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琦沉默，不去看戰謙言的視線。
心裏剛做好了決定，不放任自己的感情。
如果在一起呆一晚上，她無法保證自己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她對自己的自控能力向來很自信。
可就在剛纔，她竟然像是被催眠了一樣，幾乎把自己當成了言漫漫。
這種失神狀態很危險，對於間諜來說是絕不允許的。
“抱歉，雖然說過不會把你當成漫漫。
可你在我身邊，我還是覺得就像漫漫還在一樣。
這些年，我等的很累，卻沒有人可以傾訴。”
見她不說話，戰謙言微微勾起脣角，聲音寂寥。
頓了頓，聲音冷淡了下來，不再強求，“我明天才回帝都，我讓阿興上來，送你回陸家休息。
上次回來，莫莫也說想你了，你回去和他說說話，明天我回去上班會叫上你。”
凌琦的脣蠕動了一下，還想再說什麼，戰謙言已經把電話撥了出去。
“阿興，你上來把凌祕書帶下去，帶回戰家。”
說完，就掛了電話，也不給對方詢問的機會。
沉默，在兩人中間蔓延。
當最後一抹光線從天邊消失，原本還白亮的天色也像是瞬間就黑了下來。
遠處的紅楓林在眼前也變成了模糊的暗紅色。
凌琦覺得凌祕書這個稱呼再次從他嘴裏叫出來，那麼刺耳。
彷彿生生的在兩人中間畫下了一條界限，彷彿天塹，難以跨越。
就在她剛剛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的時候，就在她剛剛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要放任自己感情的時候。
心裏，忽然不可抑制的生出一股委屈，鼻尖泛酸。
有些模糊的環境下，戰謙言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做出的動作。
就那麼期待離開嗎
看來今天，自己嚇到她了。
“很咬嗎”
看到她無意識的抓撓動作，戰謙言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前世那次他不記得，但那種情況下他們呆在山上的時間不會太長。
三年前那次是冬天，自然更不會有蚊子。
可這個季節正是蚊蟲最猖獗的時候，尤其是臨近傍晚的時候。
凌琦抿脣，良久才低應了一聲，“還好。”
之後，就誰也沒說話了。
當阿興上來的時候，環境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戰少，我帶了睡袋和防蚊露上來。”
阿興懷裏抱着兩樣東西，看到戰謙言直接走過來遞了過去。
還好這些東西直升機裏面都是有備用的。
“你帶凌祕書回戰家吧。”
戰謙言把東西接過來隨手放下，想了想把手裏的防蚊露遞給凌琦，“你拿着，我不怕咬。”
凌琦沒接，戰謙言抓住她的手腕，把防蚊露放進她手裏。
“凌祕書，走吧。”
阿興不是多話的人，也不好奇爲什麼戰謙言用這樣冷漠的方式，稱呼他的“女朋友”，只是戰謙言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我回去怎麼和戰爺爺他們說”
凌琦沒動，只是看着戰謙言。
月亮已經升了起來，清冷的月光下，她能清楚看到戰謙言的輪廓。
只是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