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耽誤了。你先去休息吧。”
在開口之前，戰謙言的眸底還藏着些許戾氣，一身氣息仿若羅剎。
和木依說話的時候，視線轉向病牀的凌琦。
只一句話的工夫，身的氣息變得柔和，連目光都溫潤了許多。
“戰大哥。”
木依從病牀前的椅子站起來，回頭看向戰謙言。
最困的時候已經過了，她現在倒沒犯困，“琦琦發燒了，我們正給她降溫。”
“我來吧。”
戰謙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讓她趕緊去休息。
戰謙言不眠不休照顧凌琦一晚，他和特護輪流給凌琦換毛巾，到快早的時候才總算降了溫。
隔壁的肖子軒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也是燒了一晚。
唐晚秋早早的被風宸態度強硬的要求去睡覺，他和給肖子軒找的特護也是忙活了一晚。
少女年紀不大，幹起活來卻十分麻利。
照顧重傷的肖子軒也是盡心盡力，沒有半點懈怠。
戰謙言剛趴在牀頭睡了不到半小時，被凌琦一聲痛苦的呻吟驚醒。
他擡起頭來，深眸緊盯着牀的女子。
“疼。”
凌琦的額頭佈滿細碎的汗珠，也不知道是發燒的餘溫造成的，還是疼的。
戰謙言握住她的手傾身過去，熬了一晚讓他的嗓音變得更加低沉沙啞，卻透着濃濃的關切，“哪裏疼？疼得厲害嗎？”
凌琦睜開眼，視線從迷濛變得清醒。
看清戰謙言的臉，她緊咬下脣嚥下到嘴邊的呻吟。
只是疼的很了，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緊，一陣陣的戰慄着，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戰謙言擡手，粗糲的指腹輕柔的撫她脣瓣，把她的下脣從貝齒下解救出來。
隱忍會讓她肌肉緊繃，也包括傷口附近。
這會加快血液流動速度，讓傷口癒合更慢，也更疼。
凌琦搖頭，驀的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些急切的問，“你們，沒事吧。”
她嗓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只幾個字說出口，額頭的汗珠更密。
“只有肖子軒受了傷，我們其他人都沒事。你的傷有點嚴重，又不能冒險再用麻藥，疼是肯定的。你剛醒過來，不要說話。”
凌琦雖然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是很好。
當下也不逞強，只是點點頭閉眼睛繼續隱忍。
因爲不想讓戰謙言擔心，她不再呼痛出聲，只是盡力放鬆肌肉，調整呼吸。
這麼做很難，但在掌握到一個節奏之後，傷口的疼也感覺舒緩了不少。
“你餓不餓，我讓人去給你買點喫的。”
感覺到她的呼吸平靜下來，戰謙言柔聲問。
沒打麻藥，不用擔心不能喫飯喝水的問題。
凌琦微微搖頭，虛弱道，“不用，我喫不下。”
她覺得胃裏有點難受，感覺什麼也喫不下。
她不知道爲什麼，戰謙言卻知道這只是宿醉醒過來的後遺症。
“我讓人給你買點粥過來。你少喫一點。從昨天早到現在都沒喫東西。”
戰謙言擡手從水盆裏擰了毛巾給她擦汗，聲音越發輕柔。
凌琦卻沒回答。
戰謙言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她的聲音，低頭查看才發現她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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