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許我向你看 >第3624章,別髒了你的手
    ♂nbsp; “沒有東西!”

    程力躲在程寶柱身後,扯着程寶柱的衣服喊着:“爹!快弄死她啊!”

    程寶柱揚起下巴,盯着昭禾:“我們這裏就拿了只兔子!別的東西我們沒拿!昭禾,六年了,你喫我程家的,住我程家的,用我程家的,我還不能喫你一隻兔子?”

    “呵~”昭禾跨步進了屋子,雙手緊握成拳,盯着程寶柱的臉,忽而就飛身上前一腳把他踹到桌子下頭!

    程力看呆了,撒腿要往外跑:“來人啊!殺人……啊!”

    他後衣領被昭禾拉住,緊跟着,腦袋就像是撥浪鼓一樣,被昭禾左一巴掌、右一巴掌連續煽了好幾下,煽的他的臉腫成了豬頭,再舉起往院子裏丟出去!

    她回頭!

    程寶柱一手捂着身子,一手扶着地面就要站起身。

    昭禾躍起腳在牆壁上借了個力,身子隨即換了個方向,朝着程寶柱面前而去!

    她一拳把程寶柱砸倒在地!

    “咳咳咳!”

    程寶柱趴在地上,艱難地動了兩下,咳出血來!

    而外頭院子裏的程力,已經被昭禾丟暈過去了。

    昭禾下手心裏有數,程力不會死,就是皮肉受苦,到底是沈玉英的親孫子,也是程家的後人,昭禾不看僧面看佛面,總不好弄得斷子絕孫!

    而若非師父前一晚告知過她不可殺人,她……現在肯定把程寶柱給殺了!

    “說!”

    她擡腳,狠狠踩在程寶柱的臉上:“麥乳精!奶粉!雞蛋糕!還有白麪!都是白老師臨走前給我的!你藏在哪裏了?還有我阿奶的傷!”

    一想到沈玉英那麼健康的身子,被打的躺在牀上都無法下地,昭禾的心就疼得滴血!

    再回想沈玉英的臉上,那麼明顯的五指印,嘴角還被打破了,昭禾滔天的怒意襲來,恨不能將眼前的男人給撕碎了!

    “她是你親孃!程寶柱,你有沒有心?她是你親孃!你怎麼能對她下是這樣的狠手!”

    昭禾氣極,腳上用力了幾分,腳也跟着左右用力蹭了蹭!

    太毒了!

    這個男人簡直太毒了!

    多想把他撕了啊,多想啊,可是她不能殺人,她不能殺人啊!

    六歲的昭禾想着躺在牀上的奶奶,望着腳下的畜生,急的紅了眼!

    程寶柱疼得渾身打顫,終是求饒道:“昭、昭、昭禾!昭禾!我錯了,我錯了!但是你這次真的冤枉我了!

    我就拿了只兔子,餘下兩隻兔子,還有白麪雞蛋糕麥乳精奶粉什麼的,全都給我媳婦孃家拿走了!

    我娘是我丈母孃跟我大舅子打的!

    我大舅子給你嬸子報仇的,她孃家知道她捱了打、遭了罪,就來找我們程家討說法!

    昭禾,昭禾啊,說到底,我娘還是你害的!

    要不是你拿大鳥扎破了我媳婦的臉,她孃家也不會來討說法,我娘也不會被打!

    所以你別跟我撒野,你要打就打你自己!打你自己!”

    “你放屁!”昭禾怒道:“你跟阿力在這裏燉兔肉,我阿奶躺在牀上疼得直髮抖,你怎麼不帶她去看醫生?你怎麼還能坐得住在這裏等着喫兔子肉?”

    昭禾鬆了腳,一把提起程寶柱的後衣領,提着往竈臺那邊去!

    “昭禾!昭、昭禾!咳咳咳!”

    “昭禾我求你,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昭禾!”

    “昭禾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這就帶我娘去看醫生!”

    任由程寶柱苦苦哀求,昭禾都不爲所動,竈臺上的鍋蓋打開,裏頭的土豆燉兔子正在翻滾,昭禾一把抓起程寶柱後腦勺的頭髮,就要把他的臉摁進滾開的鍋裏!

