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剝着手中的雞蛋,看起來不動聲色。李相思眼珠轉了轉,裏面的狡黠爍動,她故意放慢了語速,“我們兩個聊了很長時間,肖哥還說了一件事他說,當年他喜歡我,特意跑大學去當教官,爲了追求我,結果
被某人給扼殺掉了念頭天吶,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某人英俊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
李相思好整以暇的盯着他,“老公,你不想跟我交代點什麼”
秦奕年大言不慚道,“這件事我不記得了。”
李相思撇撇嘴,沒有跟他計較。她託着下巴,慢條斯理砸吧嘴,“嘖,不過肖哥變化真的挺大,若不是他主動說自己是誰,我都沒認出來是他比以前成熟了許多,也更帥氣了,而且他很厲害,都已經升
爲少校”
肖俊當初只是個剛入伍一年的小小士兵,在部隊裏,若是沒有任何背景,晉升的路也不容易。
就比如秦奕年,他從來不靠父親的光環影響,有今天的成績都是他用雙手和鮮血實打實拼出來的,所以可見肖俊也真的是有能力並且有實力,前途一片光明。
李相思後面的話沒說完,被一顆白煮蛋堵住了。
她兩邊臉頰都鼓起來。
秦奕年將剛剛剝好的雞蛋,以一種十分孩子氣的動作塞進了她的嘴裏,令她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小佑生和小星星兩個人噗嗤噗嗤的偷笑。
他們的爸爸平時都是一副沉穩嚴肅的模樣,尤其是穿上軍裝的時候,軍官的威嚴超級強,走到哪裏都自帶強大的氣場,只有在他們媽媽的面前,纔會有這樣幼稚的行爲。
媽媽稱他爲秦三歲。
李相思好不容易把一顆白煮蛋囫圇吞棗的嚥下去,她氣呼呼的瞪他,然後轉念想到什麼,又愉悅的笑起來,“差點忘了說,肖哥這週末要舉辦宴會,他邀請了我參加”
“不許去。”秦奕年沉着臉。
李相思聳聳肩,“可是我都答應了呀”
秦奕年:“”
週末休息日。
酒店外面停滿了車輛,門口站着迎賓小姐,正在引領着每一位來賓往裏面走。
李相思今天是特意打扮一番的,化了淡妝。
雖然在秦奕年的強勢下,穿的仍舊是長裙,沒有露腿,但是很顯身材,曲線婀娜,雖然佩戴上沒有過多的裝飾,但香檳色非常襯她的皮膚,恍若瓷娃娃般。
她站在那,左右手分別牽着一雙兒女。
兩個小傢伙都是樣貌出衆的,粉雕玉琢的小臉,宛若廣告裏的小童星。
周圍走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張望兩眼,實在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小星星問,“媽媽,我們不進去嗎”
李相思道,“等爸爸來了的”
小星星聞言,露出疑惑的表情,口齒伶俐的說,“可是爸爸不是說軍區裏要開會一整天嗎”
李相思含笑不語。
沒多久,就看到一輛掛軍牌的吉普行駛而來。
李相思嘴角的笑容就更深了,駕駛席車門打開,最先跳下來的是一雙軍靴,秦奕年硬朗的軍裝朝他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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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思沒有當衆戳破他,點頭說,“走吧,我們進去”
從進入酒店,秦奕年英俊的臉部線條就始終緊繃着。
腰上一緊,他的長臂伸過來,以一種霸道又極具佔有的方式,仿若在宣誓主權般。
李相思注意到後,嘴角輕翹的偷笑。
等到他們來到了指定的宴會大廳,裏面喜氣洋洋,一側還擺放着新人婚紗的海報,秦奕年這才明白過來,哪裏是什麼普通的宴會,這根本是肖俊婚禮的答謝宴。
他的小姑娘故意說成是宴會,看他笑話。
秦奕年加重了手臂的力道,並且在她軟腰上掐了一把,很輕,讓他用太大的勁兒是捨不得的。
他在她耳邊磨牙,“晚上再跟你算賬。”
李相思輕捂住胸口。
好怕怕
她不由爲今晚的自己擔心,婚後的秦奕年在牀上有的是花樣折騰她
至於宴會,的確不是什麼衣香鬢影的宴會,而是肖俊的新婚答謝宴,可能是緣分,他這次娶了北方的媳婦,他們在江南辦完婚禮後,又回到女方家裏辦答謝宴。
那天肖俊是去醫院給岳母取藥,剛好遇到了李相思,敘舊間就順勢邀請了他們來參加答謝宴。
不比儀式繁瑣的婚禮,答謝宴更簡潔一些,主持人開場白後,一對新人登場,主要講述他們的戀愛史以及對於在場來賓的感謝。
李相思看着不停往嘴巴里塞東西的女兒,壓低聲音提醒,“小星星,你還喫你自己低頭看看,你的小肚皮都喫成什麼樣了,你小心等會在裙子撐破了
媽媽不是嚇唬你,你真的不能再喫下去了,不然就變成一個小胖子”
小星星理直氣壯,“哥哥說了,我就是喫成個小胖子,他也不會嫌棄我噠是不是哥哥”
小佑生將她嘴角粘着飯粒摘下,“嗯,不嫌棄”
“嘿嘿”小星星露出一排小白牙。
李相思無奈的笑了。
想着畢竟是在外面的場合,索性就放縱了女兒一回。
因爲肖俊是軍人,看得出來,新娘家對他的職業有非常崇高的敬意,肖俊本身也很受感動,透過麥克風宣誓他實現了兒時的夢想,此生都會報效國家。
同爲軍人的家屬,李相思聽得很熱血澎湃。
她突然好奇,溫柔的問兒子,“佑生,你的夢想是什麼”
小佑生目光灼灼的正望向臺上,聞言又看了看同樣穿着軍裝的爸爸,他聲音堅定,“我長大以後也想要當一名軍人”
他的親生父親就是一名烈士。
李相思夫妻倆將他帶回家,從未避諱提到他的父母,在他房間的牀頭櫃上,擺放着他爲國捐軀的親生父親的照片。
小佑生的身體裏流淌着軍人的血液,他的回答夫妻倆並不意外。
李相思轉臉又問女兒:“小星星,那你呢”
正在埋頭苦喫的小星星擡頭,笑眯眯的說,“嘿嘿,我要當軍嫂”
李相思:“”
秦奕年:“”秦佑生低下了頭,耳朵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