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溪擡眸,看着這個男人,那倨傲的面容,那冷峻的眸光,那蒼白的脣角。
還有身那掩飾不住的打鬥之後的痕跡。
還有手背,手背——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血正不斷涌出。
“你這是——”她急道。
“不礙事!”他回答得雲淡風輕。
是的!
他來了!
他真的來了!
看着他,她的鼻息一酸,淚來了。
“疼嗎?”他低頭,看着她流着血的腿,還有擦破了皮的膝蓋,聲音儘管依舊冷靜,可是,聲音裏的抽痛,她聽得清清楚楚。
“不疼!”她搖頭。
“不怕——”呼吸有些急促和緊張,他緊緊地抱着她,彷彿這樣,她的痛和害怕,會減少幾分。
他抱着他走出去。
走出去的時候,看見了許多警察,還看見那另個灰頭土臉的壞蛋。
地,一個皮箱。
“楚先生,您的錢!”一個便衣打扮的警察走來。
“我說過的,救出我老婆,一千萬白送!”他停住腳步,凝聲道。
“這是原則問題!您還是——”便衣警察誠摯地搖頭。
“那捐給希望工程吧!”他只管走向自己的車。
凌若溪默默低頭,臉有些發燒——
爲她剛剛的質疑而羞愧!
原來,在他的心裏,自己真的值1000萬的!
車子在寬闊的公路風馳電掣。
“boss 大人,我們回家嗎?”坐在副駕駛的凌若溪柔聲問他。
“我們去醫院!”他一邊說一邊看向她的腿部:“你需要打一針破傷風!”
手臂挽住了他的。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她只想這麼沒有原則地黏住他。
“喂!我在開車!”雖然有些嫌棄的語調,可是,語氣明明已經柔軟了。
“那好吧!”她說着要鬆開自己的手臂。
“慢着!”他的手突然扣在了她的手:“握住了不許鬆手!”
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在沒有我的允許的情況下!”
“喂!你霸道啊!”凌若溪突然假意生氣地反駁道。
可是,她的話音還沒落,那邊,一個溫熱的吻已經印了她的脣。
有風,在輕輕吹拂。
有水,溫柔地拍打着岸邊。
有花,在不知道的地方,一朵,兩朵,三朵,四朵,綻開了笑顏。
去醫院的路,凌若溪問到了他解救自己的過程。
而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她被捉麪包車的時候,他恰好看見了她扔在地的包。
後來,報警,籌錢,其實還蠻順利的,然後對她說:“好了,沒事了!”
可是,那個驚心動魄的過程!
那整個的跟兩個亡命之徒鬥智鬥勇的過程,他寧願她永遠都不要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午爲了找她,他動用了怎樣的私人關係,調來了整個海南最最頂級的公安力量。
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已經萬無一失,他還是擔心,所以今天除了報警,他還高價聘請了私人保鏢,在那個廢舊工廠的小窗戶後面,在他打開門之前,已經埋伏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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