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已經開始了,她也沒辦法結束,只好硬着頭皮去解他腰上的皮帶,金屬扣被打開的聲音在房間裏格外清脆,接着是西褲拉鍊的聲音
“內、褲不用脫。”
霍長淵沉靜的男音,驀地響起。
正屏息的林宛白被嚇了一跳,咬牙,“我知道”
誰要脫你內、褲啊
終於將西褲挑起着和外套襯衫扔在一塊,林宛白喘息都困難了。
等她再擡眼去看他時,渾身上下被脫的只剩下一個平角褲,裹着精健的臀。
林宛白臉上紅得跟什麼似的。
老天
這輩子,她都沒幹過給男人脫衣服的事情
林宛白不停深呼吸,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這麼做是爲給他退燒,就像超市阿姨說的那樣,小外孫生病時常常用這樣的土辦法。
嗯對,把他當成小外孫好了
只不過,誰家的小外孫有這樣的好身材啊,哪怕是平躺着,肌肉線條也是條理分明,每一條都像鐵一樣。
感覺如果用手敲在上面,都會發出“噹”的一聲響。
打開白酒瓶,棉球蘸了酒液,空氣中的酒香瞬間就瀰漫出來。
霍長淵沉斂幽深的眼眸盯着她,扯脣叮囑,“每個地方都搓,不然會不管用。”
“知道了”林宛白嘀咕。
坐在牀邊,她彎身開始認真的給他進行退燒工程。
從胸口到腋下
手臂到手心
大腿到腳踝
雖然她很小心翼翼的,棉球搓動間還是會偶爾碰觸到他古銅色的皮膚,燙得她指尖發抖,像是過電一樣直往心臟最深處鑽。
半瓶白酒下去,林宛白終於將他身上能擦的地方都擦完了,她吐出一口氣,“呼,好了”
似乎真的挺有效果,感覺他身上的溫度退了不少。
只是這畫面仍舊太過於熱血噴張,林宛白慌忙扯過旁邊的被子,給他蓋上也是緩解一下自己的眼睛。
不料被子才拉過來一半,眼前忽然晃動。
林宛白被他拉到了身上,隨即後腰上多了兩條纏上的手臂,臉跌在他脖頸間。
“喂霍長淵”
她低呼,他卻像是雕塑般一動不動,只有熱燙的鼻息在耳邊。
額上開始冒出涔涔的汗,林宛白羞惱的擡起頭,卻發現那雙沉斂幽深的眼眸此時闔着,似乎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爲並不知情,下巴放鬆的線條那樣無辜。
她一時間反而到發泄不得,只能用力的掙脫跳下牀。
看着他手臂保持着被她扯開的姿態,林宛白皺眉的自言自語,“還真的睡着了”
整理着皺巴的毛衣,她在心裏腹誹。
這男人,睡着了竟然也忘不了耍流氓
林宛白把酒瓶蓋擰上,幾乎逃一般的跑回家,關上門定了定神,才換上拖鞋往自己臥室裏走,只是額頭和鼻頭上都是汗,不知是忙的還是什麼。
她跑到浴室裏用涼水洗了
把臉,心臟仍在砰砰跳。
腳步聲消失,房間內只剩下白酒的醇香。
因發燒而渾身痠痛的感覺被她用酒擦過之後,輕快了許多,只是又漸漸生出另外一種熱度,像要從他的身體裏衝出來。
霍長淵慢吞吞的翻了個身,真想耍流氓到底啊
隔天下午,再去到霍氏開會。
仍舊還是在會議室裏沒等多久,霍長淵就一陣風的大步進來,穿着黑色西裝,裏面搭配白襯衫,很簡單的裝扮被他穿得很不平凡,五官的線條剛毅,看起來神采奕奕。
會議開始前,主管殷勤的寒暄起來,“霍總,您氣色看起來還不錯,受了點風寒沒事了吧”
“嗯。”霍長淵點頭,又說了句,“多虧了鄰居。”
“鄰居”主管疑惑。
霍長淵只是笑而不語。
林宛白默默垂下眼睛。
這次會議是最後一次方案和修改的商定,所以進行的時間比較長,等結束的時候,也剛好到了下班點,不需要再回公司折騰了,可以直接回家。
出了大廈時,身後響起腳步聲,果不其然是霍長淵和江放。
“這時間高峯期,不好打車,我可以讓司機順路送你們。”霍長淵單手抄着褲兜,話雖是對着主管說的,目光卻是看着她的。
順路兩個字代表什麼,林宛白再清楚不過,眼神不自在的閃爍。
主管笑呵呵的搓着手,“這怎麼好意思,總是麻煩霍總”
江放上前打開車門之際,後方不遠處有汽車喇叭聲響起,是一輛掛軍牌的吉普,後車窗裏探出來一個模糊頭,衝着她高揚着手喊,“小白”
林宛白愣了愣。
今晚她的確和燕風父子約好了一起喫飯,會議中還接到了短信,說是要到公司樓下接她,不過她看會議要持續很久,所以就實情轉告並說結束自己打車過去,沒想到他們竟乾脆來到霍氏來接。
林宛白捏住挎包帶,“主管,您上車吧我就不用了,我朋友過來了,先走了”
眼看着小傢伙要從車裏蹦出來,她忙加快腳步跑過去。
副駕駛車門已經被人從裏面打開,林宛白坐進去後,吉普車就很快匯入車流中,消失不見。
霍長淵漠漠的收回視線,上前一步剛好擋住了車門的位置,“不好意思,陳主管,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情。”
話音落下,連帶着黑色賓利也揚長而去。
主管一個人被留在原地,風中凌亂。
不是說好要送嘛
黑色的賓利也匯入車流中,視野裏那輛掛軍牌的吉普車早已消失不見。
前面的江放正襟危坐,從後車鏡裏小心翼翼的觀察着boss的臉色,然後再小心翼翼的詢問:“霍總,您沒事吧”
霍長淵掏出根菸,車廂內都是打火機甩動的“碰碰咔咔”聲音。
“沒事。”
用力深吐出一口的同時,薄脣扯動。
白色的煙霧漸漸散開,霍長淵緊繃的眼角眉梢也漸漸舒緩,末了,又勾脣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