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謙言再怎麼想，也沒料到凌琦會有這樣的想法。
一時沒控制住，眼底流露出一抹微愕。
“算了，我胡說的。”
凌琦轉過頭去，也笑自己異想天開。
大概經歷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了，她的大腦也變得天馬行空起來。
“告訴我你爲什麼那麼說。”
戰謙言卻不依不饒，用沉黯的嗓音逼問她。
“我剛纔好像看到了言漫漫被同學欺負的畫面。還有上次頭疼昏迷，我夢到了言漫漫被人打死之後的場景。”
凌琦想了想，還是說了。
戰謙言臉色微變，薄脣緊抿。
“但是，仔細想想。我會想到言漫漫被欺負的畫面，可能是因爲你剛告訴我關於她在學校的事情，纔會發生的聯想。
至於上次做夢，那應該是在你心裏讀取到的。”
“可我當時沒有想漫漫的事情。還有，那個柳晶的名字，也是你從剛纔的畫面裏讀取出來的吧。”
“我”
凌琦還想說什麼，戰謙言卻已經轉過了身。
“你不用把自己當成漫漫，你們的人生是不同的。漫漫的前世今生是重疊的，可前世卻沒有你這個人。”
“重生的是言漫漫，不是你。你又怎麼知道我沒出現過”
凌琦不服氣。
如果是重生，前世的軌跡和今生總不會有太大差別。
言漫漫那個蝴蝶翅膀也不一定就能煽到她身上來。
“因爲前世這個時候”
戰謙言脊背僵硬了一下，回頭看着凌琦。
言漫漫說她死的那年，二十三歲。
而現在，她才二十一歲，那一切發生還有一年。
但朱語薇和崔香茹已經不可能再有機會做出前世那些事情，在兩年內，他會讓曾經傷害過漫漫的所有人都再沒有能力傷害她。
他會讓他們在那之前，失去欺負漫漫的資格。
凌琦心裏竄起一絲疼痛，眨了兩下眼睛才逼退眼角的溼潤。
他簡單的話裏面充斥着的沉痛，似乎格外的有感染力。
他表達的也很明白。
如果前世他們的生活裏，或着戰謙言身邊，出現了一個和言漫漫年齡相仿，相貌氣質都如出一轍的人，言漫漫不可能一句也不提。
但同時，也讓她意識到。
戰謙言的心裏，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放下言漫漫。
那是融入骨血的牽掛和神情，除非死，否則言漫漫永遠都會活在她心裏。
那她算什麼
之前他說的那些話，她不是懷疑他的真心，只是覺得那是他沒有意識到言漫漫對他的意義有多大。
之後的過程裏，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沉默的走遍了a大整個校園。
有學校領導過來寒暄，被戰謙言態度淡漠的打發了。
只是到了喫飯的時候，兩人混跡在穿着軍訓校服的大一新生中走進食堂。
戰謙言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兩張飯卡，遞給凌琦一張，兩人在師生們好奇的眼神下打了飯，找到一個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