事人才會知曉其內幕。
事實，陳子山現在既防投資商，又防騰迅公司，今天小馬哥的言辭非常誠懇，但是誰能保證其沒有做戲的成分。
這個世，人心最是不可思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半晌，陳子山又說：“這幾天反正得空，咱倆正好可以去一趟湘省，來回三四天，差不多能趕回來，那時小馬哥應該正在術後靜養，隨時都會啓動咱們的投資計劃。”
章小龍說：“不怕出意外麼？”
陳子山笑，說還能出啥意外。
章小龍說：“萬一……我是說萬一，如果這幾天內對方和港島投資商談妥，你怎麼辦？”
陳子山無語，半晌說道：“章哥，咱不潑冷水好不好？之前是你說的，馬站長不是這種人，他不至於生病住院，先把咱擱一邊，轉頭帶病和別人談生意吧。”
章小龍也笑，說我這是被你帶壞了，思想越來越黑暗。
陳子山沒理會他的調侃，兩手一攤說：“如果真的這幾天內讓對方談成了生意，那說明咱們都看錯了馬總，或者說，這是天意難違，咱都得認，大不了咱倆打道回臨州，有錢在手幹什麼都行，這天下不止騰迅這一條路。”
“這纔對了嘛！”
章小龍哈哈一笑，首次爲陳子山的念頭通達而高興地大讚了一句。
陳子山確實是想通了。
從這幾天騰迅一系列的做法，陳子山看到了來自於小馬哥以及其團隊表現出來的不安心理，或者說，騰迅現在同樣不自信，所以纔在陳子山面前表現得頗爲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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