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溪用嘶啞到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大叫着。
但是,冰冷的房檐處,早已經沒有了楚墨言的身影
以前好像做夢
做夢一樣的恍惚
做夢一樣的縹緲
如果這是做夢,該有多好
神啊,你讓我做一場夢吧
撕心裂肺的疼痛的深處,凌若溪怎麼都想不明白
她和楚墨言,如何就發展到了這樣的生離死別
而且還是一瞬之間就突然發生的
爲什麼呀爲什麼
腦海中如炸裂一般疼痛
當年母親跳樓時的一幕突然就蹦了出來
如同是海市蜃樓一般
又如同是巨幕大電影的突然再現
哪一天,也是這麼個黃昏
也是這樣一個微風輕拂的一天。
母親的心情很壞
父親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拉着那個女人,喬嫣然的母親
雖然說那時候的她還很年輕,但是在意識裏,凌若溪幾乎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凌之月你所說的孩子不是沒有了嗎正好我們可以沒有負擔地離婚了”
“文軒真的要這麼絕情嗎”母親哀求的聲音。
“我們已經沒有愛情了,我求你就不要再糾纏我了”喬文軒的聲音裏滿滿的不耐。
“我承認是我瞎了眼我的前半生已經被你糾纏得一無光亮了,後半生你就放了我吧”喬文軒的聲音裏滿滿的厭惡。
“我糾纏你嗎當初的我,明明有更多的選擇”母親驕傲地擡起了頭。
“賤人”喬文軒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母親也是一巴掌甩了回去:“我不欠你什麼”
“喬文軒,我的孩子沒有了,我的朋友沒有了,我的丈夫也沒有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母親的聲音飄忽得如同風中斷線的風箏一般。
“喬文軒,我不想像個傻子一樣再被你欺騙下去了”
“我也不想再被我的姐妹當做木偶一樣玩弄了”
“人生如此,不如死去”
母親的微笑,彷彿是蒼白的秋天裏最後一片荷花。
“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
“來世再見,只作陌路”
“我但願從來沒有認識你”
母親踩着粉紅色長長的曳地的睡袍,柔軟的腳踩着冰冷的水泥地,毫不猶豫地奔向了冰冷的房檐兒。
“若溪,你要好好活着”母親最後對她說的話。
與此同時,還有母親純美的笑臉。
忽爾縱身一跳,母親的身影在冰冷的房檐處就這麼消失了
凌若溪但腦袋疼痛得如同被萬箭穿過一般。
原來是這樣
自己的母親,那個純美善良的女子,在丈夫和閨密的聯手之下,絕望而死
這就是當年的真相
當年的自己,就是因爲親眼目睹了這慘烈的一幕,在極度的悲傷中,所有的意識選擇了忘記
然而,世界上的一切居然會這麼的慘烈
在若干年之後,爲什麼又讓自己經歷了幾乎相同的一幕
自己的母親
自己的丈夫
天吶爲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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