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謙言從抽屜裏取出一張放大的照片丟在桌面上。
唐茹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把照片拿起來。
是一個監控截圖，電梯前的。
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任何一場。
但是在某個角落，有圈起來一個醒目的紅圈。
紅圈裏，是一片看起來不怎麼顯眼的衣角。
“這是之前監控裏出現的。這片衣角一直在監控裏出現了十分鐘，十分鐘之後就忽然不見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戰謙言靠在椅背上，深眸凝着唐茹，看着她因爲自己的話越來越白的臉色。
“部長，我”
唐茹捏着照片的手忍不住收緊，指尖微微泛白。
整個人的身體開始輕顫起來，那是極度戒備恐懼的姿態。
她不是一個善於隱藏自己的人，她身上所具備的，不過是一些規避危險的本能。
“你再看一下這個。”
戰謙言再次拿了兩張照片出來。
這次兩張照片下面都標有時間，分別是十一點三十分47秒，和十一點三十分54秒。
兩個非常接近的時間，但照片所顯示的是辦公大樓一樓大廳，也就是之前那個監控區域稍遠的地方。
根據那片衣角顯示的時間，地點，以及狀態，毫無疑問那都是屬於她的。
“你在離開其餘兩個監控點之後，是憑空消失的。對於這個靈異事件，你能解釋一下嗎”
戰謙言眸色淡淡的看着她。
其實那是喫飯的時間點，偶爾也會有人經過。
只是從那裏過了一下的唐茹不會特別引人注目。
當結果沒有呈現出來的時候，過程推敲會很困難，甚至可能會成爲謎團。
但拿着結果去推敲，去尋找，線索就會變得十分明朗。
他是從結果退回過程的，自然能輕易發現很多本來絕不可能被發現的破綻。
“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那天明明只是從那裏過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視頻裏面沒有我。”
唐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發白的臉色早就出賣了她。
她實在不是一個好演員。
“通常情況下”
戰謙言的手指輕叩一下桌面，發出沉悶的叩擊聲。
那叩擊聲像是敲在了唐茹的心頭，讓她下意識的顫了一下，額頭滲出了一絲冷汗。
“如果沒有發現特別的事情，人是不會記住自己在哪一天哪一個時間段做過什麼的。
如果沒有做什麼，你不可能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我說的是哪個時間。”
戰謙言身體前傾，黑沉的眸子泛起一絲奇異的幽藍，顯得眸光越發深邃，彷彿能吸攝心神。
唐茹低頭去看照片上的時間。
只有時間段，沒有日期。
剛纔緊張之下，她忽略了這個細節。
“認識王智嗎他現在瘋了，在精神病院已經快三年了。”
戰謙言忽然轉了話題，神色悠然。
忽然聽到王智的名字，唐茹的視線一下從照片上轉移到戰謙言臉上。
一雙眼睛裏，在那一刻迸出的強烈恨意，根本無法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