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護士們一通忙活,醫生直起身小心的看了戰謙言一眼,宣告林蘭死亡。
心裏卻是鬆了口氣。
他們趕到的時候,這人已經死了,總不會是他們的責任。
看戰謙言這樣子,是很在意這人的。
這麼重的傷,就算拉到醫院也不一定能救活。
戰謙言嘴角扯動了一下,從地上站起來。
神情是冷漠的。
凌琦過來握住他的手,臉上帶着一絲擔憂。
戰謙言任由她握着,一語不發。
只有凌琦知道,戰謙言無論是生氣還是心情不好,都不會對她置之不理。
這次卻是一動不動,只是緊了緊不帶溫度的手指,聊作迴應。
這表現看在別人眼裏,就是十足的冷漠了。
林秀妍心裏正難受,一擡頭看到戰謙言這樣的表情,登時爆發。
憤怒的情緒蓋過從小到大積累的敬畏,她爆發了
“你這個人怎麼能這麼冷血”
林秀妍赤紅着眼衝過來,一把抓住戰謙言的衣襟,恨恨的怒斥。
戰謙言低頭看一眼抓住自己衣襟那隻秀白的手,神色沉了沉,薄脣輕啓,冷漠的吐出兩個字,“撒手”
林秀妍冷冷一笑,淚珠卻從眼裏滾下來,“媽以前是做的不好,可她已經知道錯了,她甚至無顏面對你。
媽以前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這麼膽怯過你見過誰家媽對兒子這樣卑微,這樣小心翼翼
她都已經拿命賠給你了,你還要她怎樣”
她的哭聲像一柄利刃,狠狠刺進在場每一個人心裏。
不是什麼祕密都是那麼好聽的。
戰謙言眸底寒意越來越濃,任由林秀妍發泄般的說了一大堆。
等她住口,才冷聲道,“發夠瘋了沒”
這話不帶一絲情感,冷的人從心底裏升起陣陣寒意。
也提醒了林秀妍。
眼前這個男人,對她們從來都沒有半分親情。
被憤怒和痛苦壓制的畏懼冒頭,林秀妍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放開抓住他衣襟的手。
擡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林秀妍笑容決絕,“真想挖開你的心看看,是不是石頭做的,你的血是不是冷的。
媽欠你的,已經用這條命還給你了,以後她再也不欠你了。
我林秀妍,和戰家也沒有半分關係。
戰謙言,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我就是死了,也絕不佔你一絲一毫的便宜”
說完,她決絕轉身,跪在林蘭屍體前,抓住她的手,俯身埋在她掌心嘶聲痛哭。
親生父親從來沒見過,聽說他越獄了,生死不明。
就算他好好的,她也絕不會認他。
和戰謙言雖然是同母異父,可她自從知道自己身世以後再也不敢和他以兄妹自居。
如今,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媽媽就死在她的面前。
明明一個小時前她們還一起坐車要來看她名義上的父親。
當時媽媽還問她,戰謙言會不會重新接受她。
她還說,多希望戰謙言能再叫她一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