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暗中見了慕聽然便問:“你又做了什麼”
本來以爲慕聽然這次也會和之前一樣否認,但是這次她沒有,只是憐憫般的看着她,露出一個施捨般的笑:“等着吧。”
就因爲這三個字,香兒心裏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讓她不安,這時她也能猜到,夏止軒應該不僅僅是受傷這麼簡單了。
儘量的去將之前慕聽然的種種舉動和神色回憶,香兒企圖找到一點線索,好半晌,一個細節在腦海裏閃現。
瘟疫。
莫非夏止軒染了疫病
這個猜想讓香兒整個人驚出一身冷汗,同時在心底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軍隊行程絲毫沒有減慢,隊伍裏的士兵也是一切如常,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還沒有人發現皇上的異常。
翌日上午,軍隊順利到了錦江附近駐紮,與原先駐紮在這裏的軍隊會晤。
御駕親征可謂是一顆定心丸,在所有人知道皇上已經到了的時候,雖然之前戰事連連不利,但是這一刻也都重新有了信心。
夏止軒雖然到了營地,但是也沒有在將士面前露面,只傳了幾個人去營帳吩咐了情況,說明了自己目前的狀況,便吩咐人將消息封鎖。
是夜。
軍醫再次來給夏止軒診脈,端上了一碗煎好的藥:“皇上,老臣之前便說了最好紮營休息,現在一場舟車勞頓,你這情況是愈加嚴重了。”
“軍情拖不得,再說時間久了會讓人生疑。”看着手腕上已經十分明顯紅點,他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反正暫時死不了。”
軍醫最後也只能嘆息這離開,回去抓緊時間趕快研製出解藥。
然而沒人發現藏咱暗處的一個身影,已將一切都聽了進去。
香兒從暗處走出來,看着軍醫離開的背影良久才轉身回自己的營帳。
軍營裏沒有女子,爲了方便照顧,香兒還是和慕清瑩住在一起,她回去的時候營帳裏的燭火還燃着,顯然最近慕清瑩也十分擔心。
正是夜深時分,本來睡着的慕清瑩忽然聽到外面的驚呼聲,素來警覺的她立馬便醒了過來,出去一看只見外面好多人都在往同一個方向趕去。
“怎麼回事”拉住一個人慕清瑩便問。
“軍醫處被人燒了。”那人匆匆回答之後便跑開了,慕清瑩順着那個方向看去,果然遠遠的能看到隱約的火光。
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忽然一沉,軍醫那邊失火了
最近聽說夏止軒好像出了什麼事,她也去看過問過,但是沒人告訴她,她只覺這件事不簡單。
來不及多想,慕清瑩立馬跟了過去,到的時候才見,出來軍醫處的的營帳外,其餘地方都好好的。
或許別人看不出異常,但是慕清瑩知道,這是有人故意燒燬的,目的或許就是爲了夏止軒。
他到底怎麼了慕清瑩心裏越發的着急了。
火很快便被撲滅了,這場火卻沒有一人傷亡,所以也並沒有引起他人主意,人羣很快就散去了。
慕清瑩也回到了營帳,香兒不在,她也沒在意,腦子全是夏止軒和剛纔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火。
翌日,一切如常,甚至沒有一人提起昨晚上的那場火。
正午的時候夏止琪那邊的便率先按捺不住,舉旗攻了過來。
夏止軒依舊沒有路面,只點了幾個將軍前去應戰。
這場仗夏止琪並沒有用全力,似乎只是爲了試探而已,僅僅一個下午便退兵了,姑且打了個平。
相比之前連連敗仗來看,這似乎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所有人心裏都同時鬆了一口氣,但是香兒卻還懸着一顆心。
因爲她發現夏止軒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已經不能再拖了。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慕聽然,或許她那裏會有解決的辦法,但是這個方法肯定是不成的,因爲慕聽然不可能幫她,更不可能幫夏止軒。
一路思緒萬千的回到營帳,正好遇到了去看望夏止軒回來的慕清瑩。
慕清瑩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覺得不對勁,於是再次去了夏止軒的營帳,毫無意外,再次被攔下來了。
因爲擔心,慕清瑩一天都沒什麼胃口,晚飯送來之後她看也沒看就走開了。
