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似烈酒,婚途荒蕪 >第28章 失魂落魄
    周澤宇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看到白微雙目無神的抱着自己的雙膝,輕聲開口道:“白小姐”

    白微卻像是根本沒聽到,緊緊抱着自己,一言不發,黝黑的眸子沒有任何神采,像是死人一樣。

    這個認知讓周澤宇嚇了一跳,他是學心理的,自然不會看不出來那是一個人絕望到極點的樣子。

    白微像是什麼都聽不到了,呆呆傻傻的,感覺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心裏,疼的要死。

    周宇澤又重複着叫了一遍:“白小姐。”

    白微這纔看向他,聲音古井無波,像是從九幽傳來的一樣:“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

    周宇澤不放心她一個人,她現在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出事情,卻不知道說什麼,良久,咬了咬牙,道:“好,你不要太難過,你母親肯定也不希望你這個樣子,你不能出事情了。”知道這麼說很殘忍,可是周宇澤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而且,你母親的後事,還需要你料理。”

    白微喃喃的道:“不希望我這樣那爲什麼把我自己留下爲什麼不把我也帶走爲什麼沒有任何求生意志爲什麼拋下我自己。”

    周宇澤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卻一直在門口沒有離開,以防她真的做出什麼傻事。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沒多久,白微就自己出來了,臉上還帶着未乾的淚痕,只是眼裏有了些神采看到守在外面的周宇澤,張了張嘴,最終只是說了兩個字:“多謝。”

    看到她像是好了很多的精神狀態,周宇澤還有些詫異。不知道怎麼回事,卻沒有多問:“不用,你注意休息,今天先住在這裏吧,明天再離開也可以。”

    白微對他笑了笑:“好。”

    周宇澤總覺得,那抹笑容很是虛無一樣,像是下一刻就會凋零一般。

    確定白微沒事了,周宇澤才離開了。

    白微關上病房的門,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點點癱在了門邊。

    指甲扣在地上,一點點斷裂,她卻沒感覺到疼痛。

    母親病危,白冉冉那麼快就得到消息,而且還去她房間裏炫耀,那麼,誰告訴母親的白家破產,答案不言而喻。

    刻骨銘心的疼痛,到底,還是她連累的母親。

    看着指甲流出的鮮血,白微有些恍然,好像,這樣心就沒那麼難受了呢。

    鬼使神差的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然後摔碎了,一下一下的割在胳膊上,彷彿這樣,就能去掉心裏的疼痛一樣。

    根本沒有走太遠的周宇澤聽到杯子碎裂的聲音,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就看到白微手裏的碎片和胳膊上還在滴血的傷痕。

    地上一小片鮮血,看過去觸目驚心。

    周宇澤眼皮狠狠一跳:“白微”

    握住她的手,讓她停止自虐,溫潤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聲音裏都是焦急:“你做什麼”

    白微有些自嘲的看着他,這個時候,居然還是一個並不熟悉的陌生人才會關心她。

    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手,聲音平靜,甚至嘴角還帶着笑容:“沒做什麼,你放心,我不會這樣就自殺的,你說的,我媽的後事還沒做呢,我還得送我媽呢。”

    周宇澤看着她胳膊上的傷痕,雖然看上去觸目驚心,但確實沒有什麼致命傷,也微微鬆了一點氣。

    他作爲一個心理醫生,知道一個人在壓力極大或者受刺激過盛的時候,會產生自殘心理。

    這樣的情況下,最好需要家人的陪同,然後慢慢解開心結,可是

    將碎片從她手裏奪過去,然後扔了出去,白微也沒反抗。

    周宇澤看着她受傷的胳膊,道:“你在這裏等着我。”

    然後轉身走了出去,去拿藥的地方去拿傷藥了。

    負責藥物的醫生看到他還有些詫異:“周醫生,怎麼沒回去。”

    周澤宇道:“有些事情處理。”

    他並沒有讓醫生去處理,作爲一個心理醫生,他知道這個時候白微處在精神敏感的時期,任何一些事情或者人,都有可能刺激到她。

    經過這件事情,周宇澤知道,白微即使表面看上去再正常,可是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或許說,已經有一隻腳踏了下去。

    周宇澤一言不發的替她處理了傷口,然後纏上紗布,碰到她胳膊的時候,他才真真正正感覺到她有多瘦。

    胳膊幾乎一碰就是骨頭,弱的好像風一吹就能吹走一樣。

    白微一動不動的任他處理,處理好之後,就自己躺在了牀上,閉上了眸子。

    安靜的可怕。

    周宇澤不放心她自己在這裏,索性就開着燈,躺在了一旁的病牀上,看着外面的夜景。

    剛一閉上眸子,眼前就是母親從醫院被推出來的時候的樣子,像是溺水剛剛靠岸的人一樣,白微一下子坐起來,急促的呼吸着。

    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

    周宇澤聞聲望過來,聲音溫柔的道“怎麼了”

    白微搖了搖頭,向後靠了靠:“沒事。”

    周宇澤看她這個樣子,也知道是因爲白母的事情,嘆了口氣,開口道:“你別想太多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白微聽到他的話,笑着搖了搖頭,嘴邊有着一絲苦澀:“你不懂。”如果不是她,母親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杜家,躺在牀上的杜晏,像是有什麼事情一樣,心裏突然一跳,微微有些疼痛,捂住心臟,皺了皺眉,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一樣。

    想起來周澤宇說白微在醫院裏昏倒的事情,眉頭皺的更深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撥通了周宇澤的電話。

    周宇澤剛準備開口,卻聽到手機鈴聲響了,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對着白微道:“杜總的。”

    白微面色冷漠,彷彿周宇澤剛剛說的只是一個陌生人一樣,然後看向外面的夜景。

    周宇澤看她這個樣子,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接通了電話:“杜總”

    杜晏被周宇澤的聲音叫的回過神,想了想,還是聲音冰冷的開口道:“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像是在問一個漠不關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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