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宅二房院門口，言漫漫擰着眉，語帶氣憤地問戰清宇。
他怎麼能打掉自己的孩子。
“漫漫，這不怪清宇，是我騙了他，揹着他偷偷懷上的孩子。”
田紫歆看了眼陰沉着臉的戰清宇，上前一步，抓住言漫漫的手，替他說話。
“漫漫，這件事你別管，好嗎”
她的話音落，就聽見戰清宇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
明明是溫和的語氣，可那些話語鑽進心裏，卻化作了利箭，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臟。
痛意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即便一直知道戰清宇心裏愛的人是漫漫，知道他的溫潤親切也只是面對漫漫的時候纔會有。
可是在他剛要打掉自己的孩子之後，轉身就對漫漫那麼溫和的語氣說話。
她真的是承受不了。
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眼眶。
看得言漫漫眉心一蹙，輕輕地說了聲，“紫歆，別哭。”
然後將她往身後一拉，擡臉，眸子清冷地迎上戰清宇複雜的眼神。
抿了抿紅脣，言漫漫的聲音透着幾分冬季的涼意響起，“戰清宇，我知道這是你和紫歆的私事，我不該管。但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傷害一個愛你的女子。”
戰清宇面容一僵，眼底傾刻間變幻了數種神色，“漫漫。”
“紫歆說是她揹着你偷偷懷上的孩子，可是，如果沒有你的自願，她想偷偷懷上也偷偷不了不是嗎
而且，今天的事是因我而起，要是紫歆因此沒了孩子，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言漫漫不知道自己原本的好意會變成這樣。
戰清宇見田紫歆疑惑地看來，他面色又是一沉，好似暴風雨前的天際，佈滿了陰雲。
“漫漫，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好。”
“漫漫”
木依擔憂地喊了一聲。
言漫漫以眼神示意她不要擔心，又看了眼田紫歆，跟着戰清宇朝走到前面的假山前。
戰清宇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同樣停下腳步的言漫漫。
從頭頂樹梢間灑落下來的冬日暖陽斑駁地映在她白皙精緻的五臉頰上，明明暗暗，清冷而沉靜。
這樣的她，讓他忍不住地遙想，“漫漫，我要和田紫歆離婚。”
“我知道。”
“你，知道”
言漫漫嘆口氣。
清冷的目光從戰清宇俊臉上移開，轉身，垂眸看着池裏遊玩的魚兒。
清冷的聲音混着假山上流下的水流，聽起來無端多了一分飄渺的味道。
“那天在醫院，我拒絕了謙言哥的時候，你就有了想法。”
身後，戰清宇眸底竄過震驚。
漫漫竟然知道
“這幾天，你心裏怕是在想着要和紫歆離婚，如果我離開了謙言哥，你就有了機會。”
說到這裏，言漫漫突然地轉回頭，望向戰清宇。
四目相對，她清楚地看見他眼裏的震驚和複雜糾結，牽扯脣角，她輕輕地笑笑，“戰清宇，我可以把你當朋友，但僅此而已。
你不知道，我愛謙言哥，已經愛了兩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