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什麼心理,刻意放慢了腳步,龜速的往浴室移動。
所以,也就聽到了秦淮年接下來的通話。
秦淮年沒有避諱她,直接就接聽了,低沉的嗓音自房間裏散開,“今天晚上嗎秦氏和rh企業一直合作密切,既然是他們老董辦的宴會,當然不能缺席,我會過去”
後面似乎又說了些宴會舉辦的地點和相關事宜,然後才結束通話。
郝燕擰開了水龍頭。
冰涼的水柱流淌而下,她手指蜷縮起來。
洗漱完後,秦淮年和郝燕兩人在外面吃了早餐,而後順路送她上班。
忙碌的工作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寫字樓的辦公室,到處都是人影走動以及鍵盤敲擊的聲音。
郝燕也伏案在電腦前,手裏的鼠標卻半晌才挪動一下。
抱着文件從她身後走過的趙姐見狀,不由湊過來問,“小郝,你沒事吧看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我沒事”郝燕搖頭。
趙姐微笑的拍了拍她肩膀,“最近工作的確是多,再堅持半個小時,馬上快下班了”
郝燕聞言,擡頭看向百葉窗外。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西斜,天邊的晚霞旖旎。
到了下班時間,所有人都長舒了口氣,快速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寫字樓裏,陸陸續續都是走出的人影。
郝燕拎着包,隱沒在其中。
她低垂着眉眼。
走到路邊準備過斑馬線時,一道汽車鳴笛聲響起。
郝燕愣怔。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低調的行駛到了她旁邊。
郝燕眨了下眼睛,看了眼周圍後,她動作迅速的打開後車門鑽了進去。
前面的任武將車子很快匯入車流中。
郝燕驚詫又困惑,“秦淮年,你怎麼來了早上我聽見你接到電話,不是晚上要去參加一個宴會嗎”
而且還有莊沁潼
秦淮年點頭,薄脣勾起,慵懶就透了出來,“嗯,你陪我一起”
他沒打算自己出席,想讓她做自己的女伴。
“我陪你”郝燕又是一愣,她輕抿了下嘴角,低聲問,“可是你這樣帶我去的話,莊小姐會不會介意”
秦淮年道,“不會”
郝燕想說什麼,又吞嚥了回去。
她垂着眼睛,一旁的秦淮年似乎有未處理完的公事,膝蓋上架着電腦。
前面任武將車停了下來,恭敬道,“秦總,郝燕小姐,到了”
郝燕還想着這麼快,轉臉望向車窗外才發現,停在了一家高檔的禮服店。
她差點忘了,要去參加宴會總得先換套衣服。
若是這樣入場,難免沒有禮儀。
這家禮服店郝燕曾經來過,曾經她第一次陪同秦淮年參加宴會時,他就帶她來到這裏挑選了禮服。
女老闆叢姐還記得她。
畢竟除了她以外,秦淮年從未帶別人來過。
因爲都熟悉了,叢姐便沒有太多虛假的客套,“郝小姐,你的眼光很好,還是你自己選吧”
郝燕微笑,“好,謝謝”
她沒有多花費時間,只是在衣架陳列的禮服中,隨意挑選了一條白色的。
綢緞的質地,線條如流水般輕盈。
款式簡潔,但勝在大方,被郝燕穿出了幾分柔婉的氣質。
叢姐直誇她的眼光太好。
換裝完畢後,郝燕從二樓下來,發現秦淮年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正在隨意翻動着手裏的雜誌。
他沒有換衣服,穿的還是白天的那一身。
郝燕錯愕,“秦淮年,你沒有換衣服嗎”
秦淮年放下雜誌,起身道,“不打算換了”
他穿着那身藏藍色的西裝,勾勒着高大的身形,非常的英俊耀眼。
只是畢竟是宴會,正常來說,男人也會和女人一樣,換上專門的禮服。
郝燕面露擔憂的說,“可是今晚參加的是宴會,穿着它會不會太過於普通”
秦淮年卻搖頭,鏡片後眸裏含着笑意,“和其他琳琅滿目的禮服相比,我覺得你送的這套西裝最好”
郝燕嘴角沒忍住向上翹起。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她的心路彷彿綻放出了花朵。
彷彿那麼多天爲了這套西裝,付出的辛苦全都值了。
秦淮年勾脣,“我們走吧”
“嗯”郝燕點頭。
五星級的酒店,在華燈初上時,外觀看起來金碧輝煌。
門口停着不少豪車,裏面一樓最奢華的宴會廳裏,此時燈火輝煌,鋼琴縹緲的音樂聲盤旋,衣香鬢影。
莊沁潼早早就來到了。
她此時端着杯香檳,拖長的裙襬在地面上。
莊沁潼穿了件黑色裸背的禮服,設計的很巧妙,絲毫不暴露,背部的線條非常的優美。
放眼望去,今晚受邀來參加宴會的女賓客裏,她雖打扮的並不張揚,卻是讓人無法忽略的存在,年紀長的沒有她貌美,年紀小的沒有她的氣場。
尤其是她眉梢眼角傾瀉出幾分淺笑,端莊溫柔,看起來毫無攻擊力,平易近人。
一位男士走到她面前,打招呼道,“莊小姐今晚怎麼自己一個人,沒有男伴嗎”
莊沁潼款款一笑。
身旁圍繞上來的其他人,便都笑着打趣起來,“莊小姐怎麼會落單,像是她這樣的大美女,相信想要給她做男伴的人得排隊到酒店外面”
“莊小姐這樣的女神,自然得有男神來相配”
“我聽說秦總今晚也受邀參加了宴會,怪不得莊小姐一個人在這裏”
莊沁潼聽着這些打趣,沒有否認什麼,只是笑容更深了些。
談話間,又有貴賓陸續入場。
莊沁潼目光望過去,在看到最後面走進來的一對男女時,她笑容短暫停頓了下。
秦淮年和郝燕,正相攜着步入宴會廳內。
莊沁潼默了兩秒,提起裙襬走了過去,含笑着打招呼,“淮年,郝小姐”
秦淮年道,“路上稍微有些堵車”
莊沁潼笑吟吟的說,“沒關係,宴會也纔剛剛開始,不礙事的”
視線微動,落在了郝燕挽在秦淮年臂彎裏的手上。這就意味着:今晚她是秦淮年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