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還是莊沁潼陪他們夫妻一起去接的。
提到自己婆婆的脾氣,林茵也覺得倍感頭疼。
莊老夫人脾氣很差,年輕時是被嬌生慣養寵大的高傲千金,年老了更顯得刻薄,稍稍有不順她心意的地方,就會發不小的火。
林茵相處時向來都順着婆婆,但因爲一直沒有孩子的事情,免不了經常會被數落幾句。莊沁潼回答她,“是的,姑奶奶從度假村帶回來養的金魚,突然都死掉了,可能是從池水換到了魚缸裏,環境導致的關係,姑奶奶很生氣,把原因怪罪到了照顧金魚的傭人
身上”
林茵聞言,絲毫不意外。
這太像莊老夫人做出的事情了。
莊沁潼笑着道,“不過您別擔心,我哄了她許久,已經不生氣了,這會兒已經睡下了”
林茵鬆了口氣,讚許道,“沁潼,還是你最有辦法”
莊沁潼紅脣輕揚,看起來非常乖巧懂事,“是姑奶奶平時疼我,我說的話,她總會愛聽一些”
“嗯”林茵點頭,這點倒是。
這個家裏,最討莊老夫人歡心的要屬莊沁潼。
莊沁潼被帶到莊家生活,一直都是老夫人照顧長大,而且改姓以前是和莊老夫人同姓的,是他們孃家那邊的親孫女,自然更親近一些。
莊沁潼很體貼的說,“嬸母,您這麼晚纔回來,一定很辛苦,我吩咐傭人給您放洗澡水,你等下泡個澡然後早點休息吧”
“好,沁潼,你最貼心了”林茵欣慰。
她笑着叮囑,“時裝週就快到了,你代表品牌方參加,最近也很辛苦,自己也多注意些身體”
“放心吧嬸母,我會的”莊沁潼點頭。
林茵想到什麼,笑着又繼續道,“對了,提到時裝週,我今天順路去了蘇珊那裏”
聽到蘇珊的名字,莊沁潼眼底閃過一絲不快。
但臉上還是掛着淺淺笑容,“是麼”
曾經中華杯的事情,兩人之間這麼多年也未曾和解過。
蘇珊始終都耿耿於懷,鬧的很不愉快,但是,她表現的更爲大度。
莊沁潼聲音清婉動聽道,“她的工作室也參加了不過,她的個性還是那麼衝動,我挺佩服的,她會大膽的動用新人設計師”
林茵笑着點頭,“嗯,郝小姐的參展作品我看了,未來可期”
語氣裏,有着毫不吝嗇的欣賞和讚許。
望着林茵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莊沁潼臉上的笑容便緩緩消失。
她漂亮的秀眉皺起。
很少能有設計師,讓林茵有這樣高度的評價。
莊沁潼想起上次在座談會上,林茵就出面替郝燕解了圍,現在又這樣欣賞郝燕。
林茵卻從未沒誇過她的設計
莊沁潼心中難平,同時也多了幾分警醒。
黃昏時分。
暖金色的夕陽籠罩,整座城市都被渡上了一層霞光。
郝燕站在路邊多等了些時間,然後看到秦淮年親自駕着黑色的奔馳g65過來。
這兩天郝燕忙着和蘇珊溝通設計的細節,秦淮年公務也很繁忙,他們快兩天沒見了,雖然時間很短,兩人都很想念彼此,大有小別勝新婚的意思。
餐廳提前吩咐任武已經訂好了位置,在江畔的位置。
明天週末的關係,路過的步行街人很多,門口已經停滿了車。
秦淮年先將她放下,省去她走路的辛苦,自己把車開到對面的停車場。
秋天的陽光很暖,郝燕在餐廳門口等他。
有人從後面拍她肩膀。
秦嶼竄出個腦袋,“小燕子,你在這裏做什麼呢”
郝燕伸手指着他的頭,語氣驚訝,“小秦總,你的頭髮”
秦嶼原本一頭的棕色捲毛,此時用五顏六色的繩編織成滿腦袋的髒辮,在後面紮起,誇張極了。
他得意的晃動腦袋,“怎麼樣,是不是挺酷的”
“”郝燕保留意見。
秦嶼頂着一頭的髒辮,在她身旁像個賊一樣左看右看。“怎麼就你一個人難道是和我二堂哥又鬧掰了,你們兩人分手了”秦嶼雙眼噌的亮起,不等她回答,就興沖沖的拉着她說,“走,小爺請客,帶你去這家頂樓的露天餐廳
慶祝一下”
郝燕無語道,“別鬧,我在等秦淮年呢”
秦嶼嘴角一抽,“你們倆這是約會那他人呢”
“他去停車了”郝燕聳肩,笑容裏有着甜蜜。
秦嶼翻了個白眼。
空歡喜一場。
秦嶼看着郝燕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羞赧,有些嫉妒,心裏癢癢,就忍不住犯起賤來。他賊兮兮的湊到她前面,“小燕子,我二堂哥有那麼好麼他今年都三十了,比你大五歲,所謂三年一個代溝,你們倆加起來都快兩個代溝了你不覺得咱倆年齡纔是更適
合談戀愛的麼,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我”
郝燕罵他,“你又在作死了”
秦嶼沒有收斂,反而來了勁,繼續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誒,我認真的,我比他年輕,比他有趣啊,好痛”
話未說完,他就雙手抱住了腦袋。
秦淮年走到了他後面,手裏的男士皮包招呼了過去。
手包裏除了放置了兩部手機,還有車鑰匙,結結實實的一聲。
郝燕聽得都覺得疼。
若是再用力些,恐怕都能砸出個包。
秦淮年黑沉張英俊的臉,沒好氣的叱責,“老是揹着我打你堂嫂的主意,這是不顧人倫知道嗎”
秦嶼被打的呲牙咧嘴。
雖然心虛被逮了個現形,但也不服氣的哼哼叫囂。
秦淮年道,“郝燕,你先進去,和餐廳經理報我的名字,我和秦嶼說兩句話”
“好”郝燕點頭。
她像是低眉順眼的小媳婦,溫順的就進了餐廳。
郝燕一走,秦淮年眸色也全都陰沉了下來,神情肅然,他冷厲着聲音,“以後見面要叫堂嫂知道嗎”
“我不叫”秦嶼道。
秦淮年眯眼,“哪怕不叫,也要當她是你的堂嫂”有些事情,郝燕或許可能不知道,但秦淮年是男人,他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