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琦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說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
心裏卻是一沉，即使房間裏開着暖氣，她仍覺得手腳發涼。
“聽說今天他走的時候，和你單獨說了話？”
田恬撇開臉，表情變幻，落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抓緊了柔軟的家居服。
“是啊。”
“你們說了什麼？”
“他問我你過得好不好，還問你爲什麼離開。”
“你……怎麼回答的？”
“你說第一個問題還是第二個？”
凌琦歪一下頭，故作不解的看着她。
田恬臉上閃過一抹失望，掩飾的低下頭去，片刻後身體一歪重新躺回牀上，“算了，你不用告訴我。反正和我也沒關係了。你去找巧兒吧，可別讓她等着急了。我昨天開窗透氣，房間裏冷的不行也沒怎麼睡，還要補覺。出去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她說完，轉過身去，伸手一拉被子，把自己整個人包裹起來，只剩下一顆腦袋。
凌琦站起身道，“好吧，那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往外走了幾步，打開門之後纔回頭看她。
躺在牀上的人身體挺的筆直。
衆所周知，側躺的時候直着身體是不會舒服的。
除非心裏裝着事，根本顧不上這點不舒服。
“我告訴他說，你玩夠愛情遊戲了，不打算繼續玩下去，才離開的。”
凌琦握着門把手說完，又等了兩秒鐘也不見牀上的人有什麼反應，也沒說話。
也不管她有沒有聽到，凌琦走出去，順便把門帶上。
直到外面腳步聲離開之後兩分多鐘，牀上那筆直的身體才慢慢蜷縮起來，像一尾蝦。
凌琦只是替她說了她想說卻沒勇氣當面說出來的話。
她真的很懂得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
這讓她想起昨天她叫她下樓一起喫年夜飯時候說的話。
她說她是善用資源。
現在她信了。
不管她給風緒的答案是不是真的，這都是他們兩人想要聽到的。
而她，只是說了她想說的話，說了他想聽的話。
僅此而已。
田恬懂，風緒也懂。
所以風緒走的時候對凌琦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謝謝。
——
凌琦離開田恬的房間，沒有任何停留，直接下樓往後院走。
她腳下越來越快，眸色暗沉，心底慌的厲害。
她承認她最後說的那句話帶着幾分報復性質，她是故意的。
她心裏不舒服，害她不舒服的人也休想舒服。
凌琦一路上不看前面，只快步往後院走，心亂如麻，怎麼也理不清楚。
快走到陸家暫住的院子時，沒防備裏面也有個人正往外走，一頭撞進了對方懷裏。
“淩小姐，你沒事吧？”
略帶幾分驚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同時雙肩被人握住扶穩。
凌琦心裏一驚，倒退一大步擡頭看向來人。
是戰清宇。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
戰清宇見她眼底透着幾分倉皇，臉色發白，皺眉關切的問。
凌琦盯着他的雙眼，片刻後，臉色更白。
掩飾的勾起嘴角道，“我沒事，可能是太冷了。對不起，我沒看路，撞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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