    她不殺人。

    她讓這個人生不如死,總可以了吧?

    “啊!啊!!”

    程寶柱嚇得哇哇大叫,熱騰騰的蒸汽已經將他的臉灼傷!

    眼看着臉就要下鍋燉了,身後卻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昭禾!”

    昭禾心頭一慌!

    少年疾步而來,提着程寶柱丟在一邊,又握住昭禾的小手,面色透着幾分關切地望着她:“昭禾,不要爲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白洛邇是懂的,這臉一旦下了鍋,萬一鬧起來,警察也會來找昭禾的麻煩,而且天氣太熱了,臉上被煮熟了,人還能活嗎?細菌感染,稍微不慎,也會死,也是徒增殺孽

    啊!

    昭禾心裏氣,氣的不輕,氣的快要爆炸了!

    她想給沈玉英報仇,想教訓這些人,可有人告訴她不可以殺人,不可以髒了自己的手。她嗚哇一聲哭出來,撲到了白洛邇的懷裏緊緊抱住他,哽咽着:“那我要怎麼辦?嗚哇哇~那我要怎麼辦?不能殺,不能傷,任由這畜生這麼欺負我們嗎?任由他們欺負我

    們嗎?嚶嚶嚶……”

    昭禾心中的憋屈、難堪、不甘、憤怒,統統糾纏在一起!

    有人傷了她的阿奶,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有人搶了白老師給她的東西,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是什麼世道啊,這是什麼世道啊!

    白洛邇心痛地抱住了她:“昭禾~你想哭,就哭吧,哭吧,哭吧……”

    程寶柱早就嚇暈了。

    空氣裏傳來淡淡的焦味。

    白洛邇以靈力熄了竈臺的火,擁着懷中瘦弱稚嫩的姑娘,靜靜立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昭禾終於不哭了。白洛邇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條清涼溼潤的帕子,給她擦了擦小臉,溫和地望着她:“昭禾,我們接你奶奶去我那邊吧,我手下有個人會醫術,讓那個人給你奶奶瞧瞧,該吃藥

    就吃藥,該上藥就上藥,如何?”

    昭禾望着他,眼中充滿了信任與依賴:“好。”

    白洛邇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昭禾忽然拉住他。

    他回頭,看見女孩眼中明顯的忐忑,問:“怎麼了昭禾?”

    昭禾猶豫着,小聲道:“你會不會像白老師一樣,忽然就走了?忽然久從我身邊離開了?”

    這世上沒幾個人真心待她。

    姐姐去了外地,白老師去了外地,李超死了,阿奶年紀大了,時日不多了。

    師父又是隻住在山上修行的狐狸,大抵是不管人間的事情的。

    她將來,可要怎麼辦纔好?

    昭禾迷茫,忐忑,心裏沒着沒落的,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抗拒跟懷疑。

    白洛邇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他將她輕柔地拉入懷中,輕輕吻了她的額頭:“傻丫頭,我不會離開你的。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裏,我一定把你帶着一起離開。”

    白洛邇心疼極了。

    這孩子極度缺乏安全感,若是洛家的親人們瞧見了,只怕都該心疼壞了。

    白洛邇安撫了她,放開她:“我們去接你奶奶吧。”

    昭禾小臉紅的不像話,全部的感官全都集中在額頭上,她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他長得這麼好看,他待她這麼好,他說他不會離開她,他還吻了她。

    昭禾整個人暈乎乎的,任由他牽着回了阿奶那邊。

    白洛邇幾句話,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沈玉英一聽,忙點頭道:“搬!我們搬!如果繼續住在這裏,我們孤兒寡母,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我們一定要搬的!”

    白洛邇讓昭禾收拾了一番,然後找來兩個白家家丁,將沈玉英揹着。

    當他們從屋裏出來,發現院子裏的程力已經不見了,昭禾不知道程寶柱是不是醒了,猶豫着要不要過去瞧一眼。耳畔,傳來白洛邇溫柔的聲音:“我會好好招待他,你別再管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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