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掃了眼來到身前的男人,便匆匆避開了視線。
那雙深邃的黑瞳讓他陣陣心慌,他根本不敢多看。
百里赫卻忍不住譏笑出聲,“周大人,你在這裏待了一下午,就是在思考如何狡辯麼”
周正眸光閃躲了下,“百里公子的話,我,我不懂。”
“呵,難不成你忘記今日本公子在大堂上跟你說的話了”
蘇青染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周正發僵的臉色。
她想知道今日百里赫到底跟他說了什麼,讓他神思大亂。
周正眸光輕顫着,緩緩挪動了下腳步。
“百里,將牢門打開。”
隨着嘩啦啦的鐵鏈滑落,一扇木樁門便請慕容澈輕輕推開。
緊接着蘇青染和百里赫也擡腳邁了進去。
“百里,東西可準備好了”慕容澈進了牢房,施施然坐了下來。
百里赫應了聲,擡手打了個響指。
不過片刻的功夫,牢頭便帶着水盆和桑皮紙過來。
周正見此陡然白了臉色,下意識後退了兩步,“世子,你,你這是”
慕容澈直接掃了眼百里赫,“可以開始了。”
周正頓時怕了,一步步後退着。
剛走了兩步,他只覺得肩胛下一麻,整個人就再也動彈不得。
慕容澈垂眸掃了眼桑皮紙,淡淡道:“周大人,這些東西想必你很熟悉。”
“慕容,這些東西都是周大人發明的,他心裏自然比我們清楚。”百里赫放下竹扇,取了一張桑皮紙,拿水打溼。
“既如此,那就開始吧。”慕容澈聲音冷冽。
若不是周正動不了,不然都給嚇癱了。
這時,身形僵硬的周正看着眼前戴着鐵面具的男人,心底的恐怖寸寸攀升。
偏偏他怎麼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百里赫拿着打溼的桑皮紙朝他走來。
“世子,我周正好歹是朝廷命官,你不能設私刑,不能這麼對我”
話還沒有說完,他只覺得臉上一涼,接着便驀然傳來一陣窒息感。
“唔”
被點了穴,他就是想掙扎都不能。
桑皮紙柔韌性很好,即便他使勁兒呼吸,卻怎麼都撕扯不破。
就在他憋得面目通紅時,鼻翼下突然被人撕開了一條小縫。
清新的空氣突如其來涌進來,周正貪婪的呼吸着。
然而,還沒有呼吸幾口,第二張桑皮紙就覆了下來,再次阻斷了空氣。
這一刻,周正這才體會到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也突然明白今天在大堂上時,百里赫爲何要給他服下一粒軟筋丸防止他咬舌自盡。
因爲此時他是從所未有過的生不如死,而舌頭卻一陣痠麻,根本咬不住。
心底是無邊的恐懼,不斷的蔓延,他第一次認識到眼前的男人是這麼的可怕。
百里赫淺笑着,過了片刻,就再次在周正鼻翼下撕開了一條小縫。
週而復始幾次,等到貼到第五層桑皮紙的時候,周正忍不住嘶吼起來。
等到桑皮紙一揭下,他立即道:“我什麼都願意說”