香兒看了她的舉動,只是沉默。
夜間熄燈之後香兒卻並沒有睡,而是睜着眼睛等着,半夜時分聽到對面綿長平穩的呼吸,她才起身走過去。
一個人起身,她悄然離開了營帳。
白日的時候她就收到了慕聽然
香兒施展輕工很快到了約定的地點,遠遠看到了慕聽然,還有她對面站着一個人,因爲天色太暗了,香兒沒有看清。
等到香兒在慕聽然面前的時候,她的身邊已經沒有了,慕聽然直接問:“最近夏止軒的情況怎麼樣了”
軍營重地慕聽然進不去,所以只有找人問,而她找的自然不是別人。
“他不見任何人。”
回答的同時香兒的腦海裏閃過的卻是剛纔那個模糊的影子。是慕聽然的下屬她又想做什麼
慕聽然似乎很滿意:“那就是他命不久矣了。”
“你是不是讓他染了疫病”香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問。
既然事已至此,慕聽然也沒打算再瞞着:“染了疫病,若是沒有解藥,他必死無疑。”
然而香兒的注意力卻被兩個字吸引解藥。
那麼慕聽然有解藥,於是香兒脫口而出:“你有解藥”
慕聽然好像被她這態度惹得不高興了,皺眉道:“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說完之後轉過身要離開:“好了,今晚就到這裏。”
香兒沒有再說什麼,看着她離開之後,就吵着一個方向極速趕去,她早就注意到了,之前和慕聽然站在一起的那個人,就在不遠處。
香兒很輕易的找到了那個人,輕易將其打暈,並且毫不意外從那人身上找到了解藥。
是一個白瓷瓶,她將解藥倒出來,瓶子放了回去。
回到營帳,香兒回去躺好,就這樣睜着眼睛到天亮。
天亮之後她離開營帳去了煎藥的地方,經過一番打探才找到尋常給夏止軒煎藥的地方,趁人不備便將解藥放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她才鬆了一口氣,一顆心終於安定了下來,然後她一路跟着,親眼看着那碗藥送到夏止軒的營帳裏,才轉身離開。
另一邊夏止琪的軍營裏,他和幾位將領商議了戰事之後愈加春風得意。
下午的時候夏止琪再次出兵了,這次陣仗很大,夏止琪甚至親自掛帥上戰場,在戰場上放言要夏止軒親自出來單打。
但是沒人給他迴應,他似乎也早有預料一樣,詆譭了幾句縮頭烏龜之後也就作罷。
不過這一仗,確實是夏止琪贏了。
只要夏止軒不現身,夏止琪就能這樣猖狂下去,他也是喫定了夏止軒沒辦法出來打仗,畢竟疫病可不是那麼好治的。
現在,解藥研製不出,他怕是命不久矣了吧
想到這裏,夏止琪笑了笑,對着身後的軍隊大喊:“回營今晚犒賞三軍明日再戰,殺他個片甲不留”
這次又吃了一個敗仗,夏止軒這邊的士氣再次落了下來,整個軍隊的氣氛都是懨懨的,慕清瑩把這一切看在眼裏,越發擔心了。
夏止琪以爲夏止軒這次是必死,而自己則是大獲全勝勢如破竹。
然而他沒有預料到的是,第二天夏止軒竟然出了營帳,並且要親自上戰場。
本來因爲之前研製的藥物被付之一炬之後,軍醫的心便高高懸起來了,以爲這次必是凶多吉少,畢竟現在夏止軒的病情可耽擱不起,也不能再拖延了。
雖然心知無望,但是他還是盡心盡力的爲他調理,不想做這個歷史罪人。
但是出乎意料的,今天早上來看的時間,皇上身上的紅點已經全部消失了,氣色也好了很多,可以說是一夜間恢復。
縱然是再驚異,但這確實是事實。
“看來是老天保佑我皇,這是老天爺知道皇上命不該絕啊。”
夏止軒站起身不置一詞,現在他是神清氣爽:“去將幾位將軍請來,朕要和他們商討近日來的軍情。”
在聽到夏止軒要上戰場的消息的時候慕清瑩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這麼多天的心終於歸附原位。
她再也等不得了,立馬去了夏止軒的營帳:“你之前到底怎麼了現在已經好了嗎”
已經將今日的戰事瞭解完畢,也爲今日戰事做了安排,夏止軒走出營帳見到前來的慕清瑩心裏也是一暖。
想起因爲疫病的事情,兩人已經許久沒見了,他便忍不住過去拉住她的手安慰:“沒事了,已經大好了,之前耽誤的戰事今日朕一併討回來。”
慕清瑩看着面前的人,確定他出了臉色蒼白了點之前,精神倒是很好的,但是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多日不見自己
“清瑩”見她愣神,夏止軒又問,“你怎麼了”
慕清瑩收回了神智:“沒事,就是有些擔心你。”
“不用擔心,朕都已經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