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溪看到那個髮卡的時候,心裏是這麼一種惱火。 .
現在不是流行“坑爹”這個詞嗎?
換一下,“爹坑”是不是更應景!
不過,她更不明白的是,喬軒選擇了這麼一個地方,還煞有介事地買了這麼一個贗品,爲什麼呀!
難道是爲了表達關心?
不,眼前這個人的“父愛”情懷應該沒有這麼濃厚。
好啊,當做懷舊吧!
是的,這家咖啡館和它的名字“老街咖啡館”一樣,有種濃厚的年代感。
據說,所有的擺設,和建國前的佈局是一式一樣的。
那老式燈泡,唱片機,牆的美人圖,都讓人有種走錯年代的感覺。
所以,愛懷舊的人們喜歡來這裏。
此刻,那略略昏暗的燈光下,那個微微舊了的髮卡,讓凌若溪突然想到,舊照片裏,母親確乎真的戴過類似的一個髮卡。
想到母親,她的心裏有種刺心的感覺。
不過,凌若溪心裏雖然很是難受,可是面子倒還能不動聲色。
從對面那個人的眼睛看過來,卻是,這個丫頭果然被這個髮卡觸動了感情——
所以,這個時候,是最合適的時機,不是嗎?
慢慢擡眸,用那種他最慣常的徐緩的調子:
“關於我和你母親的事情,我很抱歉!”好像有那麼一絲愧疚的意思在裏面。
“你也知道,當時雖然鬧得不愉快,也沒有想過和她離婚。誰知她性子那麼倔,居然選擇了——!”長嘆一聲。
凌若溪覺得腦子裏好亂,心口處好堵。
她知道,自己的病又犯了。
是的,那種病的症狀——只要不碰觸那段關於母親的記憶,一切都好,可是,只要想到類似的相關的場景,腦子裏好像被觸動了某個機關一樣,開始失控。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凌若溪揉了揉揉太陽穴,有種急切想要離開的念頭。
“等一下!”喬軒看了她一眼,這個丫頭有些怪呢。
的確,當初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凌之月選擇自殺,這個丫頭大病一場,後來是凌之月的母親來將她帶去了烏鎮。
再之後,沒有任何訊息。
一別多年,再見的時候,他都有些不認識她了。
她和小時候,變化真的好大!
不是容顏,而是性格、氣質。
他繼續說道:
“我這邊也是因爲幾次搬家,關於你母親的東西並不多了。”
頓了頓,看向她:“我想,你那邊保存的應該不少吧!”
她不語,她的腦海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讓她幾乎聽不明白他的話。
“能不能拿給我看看!”看過來的目光裏有些想要掩飾的急切,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不是,你母親還留有一份遺囑?”
母親的東西?遺囑?
凌若溪的心裏陡然一凜。
緊接而來的,是一陣澄澈明白。
這纔是他約自己,騙自己的真正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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