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句“和幾個男朋友勾勾搭搭”實在是太詆譭人格的語言,她忍不住加了一句:“隨意詆譭也是領導的職責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桌的原本放着做擺設的鎮紙掉在地,一陣霹靂啪啦的脆響。
“死不認錯,不知悔改!凌老師,從今天開始,你在家思過一週!還有一萬字的檢查!”東方校長的臉冷到了極點。
凌若溪扭頭往外走。
“你不用去找老校長,他老人家去參加國際論壇年會了!”東方校長好像把凌若溪的心思摸透了一般。
凌若溪步子頓了頓,又繼續往外走。
“你也不用去找書記,她去南方考察了!”這話說出來,帶着明顯的得意洋洋。
所以,這是恰好的時間,恰好的機會,恰好的理由!
飄雪的傍晚,凌若溪默默地走在江城郊外的林蔭路。
下雪天,大大小小的人們都帶着點少有的興奮!
堆雪人,打雪仗,雪擺pose,發朋友圈,熱鬧的喧譁。
可是,凌若溪卻覺得她和這個喧鬧的世界,隔了一層厚厚的屏障。
那些歡樂,不是她的!
那些陽光,也不是她的!
她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懨懨的自己,沒有生氣的自己,有挫敗感的自己。
凌若溪,不是這樣的!
或者說,不該是這樣的!
這麼多年,她帶着小羚羊一起生活,早已練了一身刀槍不入的野草精神!
她一直覺得,生活嘛,沒什麼好害怕的。
可是,此時,她有些難過呢。
那些雪,靜靜地落在指尖,又瞬間融化,充滿了無力感。
內心裏,空落落的。
她有點兒想要去想念一個人!
媽媽嗎?溫柔的媽媽,漂亮的媽媽,卻只剩一個遠遠的模糊的背影。
外婆嗎?那麼慈祥的外婆,她的大手總愛在自己的頭頂摩挲着,很暖很軟的感覺!
不,絕對不要去想他,一想到他,心裏會隱隱作痛。
如果會痛,代表還是沒有忘記的,對嗎?
她苦笑着搖搖頭,繼續走。
雙肩的揹包裏,手機在一遍一遍地震動。
她知道,一定是沈丹妮。
想到沈丹妮,她忽而有些暖暖的。
天也許有些殘忍,可是,把沈丹妮送到她的面前,說明還是眷顧她的。
眼有些溼溼的,她轉開頭。
“刷!”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靜靜地停在了她的身邊。
車門開處,一襲黑色風衣的男子,靜靜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倚着車門,以一種挺拔的,傲岸的姿態,靜靜地看着她。
楚墨言!
真的是楚墨言!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雖然他的眼依舊冷漠無波,雖然他的脣角緊緊抿着,抿出了冷硬的弧度。
可是,陡然間看見這麼一個熟悉的大活人,在凌若溪此時此刻的心境,好像被一個暖寶寶柔柔地熨燙了一遍。
她前一步,看着他,想笑的時候,卻偏偏流淚了。
對着他流淚。
好像是生平第一次吧!
“怎麼了?”他的脣冷冷地問道,居然還是命令的口吻。
“少廢話,肩膀借我一下!”凌若溪生氣地回了一句,前,靠在他的胸前,嗚嗚地低聲地流眼淚了。
據說,他的這件衣服是巴黎定製款,可是,管他呢!
如果,把他的衣服弄髒了,她也不打算賠錢。
因爲,其實,是賠不起的!
他沒有說話,依舊長身玉立,只管任由她靠着,流眼淚。
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脣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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